“于是我便带人打算把金雨山庄搜寻一番,却没想到李明扈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自投罗网。”
“说来都是婉婉的功劳,不然那饭菜若真被守卫吃下去,难保不会被李明扈得逞。”
“我家婉婉吃饱了遛弯都能抓到逆贼,真是厉害。”
温寂言一边解释一边夸她,夸得黎婉心花怒放,踮着脚亲了男人一口,软软糯糯道:“我没吃饱,回去喂我。”
“好。”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先去正殿。”
“嗯。”
……
正殿内,轲萨国的蒙角与蒙扎、俪贵妃、李明扈皆被押至堂下听审,众官列位两侧,宣嘉帝负手立于中央,龙颜甚威。
满殿屏息以待。
“李明扈,你还有何话要说?”宣嘉帝面色冷肃,对眼前这个信任多年的丞相寒心至极。
“陛下,臣冤枉啊!臣对陛下对大乾忠心耿耿,都是这些轲萨人想要挑拨离间,故意诬陷栽赃啊!”
李明扈死到临头还在喊冤,身旁的蒙角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李明扈,感情不是你特意找我们联手扳倒殷明城!王八蛋你凭什么喊冤!”
“陛下,臣确实与轲萨绝无往来。”
蒙角被捆住双手动弹不得,否则早就一脚踹上来:“放屁!我之前来你们大乾出使时就是你偷偷摸摸来找我的!”
“本世子那儿还有来往的书信,你敢不认!”
李明扈反驳道:“你们轲萨来大乾时本相不在京都,如何与你往来?至于书信,倘若世子你拿不出来,又当如何?”
宣嘉帝被二人吵得头疼,沉声道:“书信在哪儿?”
“就在我随行马车的第二个红包袱里!”
立马派人去搜,果不其然在红包袱里搜出几封皱皱巴巴的书信,宣嘉帝拿过书信展开,岂料上面空无一字,连个墨点都不见,他的眉头骤然蹙紧。
李明扈直起腰板,道:“陛下,这信上可有微臣的字迹?”
宣嘉帝不发一言,将手中信件交给身旁的金然,金然拿到蒙角面前,对方脸色大变。
“不可能!”蒙角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老东西,你敢掉包我们的书信!”
围观的黎婉不禁出了一身汗,小声对温寂言道:“这李明扈也太狡猾了吧。”
“所以他才能在朝堂吒咤风云这么多年,能爬到高位的官员必定不是省油的灯,岂能给旁人留下做坏事的把柄。”温寂言冷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黎婉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哼一声:“你能爬到高位也不是省油的灯,做坏事也不留把柄……”
温寂言笑着挑眉,口吻揶揄:“夫人如此怨气,我做什么坏事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扭过头准备继续看戏,身旁的男人却突然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叠书信,启奏道:“陛下,丞相大人与轲萨世子的书信,臣这里倒是有一份。”
李明扈登时睁大双眼,厚重的嘴唇哆哆嗦嗦:“温寂言……你敢伪造假证诬陷本相……!”
“是不是诬陷,陛下一验便知。”
“这书信你从哪儿得来的?”宣嘉帝十分惊讶。
温寂言不动声色看了淑妃一眼,道:“青鸟阁。”
“当初轲萨使臣来乾国时丞相并未出京,而是在蒙氏二兄弟离开后才前往墉州,只要把李明扈的亲信抓起来一审便知。”
此刻李明扈的脸色已然惨白。
“另臣还有一事要奏。”温寂言突然下跪,神色肃穆,眸中如有利剑,把宣嘉帝吓得后退半步。
“爱卿请讲。”
“经臣多年追查,最终查得当年谋害臣母亲的真凶,乃是绮惟殿的俪贵妃娘娘。”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原本神态自若的温驰大将军脸色骤变,粗糙手掌握紧了手边的佩剑,险些就要冲上前。
“你敢污蔑本宫!”俪贵妃大叫。
温寂言将这些年搜集的证据一一奉上,甚至还带上来了一个早就死去多年的人证。俪贵妃见到那个死而复生的小太监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以为见到了鬼魂。
“娘娘这些年一直不敢靠近御花园的水池,难道不是因为心虚?在臣母亲过世后不久,娘娘身边就死了一个小太监,您看看是否就是眼前这一位。”
俪贵妃的神情几近疯癫,死死盯住那个小太监。
经过那个小太监的口述,当年的真相破土而出,原来是将军夫人在贵妃与人议事时不慎经过,偷听到不该听的话,才被贵妃灭口弃于御花园。
至于这个小太监当年跟着贵妃,怕被贵妃事后报复,便假死脱身出宫,多年后又被温寂言寻到,才能来到这里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