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这事还真有些蹊跷，穿着大红的毛衣死在人家门口，还是抹脖子。这得对自己多狠心，才能下得去这个手?”王城一边嘬面条一边低头说着。
“你也信那些鬼神之说?咱们做刑警的，见得最多的就是死人。我都记不清身上这把枪毙了几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了，也没看见过一个鬼影子!迷信的说法是咱们身上有正气，又有股杀气，小鬼都不敢近身。”陆离倒是觉得这个世上人心比鬼怪更吓人，“不过这个案子是有些奇怪，死者之前一直在敲门，她想干什么?”
“如果那个史永出来，她是不是就不会自杀?”刘俊突然冒出这一句。
陆离听了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快得让他抓不住。
“半夜三点，穿着红衣，诡异的敲门，怎么想都觉得毛骨悚然。”王城坚持他的说法，“反正要是我一个人出警，我肯定会害怕。”
“她这一切准备都是为了能够死!”陆离想了想说着。
王城和刘俊听了都是一头雾水，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捉摸不透他这话里的意思。
陆离把最后一口方便面吃进去，放下方便筷子才说：“半夜三点，如果有人用有节奏有规律的敲门声把你敲醒，你会开门吗?至于穿红衣服，或许是无意，或许是她内心深处并不甘愿就这样死去!但是我的重点不在毛衣的颜色上，而是毛衣本身。现在的天越来越冷，尤其是下半夜。她只穿着毛衣却没有外套，可以说明两个问题。一是她来得地方就在附近而且很匆忙，二是她抱着逼死的心情，穿不穿外套没什么区别。”
第537章 死者身份
出了人命案，公安局上下都变得忙碌起来。陆离向曲寞汇报了案情，暂时连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什么线索都没有。从案发到现在才五个小时，而且他们才上班，没有线索也是正常。
曲寞让陆离有进展再汇报，眼下他的工作千头万绪，还没走上正轨。
陆离马上带着刑警队成全展开调查，先从史永家附近的小区查起。挨家挨户的调查，看看谁家有去向不明的女性。他们分组进行，两个人负责一个小区。一大天下来，什么发现都没有。
他们又把侦查的范围扩大，给下面的派出所和社区下发了死者的照片。
第五天，浑南社区的主任打电话来，说是照片上的女人跟她们社区的李燕长得非常像。而且他们第一时间去李燕家里走访，她们家没有人。据邻居反应，最近几天都没看见李燕出入过。
这个消息引起了陆离的重视，他赶忙带人去了浑南社区。见到主任，一边听他介绍一边往李燕家里去。这里属于旧城区，周边都是平房和六层左右高的不带电梯的居民楼。居民的收入都偏低，一般打工得特别多。
听主任介绍李燕的情况，她丈夫十年前因为强-奸杀人进了监狱，判了死缓。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就靠打零工赚钱。儿子今年上高三，正是用钱最多的时候。平常家里只有李燕一个人，她儿子住校，只有月末才回来。
说话间，他们到了李燕家楼下。
“李燕就住在三楼东屋，老楼，房照上是五十一平，却是使用面积还不算阳台。屋子里面宽敞，南北通透，当年可是好房子。她丈夫原来是棉织厂的技术工，挺能赚钱。没想到偏偏犯法，好好一个家就这样散了。她儿子可聪明，打小就往家拿奖状。听说他在高中也在实验班，能排进全市五十名，注定是名牌大学了。”楼道里不算太干净，楼梯是水泥的，有股尘土混着垃圾的味道。
他们很快就上了三楼，主任上前敲门，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
陆离看看门缝中塞着的商场促销单，“她至少有五天没回来了。你们有她的电话吗?”
“有，因为不确定她是不是失踪，我们还没有打，先跟你们联系了。”主任从手机里翻出个号码，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拨打过去，手机铃声在屋子里响起来。
“把门打开!”陆离让王城开锁。
不到一分钟，门被打开。陆离他们戴上手套，穿上鞋套进去。
屋子里没有人，手机就放在茶几上。门口的衣服架上放着一件女士外套，还有一个挺时髦的小皮包。打开门口的鞋柜，里面有两双拖鞋，一双男款，一双女款。另外，还有几双女士鞋，其中有一双红色的细高跟，跟那个皮包挺配。可是质感并不好，看起来不像值钱货。
陆离再往里面走，果然挺宽敞。阳台改成了小小的厨房，南北两个卧室，中间夹着卫生间。
两个卧室的门都打开着，看起来整洁干净，似乎是离开前特意打扫过了。
南边的卧室放着单人床、电脑桌和书架，书架上都是些用过的高中教材和教辅材料。书架对面是个小小的衣柜，打开，里面只有一套男孩的运动装，底下放着个旧箱子。箱子里放着几套校服和毛衣裤，还有一本新房照。打开房照，里面写着持有人是赵文君。
“这个赵文君就是李燕和赵泰昌的儿子。”主任赶忙解释着。
看房照上面的日期，就在一个月前!
陆离去北屋看了一圈，里面的陈设更加简单。一张双人床，旁边是个衣柜，再无他物。衣柜里放着女士服装，其中有一件黑色抹胸带亮片的小礼服引起了陆离的注意。它在衣柜中显得很突兀，跟那些大妈的衣服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