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三期很大,即使诗怡只是圈出某个区域,也要分内场和外场。
内场是宴会核心区,诗怡大部分时间在此活动;外场的娱乐设施和游戏环节更多些,更像是派对的氛围,内场的客人们偶尔会出来活动,诗怡会出来露脸至少一次,以此接受各位宾客的祝福。
内场的座位不多,以皇室成员和朝中重臣为主,诗怡的同窗好友、东宫团队的核心骨干也有些名额。但仅限本人,连他们的家眷,都只能在外场嗨皮。
因此,内场是绝对混不进去的——不需要检查邀请函,内场只刷脸。
在这么严格的审查下,凭票入内的外场就成了众人争抢的目标。
哪怕只能远远地瞧见太女一面,但万一就碰上哪个出来透风的内场大佬了呢?
再或者,如果诗怡不止出来一次,还被他们偶遇了,只要能搭上话,被她记住名字,那就是血赚。
诗怡能理解他们的心理,别说邺朝的考试选官制度还不算落实得太彻底了,哪怕在现代,谁能说和国家领导人攀上关系没有好处呢。
所以……“价格还有上涨空间,至少能翻一倍。”
这话是谢时序说的,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这也是诗怡“发明”的新玩意。
外场的邀请函从未公开售卖过,目前市场上可交易的票,基本来自内场客人的家属,以及身为主办方的东宫主动放出。
自己当黄牛什么的,对诗怡和谢时序来说可太熟练了。因此谢时序才会说,还有很大的割韭菜空间(。
论如何捞钱这事,林直霄的经验肯定比不上谢时序。
他在心里哼了声,随后转移话题:“谢学士为何戴上眼镜了,以你的年纪,不该视力有碍啊。”
谢时序淡淡道:“这是普通镜片,只起装饰作用。我身体好得很,不牢林詹事费心。”
“倒是林詹事你,目前还在长高的重要阶段,要注意营养啊。”
林直霄听得想磨牙,这和“乳臭未干”分明是差不多的意思,谢时序又在年龄上占他便宜。
他忍不住回击道:“既是好端端的,戴眼镜作甚?为了好看吗?”
“对,为了好看。”
谢时序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又凑到诗怡眼前,“殿下,臣的姿色如何,能否让您赏心悦目?这金丝眼镜,还是您最喜欢的那副。”
林直霄:……
诗怡:……
诗怡伸出食指,抵着谢时序的额头将他推远。
“我这还有奏摺要看,别来烦我。”
谢时序叹息一声,却是自然地坐得更近些。
他在她耳边说:“殿下,你变了,你以前会摸着我的下巴说小郎君当真貌美,叫我给你笑一个。”
林直霄:?
林直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种、这种浪荡之语,怎么会从太女殿下的嘴中说出来,谢时序他一定是胡编乱造的吧!
诗怡有种黑历史被拿来公开处刑的羞耻感,她瞪他一眼,那时他俩才多大啊,加起来还不到十岁。
这种事在童年叫玩闹,长大后肯定是调/情了。诗怡还以为小正太可以逗着玩,谁知道他记忆力这么好。
在林直霄的视角中,太女仅仅是瞪了谢时序一眼。她不仅没拒绝他的靠近,甚至连呵斥一声都无。
林直霄:心碎了QAQ
伤心的小林寻了个由头,便起身告退。沉迷于工作的诗怡没多留意,直到沈茝进来汇报工作,她才重新把头抬起来。
沈茝看这屋里少了人,原本该在此的林直霄不见身影,就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谢时序。
谢时序泰然自若,由着她看。
他知道自林直霄入职以来,沈茝就对他照顾有加。这里面固然有朱娘子带来的好感加成,但要说沈茝毫无私心,那是绝不可能。
呵呵,太女马上要登基了,这新帝心中第一人的位置,他绝不会让步半分。
诗怡:……
她就知道,这两人斗了这么多年,哪怕发展出友情,亦敌亦友的成分里也充满了塑胶味。
随他们吧,诗怡不会傻到觉得底下人一点私心都没有,那他们为自己做事,是图什么呢?
只要别耽误正经工作,这种职场+宫斗的明争暗斗,她通常是装作不知道的。
不过,他们今天的眼神交流倒是有点奇怪。
等沈茝汇报完工作离开,诗怡就问谢时序:“你和菜菜又怎么了,私人矛盾我不管,可不许挑起党争啊。”
这个话题很严肃,谢时序立刻坐直身体。
“臣誓死忠于殿下,殿下心向何处,臣前进的方向便在何处,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径。”
诗怡嗯了声,继续追问他缘由。
谢时序道:“殿下怎么只问我?分明是沈茝,想对您使美男计,好方便日后吹枕边风呢。”
诗怡:……
诗怡扶额:“菜菜不是那样的人,她若真有这心思,早就把回纥的郎君带回来了,能轮得到林直霄么。”
谢时序自然也不是真的要给她扣这个罪名,他就是随便说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