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的江弛泰和吴据顿时看傻了。
下一刻,就见苍鹰盘飞速掠过舒珞手臂,将蓝色竹信稳稳落在舒珞手中,再次振翅高飞,冲云消失。
舒珞转身,右手持扇,左手执竹,朝着众人温柔一笑:“诸位可有兴趣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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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瑟厢房的地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卷轴,短至半尺,长过六尺,每一张上都写满了蝇头小楷,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十分惊悚,皆是敛风楼送来关于纪、勾、桂、琅四家的背景信息。
此时距卷轴送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众人查找信息已经找得是昏天黑地,不知日月。
江驰泰瘫在椅子上,两眼呆滞,已然处于灵魂出窍状态,身后的吴据正给自家大人使劲儿扇风。
流曦捧着一张小卷轴,看得是眉头深锁,坐立不安;尸天清揉着眉头,眸光发直,硬挺精神;郝瑟最是直接,早已盖着卷轴睡死过去。
唯二在认真工作的,只有文京墨和舒珞二人。
“呼呼——呼呼……咕噜噜——”突然,睡得正香的郝瑟肚子发出一阵怪响。
郝瑟双眼一睁,腾一下坐起身:“我饿了。”
“尸某这就去做点心!”尸天清双眼一亮,身形一闪就消失了。
“公子,我帮你!”流曦第二个消失。
两人手中的卷轴立即全落在了郝瑟的身上。
郝瑟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尸兄你太不厚道了。”
“小瑟,都给我吧……”舒珞抬头,无奈笑道。
“有劳舒公子了!”郝瑟忙一脸殷勤将卷轴都递了过去。
“江某这个……”江驰泰也捧着自己那份卷轴颠颠跑了过来。
“江大人身娇肉贵,还是去歇着吧。”文京墨接过卷轴,朝着江驰泰挑眉一笑,顿将江驰泰臊了一个大红脸,诺诺退到了一边。
舒珞和文京墨对视一眼,不禁摇了摇头,继续埋头细读信息。
郝瑟甩掉了人形百/度的重担,立感身心俱轻,心满意足盘膝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观察对面认真工作的二位精英分子。
屋内一片宁静,只能听到文京墨和舒珞翻动卷轴的声响。
阳光透过窗棂洒入,为二人笔直身姿蒙上了一层晶莹玲珑的华光。
一个谦谦书生,眉眼清秀,长眉微蹙,唇瓣嫩花;
一位温润公子,朗目俊容,眼睫挂金,肌肤如玉。
二人抵膝而坐,神情专注,时不时轻声交谈几句,合在一处,当真是:澄明净心,如诗如画。
郝瑟看着看着,不禁就开始双手捧颊,三白眼弯弯,开始傻笑起来。
“喔呵呵呵呵呵呵——”
“咳!”突然,背后传来咳嗽声。
流曦将两盘桂花糕放在桌上,朝着郝瑟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哦哦哦,来来来,吃点心啦!”郝瑟招呼。
江驰泰和吴据噌一下蹿了过来,那身手灵敏程度,堪比江湖二流高手。
“喂喂!”郝瑟瞪着往自己嘴里狂塞糕点毫无形象的知府大人和捕头,眼角抽搐。
“好手艺!好手艺!”江驰泰讪笑连连,抢点心的动作丝毫不慢。
“舒公子!文书生!点心要被抢光了!”郝瑟撸起袖子就冲上了上去。
话音未落,身后同时探出两只手,飞速从盘子里夹起桂花糕,放在了郝瑟手中。
一青一藕两人,撩袍坐在郝瑟两侧,尸天清将一盘核桃酥放在郝瑟手边,舒珞斟茶,文京墨撩袍入座,流曦又端四盘桃酥放在了桌上。
“看完了?”郝瑟塞了一块核桃酥到嘴里问道。
“嗯。”舒珞给郝瑟递茶。
“可有发现?”尸天清为众人送点心。
“自然是有的。”舒珞一笑。
“快说快说!”郝瑟激动。
舒珞抿了一口茶:“纪家、勾家、桂家还有琅华书院四家,除了纪家和勾家偶尔有药材来往之外,其余几户基本毫无联系,除了——这四人的来历都有些神秘。”
“舒公子此言何解?”江驰泰焦声问道。
“纪飞的父亲,纪阑,宣称祖籍东昌府草溪村,然而经过查询,却发现草溪村中根本没有此人的户籍记录。勾迢,号称祖籍泸州府夜岭村,桂枯,称祖太原府,琅皓称祖籍凤翔府,然而皆是查无此人。”
“这、这些……敛风楼也能查到?”江驰泰目瞪口呆。
舒珞轻轻一笑,并未答话。
江驰泰不禁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而某个穿越而来的黑户人士更是默默夹紧了尾巴。
舒珞扫了一眼郝瑟,不由轻笑出声。
尸天清一脸无奈,拍了拍郝瑟的肩膀。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四人的身份祖籍,皆是假的。”文京墨捻起一块桂花糕,“还有一个十分巧合之处,这四人扬名之时,皆在辛丑年前后,相差不过一年。”
“辛丑年——二十年前?”尸天清怔然。
“对,就是二十年前。这四人就好似凭空冒出来一般,纪家以雄厚的财力迅速垄断了江南药市,勾迢以高绝医术誉满杏林,桂澜绣坊一夜之间就将绣品卖到了江南各地,琅皓更是一跃成为举世闻名的大儒,开办了的琅皓书院。”舒珞道。
“就好像事先安排好了一般?”尸天清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