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嘛？”
夏小迟惊诧地向后看去，刚才被蝙蝠咬到然后昏迷的男人猛地站起来，对着周围的人无差别攻击，上嘴就咬。
头顶的白炽灯照出惨白的光，隐射在那人的脸上，光影变换下，夏小迟看见他的瞳孔中间隐隐约约有一点红，像是猫眼那样不停变换，时窄时宽。
脖子和手腕上都带着金首饰的女人看着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对方一直挡着路，扭来扭去，很是不安分，她破口大骂。
“你疯了吗？神经病啊！”
对于跑到自己前面来的男人，赵可极为震惊，她刚刚看见之前把她从老鼠嘴下救下来的姐姐出去对付蝙蝠，一直揪心担忧的她好不容易等到恶战结束，忙不迭地跑过去和姐姐说话，结果这个人就一直挡在自己面前不肯离开。
眼看姐姐的朋友就要追上她，她们准备离开，赵可急了，从人群中钻过去，绕开那个发了神经一样的男人，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惨叫。
男人睁开血红的眼睛，抓住从他旁边经过的一个另外一个人，狠狠咬在他的胳膊上，连皮带肉啃了下来。
周围的人惊呆了，脑子高速旋转，无所适从地愣在原地，快速反应过来的人纷纷远离，虽然不知道这样是为什么，但任何人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都是后退和保护自己。
“哇哇哇！呜呜呜，救命啊。”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家住的离超市比较近，经常跑到超市来看锦鲤，奶奶把她送到超市叮嘱一句不要乱跑，就去隔壁牌室打牌了。
小女孩粉雕玉琢十分可爱，豆大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嘴巴瘪起来，张嘴大哭。
咬人的男人缓缓回头，赵可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抱住小女孩，一个翻身快速挪到货架后面，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哭了，不然坏人会来抓我们的。”
堪堪懂事的一个小姑娘明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固执地去保护另外一个小女孩。
赵可拉住小女孩的手，偷偷摸摸地从超市货架后面准备溜走。
“咔哒”。
是骨头响的声音。
被蝙蝠咬的那个人突然剧烈抖动，整个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一样，旁边的人能听见他骨头的脆响，卡擦卡擦，金属摩擦一样。
睁开的眼睛里满是血红，脖子上爬满密密麻麻的黑色纹印。
亲眼目睹这些的人全部惊恐后退，可是通道狭窄拥挤，再加上之前混乱中，各种货架和东西散落在地上，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他们的逃生。
他死死抓住刚才被咬伤的人，眼睛诡异地看着对方的脖子，啊呜一口咬过去，鲜血四溅……
被咬的人瞳孔急剧放大，死死护住自己的脖子，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喉管以已经被咬开，虽然没有咬到要害，但被咬伤的位置像是完全失去知觉一样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整个身体酥酥麻麻，世界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头昏昏沉沉，身体越来越冷，周围的哭声、惊惧声、求救声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男人眼睛一闭，软软瘫倒在地上。
“醒醒，嗨！醒醒！”
“快跑！别管他了！”
超市里一时间鸡飞狗跳，人们惊恐地看着身后倒地的男人，起初咬人的那个人还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他双眼血红，嘴角裂开，整个人处于极端癫狂恍惚的状态。
苏照一把捞住腿软的宋词，和周暖星一起搀着她飞快往外跑去，身后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被变异蝙蝠啃咬的人不停倒下，再站起来的时候人已经不正常了。
像之前的人一样，疯狂寻找下一个目标。
“快走！这里已经失控了！”
夏小迟拽着自己的同伴就跑，所有人都在逃跑，有人跌倒，有人被踩在脚下，但没有任何人愿意停下来，没有人敢停下来，身后就是吸人血不眨眼的恶魔。
救援人员没有看见里面的状况，他们毫不犹豫往里冲。
“不要过去！不要过去！里面有人疯了，有人变异了！”旁边有人冲过去拦人。
话还没说完，里面的人已经疯了一样冲出来。
周围的景观灯到点自动打开，剧烈的光线打在那些人脸上。
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人跌跌撞撞又冲回去。
蝙蝠怕光喜黑，连带被蝙蝠撕咬连带感染的人也有了这一特性，他们嚎叫着避开灯光，往夜色深处冲去，但大部分被感染的人都躲进了超市黑暗的仓库。
大家四散着跑开，被变异蝙蝠病毒感染后的人行动迟缓，眼睛呈现微微的红色。
深蓝幕布的天穹上挂着一轮圆月，夏小迟拉着室友一路狂奔，在回去的途中避开一切可疑人物，谁也不理，一心只想逃命。
回到家里之后夏小迟沉默着打开社交平台，上面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视频，起初流传出来的没有打马赛克，屏幕上血光四溅，哀嚎声阵阵惊起。
……
“我怎么感觉这有点像丧尸病毒……”
宋词犹犹豫豫指着屏幕上的那个人，眼神涣散，浑身僵硬，除了行动比丧尸慢一点，其余还真的挺像。
“像是像，但不全是，之前的丧尸围校事件里丧尸被随机投放，这次好歹可以找到明确的感染源，并且按照超市里的情形看，被蝙蝠病毒感染到的人几乎会在两分钟之类完成变异，比之前的丧尸病毒要稍微好辩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