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城虽然是个繁华大城,有足够的粮草底蕴可以坚守,但是没有兵马,要靠什么来守?
难道让老百姓去城墙上御敌吗?
段照是个世故圆滑的官场老油条,当然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当即就举了白旗,决定派人前往秦川投诚。
但他还没有下达命令,便传来急报。
“大人!皇上派定远侯萧虎与他的虎威军镇守兰州府,大军即日就到!”
一听到虎威军,段照的眸子顿时就亮了。
虎威军跟着定远侯萧虎南征北战,是燕国最精锐的军队。
而且,定远侯萧虎是萧瑞的父亲,父命难违,萧瑞焉能与萧虎抗争?
只要萧虎出面,萧瑞必定败退而回,永安公主大军虽众,但与虎威军相比,还是差的太多了。
一时间,投降的心思在段照心里消退了去。
秦川县衙。
进入秦川城之后,永安将县衙作为临时议事厅,沈兰等人也暂时住在了县衙之中。
此刻,天色已晚,永安的房中烛火通亮。
床榻上,萧瑞一身白色亵衣靠在拔步床的床架上,垂眸看着身旁衣衫凌乱春色宜人的永安。
刚才的一场大战,让永安细嫩白皙的肌肤沁着一层薄薄的香汗,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的一个绝色美人,恐怕都会兽.性大发。
但萧瑞表面上兴致勃勃的迎合,其实心里对这个女人十分厌恶。
他不喜欢看到女人在房事上表现出任何的快.感,这样的女人,在他眼里,下.贱又淫.荡。
房事是强者对弱者的霸.凌,是男人对女人的逞.欢。
而永安越享受,他心里觉得越屈辱。
萧瑞垂眸看着永安,眼底是如千年寒冰般无法融化的冷意。
为了权位,他竟走到这一步?
他和伎馆里那些下贱的女人又有何不一样?
萧瑞凝起眸子,脑海里闪过了他极不愿意回顾的那段记忆,脸色越来越沉冷。
忽的,萧瑞抓住了永安的手,眸中闪过一道狠厉。
总有一日,他要踩着这双手,走到那个万万人之上的位置。
永安累得几乎没有力气,被萧瑞抓住玉手,才懒懒地睁开眸子,“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萧瑞的拇指在永安的掌心摩挲,掩下自己眸底的厌恶,淡淡地说道:“我在想,战场之上,要如何面对我父亲。”
“父子刀兵相见,的确容易落人话柄,要不,你还是不要出战了,让蒙敖将军去吧。”永安之前对蒙敖固然有三分吹捧,但蒙敖的确是有实力的猛将,若非他只是一个没有用的绣花枕头,永安也不会屈尊舍身。
萧瑞固然是战场上有勇有谋的老手,但蒙敖也并不逊色。
“不。”萧瑞一把抓紧了永安的手,目光坚决,“还是我去。”
“你真的能行?”永安还是有些不放心。
萧瑞拧眉,不悦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不行?”
看着萧瑞神色认真严肃,永安不禁被逗笑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萧瑞绷起的脸颊,暧昧地笑道:“好嘛好嘛,不管什么时候,我们萧将军都最厉害了。”
床榻之间的小小调.情本是男女之间的快乐调味,但萧瑞此刻却简直想掐死这个女人。
永安身为公主,随便招招手,就有一大堆的男人伺候。
尤其是在房事上,她更是高高在上,把男人视作玩物。
但萧瑞却无法将自己摆在玩物的位置上,他看不起女人,在他的眼里,永安不过是个依靠权势地位、愚蠢贪婪又放荡的贱.货。
如果不是还要利用永安的公主身份,他此刻一只手就能把这个女人掐死。
“萧将军,本公主能向你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吗?”永安以为萧瑞还在因为刚才的玩笑生气,指尖落在萧瑞的胸口,似是勾.引又充满诱惑。
也许是因为萧瑞是她的救命恩人,又在北羌战事上立下了大功,永安对这个男人拥有无限的容忍度。
她知道他的诸多缺点,可在她曾经经历过的众多男人之中,萧瑞仍然是最特殊的一个。
萧瑞垂眸扫了眼永安在自己身上滑动的葱白漂亮的指尖,态度冷淡,不为所动,“什么建议?”
“你军中的规矩,得改一改。”永安正色地道:“高祖皇帝曾经说过,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我们要得到天下,手下的士兵就不能欺负百姓,否则百姓是不会愿意支持我们的。就算是为了我,整肃整肃你的军纪行吗?”
“是沈兰让你这么做的吧?”提起这件事,萧瑞的脑海里就闪过了沈兰那张倔强的脸。
“就算不是兰娘提起此事,我也会这么说的,北羌战事时,你手下的人有时候做的确实太过分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但是现在我们的对手是燕国人,我不希望燕国的百姓受到任何无辜的伤害。”永安道。
萧瑞微微拧眉,但还是答应了,“好吧,我会约束他们的。”
永安高兴地抱住萧瑞,“阿瑞,谢谢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一套带兵的方法,看不起兰娘的纸上谈兵,但有的时候,兰娘确实是对的,如果你能够道术结.合,一定能成为更优秀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