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顾一一和林谨深情不自禁的样子，古毓轩轻笑出声。
“我们家地下设置了无数精妙的阵法，将长白山内的灵气汇聚而来，而阵眼就在这座塔下，它的灵气浓度是山门内最高的，我每次进来都会忍不住疯狂修炼。”
顾一一深吸口气，终于按捺住了盘膝坐下专注修炼的心思，伸手在林谨深背上抚了一下，帮他稳定心神。
林谨深也回过神来，凝神静气，开始默默运转功法。
“第一层是我们家的命牌。如果有家人在外受重伤或者死亡，他对应的命牌就会碎裂。”
“……”
古毓轩带着他们两一层层地往上走，边走还边解释，仿佛一点都没有将这些东西当成秘密，或者该说是他对顾一一和林谨深很信任，完全没有保留。
就这样，他们到达了五楼。
和下面的四层楼完全不同，五楼空空荡荡，只正中间位置悬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古毓轩站在边上，对那本书抬起手，书籍缓缓下降，停在了他面前。
古毓轩取下它，送到顾一一面前。
“请看。”
“谢谢。”顾一一感激地笑了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翻阅。
这本书就是古家的家谱。
翻开后，顾一一就彻底愣住了。
这明明就是他们师门的百代谱，从第一代老祖宗创建琅嬛府邸，到后面师门经历了好几次大灾难，人口锐减，几近消亡，最后是第八代祖师爷异军突起成功飞升，才将琅嬛府邸给带到了顶尖高度，成为了沧海大陆为数不多的拥有飞升上界仙人的门派。
“你们……你们的家谱为什么跟……一模一样？”顾一一惊骇不已，抬头看向古毓轩。她整个人都错乱了，难道她之前的想法都是错误的？她并不是从沧海大陆穿越到了地球，而是从地球古时候穿越到了现代？或者说，沧海大陆到底存不存在？她之前的那些记忆都是真的吗？
古毓轩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又很快恢复平静，他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是哪个门派的，但是我们古家就是琅嬛府邸的传人。据说几万年前我们师门势力庞大，旗下有无数子弟，渐渐地，末法时代来临，修行不易，很多老祖宗就这么被生生耗死，修行界也渐渐湮灭在历史中，给我们后人留下的只有只言片语。我们古家就是根据老祖宗留下的只言片语重新开始了修行之路，费劲千辛万苦才通过残破的地图找到了这处山门，并且在山门内稳定地生活下来，发展出了现在的规模。”
“不可能！不可能！”顾一一不断地摇着头，“那我是不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其实一直抱有回沧海大陆的念头。地球再好也不是她的家，她想要回去。沧海大陆有她的师门，有她熟悉的师兄弟，有她熟悉的一切。她甚至想过带着饲主一起回去，她们能在灵力充沛的世界里度过长久的人生。
“回去？回哪去？”古毓轩淡淡地笑了起来：“顾小姐，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加入我们古家，我能做主给你一个张老的身份。”
林谨深站在旁边手足无措，他上前拥抱住顾一一，轻柔地拍打她的背脊。
“一一，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饲主，我是从哪儿来的？”顾一一的身体颤抖着，眼中满是慌乱。一个没有故乡的人就如同一座漂浮在宇宙中的孤岛，她会茫然无措，会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世界，会否决自己所有的价值，甚至会怀疑自己的存在。
林谨深心疼极了，他亲吻着顾一一的额头，安抚她，疼惜她。
“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来的，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会陪你去任何地方。”
他们两靠得很近，如同两只互相依靠的猫，不断地为对方舔毛。
古毓轩笑了笑，那张脸却显得有些诡异。
“碰！”猝不及防之下，林谨深和顾一一都被他一掌打中。
古毓轩蹲下身，靠近顾一一，脸上的表情狰狞又痴迷，再没有之前的风度翩翩，淡定从容。
“一一啊，忘记过去吧，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正文 第450章 此消彼长
“师父，你在说什么？”顾一一身体颤抖着，却将林谨深紧紧护在身后，手臂还保护性地往后抱着他，半仰着头看向古毓轩。
古毓轩瞳孔紧缩，探究地看向顾一一，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顾一一却并不想躲藏，她眼神复杂地和古毓轩四目相对，嘴角的笑苦涩难言。
“我知道你是师父……”
从看到古毓轩的第一眼顾一一就知道了，她之前见过古毓轩，当时他的气息不是今日这般，加上古毓轩的修为提升的太快了，在这个末法世界是不可能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江蘅夺舍了。
“师父您一向君子端方，为何要耗尽整座山林的生机？”
古毓轩眼神动了动，死死盯着顾一一，良久后才终于确定，这一次他的徒儿真的认出自己了！古毓轩忍不住笑了起来，欣喜的感觉在身体内涌动，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喜悦，都在快乐地起舞。
“为了你啊……一一，我想跟你在一起！”古毓轩软和了语气，眼神也变得缱绻温柔，他看向顾一一的眼神内蕴含了经久岁月后的执念。“一一啊，师父爱了你太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