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顾悦在心里疯狂呼叫系统。
系统自休眠中醒来，花一秒钟时间了解她的处境之后说：“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不可更改？有些事情要发生改变，会受到很大的阻力？”
顾悦：“？？？”
系统说：“任务还没失败，林韬还未彻底变成丧尸，加油！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系统又消失了。
顾悦头一次觉得无助。
林韬变成丧尸是这个世界不可更改的事情吗？因为她把他保护得太好了，没有被丧尸感染的机会……所以才出现了一只丧尸鸟吗？
既然这样，系统为什么要送她来改变这一切？
无力更改的事情，如何改变？
顾悦茫然地望着林韬。
他，会死吗？
第29章 029
林韬猛地攥紧手掌心，无所谓地笑笑：“我没事，不就是一道小伤口吗？你看我现在也没发生什么变化。”
此刻，所有人都在救援队队长的招呼下上车，准备前往西山基地。
唯独他们，还在树荫下轻声细语地说话。四周只剩下汽车启动时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林韬用完好无伤的手握住顾悦，拉她上车：“别担心了，我们上去说。”
顾悦下意识地跟着他走。
青年眉眼精致温和，此刻明明知道自己感染了丧尸病毒，步履仍旧不急不缓。
好像对他遭受的命运无动于衷。
房车开动，林韬和顾悦坐在后排床边。
林韬仍旧握着顾悦的手，他的声音依旧如往日般温和清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变成了丧尸，你不要手下留情，不要顾忌那是我的身体。你要知道，那时的我已经死去，剩下的只是被病毒控制的身体而已。”
林韬与顾悦的手十指交握在一起。
他的目光定定落在纠缠在一起的手指上面，欣喜又悲哀，“我活在这世上二十一年，此前从没有感受到遗憾和欣喜。直到遇见你——”
他抬眸望着顾悦。
干净的眼神犹如皎洁的光色，透着如水般的平静。
林韬说：“你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愉悦，什么是难过，什么是惦念。我最欣喜的事情是遇到了你，最遗憾的事情是……不能在你身边很久很久。”
顾悦心头震动。
这一刻，眼前的人和上个世界的林忻达到了高度重合，如出一辙的表情和目光。
顾悦仿佛看到他们合为一体。
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顾悦很想把系统拉起来问个究竟，但她也知道系统不会告诉她。
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去感受。去感受此刻溢满胸口的柔情，与上个世界林忻带给她的甜蜜，是否相同。
只是，顾悦还未仔细体会的时候，林韬忽然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头顶，朝她亲昵笑笑：“趁我还有理智的时候，多摸摸我好吗？”
顾悦：“……”
好像一只温和求爱抚的金毛狗狗呀。
顾悦没忍住抓了两把手掌中细腻的头发，清洁干爽的头发从她指缝间滑过。
林韬舒服地眯起眼睛。
顾悦心想，管他是谁呢？这么可爱的男孩，马上就要变成丧尸了？她要是不满足一下他临死前的心愿，岂不是太不近人情。
顾悦俯身，搂着林韬的脖子靠近自己，拥他入怀。
林韬身体一僵，有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了他额头。
顾悦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林韬的额头，保证道：“相信我，不会让你变成丧尸的，好吗？”
林韬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只望着她笑，精致的眉眼盛满了笑意，手臂轻轻圈着她的腰，把自己的额头再次往前送，“还要亲。”
顾悦：“……”
顾悦想推开他，却又觉得他都被丧尸鸟咬了好可怜，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针对他，他明明只是个可爱的大狗狗啊！
顾悦心软之下，嘴巴被人用额头强行蹭了几下。
成功蹭到顾悦亲吻的林韬更加开心，他想就算此刻变成丧尸他也不后悔，能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里，是他的福气。
顾悦被他蹭得下巴痒痒，只好捏着林韬后颈让他停下。
林韬被迫坐好，瞪圆了眼睛望着她。
顾悦心中一沉，他的眼睛！
车窗外橙色夕阳铺满了半边天空，红红白白的云朵间隙掠过，斑驳夕阳从车窗口照进来。
落在林韬精致白皙的面庞上。
清晰地照亮了他眼中逐渐爬满眼白的红血丝。
是逐渐丧尸化的征兆。
林韬也在顾悦身后贴在床头的镜子中看见了自己的变化。
丧尸化如此快，也许他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林韬心中充满了平静，他不惧怕死亡。他唯一留恋的，只有眼前神情焦虑的女孩。
林韬安慰她：“别怕。”
“如果我失去理智，你就把我绑起来。”
“其实我很想独自离开，但我舍不得你……我贪心地想着，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你的笑脸。”
被太阳的热切光芒照射着死去，他知足了。
又一次，顾悦觉得无力且心慌。
但她很快振作起来，系统既然说任务还未失败，就说明林韬就还没有变成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