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把塞在角落的墨镜戴上,又翻出一把积了半面灰的纸扇装模作样扇了扇,装够了才拖拖拉拉开口。
“我刚刚去许总监办公室,你们猜我瞧见了什么?”
众人纷纷给出猜想。
“许总监被分手,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偷偷抹眼泪?”
“许总监把侯总监的发财树给浇死了?”
“许总监......”
新郎官伸出一根手指在脸前摇了摇,“不对不对,可以再大胆一点。”
有人试探地开口:“许总监不会偷摸金虎的屁股吧?”
另一个人道:“话说我每次进总监办公室都有想伸手的变态想法,这种金光闪闪的东西在我面前晃,我真的有点把持不住。”
“同意,这不纯纯勾引我嘛。”另一个同事赞同道,“如果许总监真做了这样的事,我反倒觉得他像个真人。”
又有人反驳道:“我觉得不能够吧,上次许总监抽到侯总监的非酋红包,说安慰奖是办公室里任意一只金虎时,你们没看见他脸上嫌弃的表情吗?”
见话题越跑越偏,新郎官赶紧出声把局势重新拽回来。
“都说是跟感情相关的,你们再嘚吧嘚,我都要怀疑许总监是不是在跟金老虎谈恋爱了。”
众人笑作一团,催促着新郎官自己揭晓答案。
新郎官把脖子伸的老长,语气拉低不再准备卖关子。
“听声音,许总监的感冒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戴着口罩,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一回忆发现确实如此,甚至许承安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时都没见摘。
新郎官继续说:“我刚刚进办公室找他签字时,他正好在喝水,所以正赶上他没戴口罩的时候。”
“本来我觉得没啥,但他看到我,忽然就放下喝了一半的水重新戴上口罩,我觉得奇怪,所以多瞅了两眼。”
秦意和其他同事一样,屏住呼吸等待说书匠揭晓下文。
新郎官故意停顿片刻,吊足了人胃口才继续说:“结果发现他上嘴唇有磕破的痕迹!”
大家默契静默了片刻,突然又齐齐惊呼这个逆天消息。
有人突然提起,“话说,昨天他好像是跟雅薇一起走的......”
“就是的,我昨天去停车场还看见他们分头行动,估计是为了躲狗仔。”秦意前座的同事补充道。
“不是吧,我离顶流女歌手居然这么近?”办公室里的雅薇铁粉格外惊喜,“你们说我要是跟许总监搞好关系,是不是能有机会参加他们的世纪婚礼?拜托,我会直接幸福地晕倒在现场!”
一旁的秦意默默开口,“我觉得不可能吧,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明明昨天她跟许承安告别时,他的嘴唇还是一副水嫩嫩的好亲模样......
但她这话没有证据做有力支撑,吃瓜星人自然不会在意。
秦意下午去找许承安签字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的目光不可控制地频繁滞留在对方藏在口罩下的嘴唇上。
准备离开时,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出声,“许总监,嘴唇起皮可以多抹点润唇膏,撕掉死皮虽爽但毕竟伤害身体不是?”
许承安面无表情摘掉口罩,他指着嘴唇上还带着血色的疤痕,挑着眉问:“你指的是这个?”
秦意乖巧地点点头,眼睛也亮晶晶的,“嗯嗯,我猜你肯定是自己撕伤的。”
“你眼神可真好,三层结构的医用口罩都挡不住你眼神的穿透力,能行,比大部分病毒都强。”许承安漫不经心道。
秦意:“......”
糟糕!她倒是忘记因果关系这一茬了。这就好像数学作业答案下的略,只给结果不给原因,这不纯纯胡闹吗?
但许承安没追问,只是把手里的口罩折好丢进了垃圾桶,他语气平静道:“柯仰说的?”
“说我这是激情下残留的痕迹?”
猜的分毫不差,而柯仰也正是新郎官的名字。
秦意不敢开口,她垂着个脑袋在一边装死。
许承安盯着她头顶不太明显的发旋,“要是我爸知道他儿子理个发就能脱单,他应该会直接把我送去发廊做学徒。”
昨晚跟秦意分开后,许承安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一家理发店的老板远远朝自己热情招手。
他想到秦意下午说过自己头发有点长,而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修整过头发了,于是点点头没拒绝。
只是走近看清老板头顶那单排绿鸡冠造型时,他突然眼皮狂跳,但道德感在上,他不好意思说不剪,于是只能要求店里仅剩的另一个Tony为自己理发。
解开前两粒扣子的衬衫,黑色小脚休闲裤,黑色皮鞋,露出的脚脖子,以及消瘦如纸片的身材,男生完全一副专业的Tony造型,这叫许承安稍稍放了心。
老板笑眯眯道:“我儿子还是学徒状态,你不介意可以试试。”
许承安强装镇定,“没事,速战速决吧。”
其实学徒Tony的手艺比想象中高超的多,或许是因为刚学整个人都比较谨慎,许承安的头发除了看起来短了一些并没有其它无关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