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震撼!
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还有什么比越级反杀、置之死地而后生还让人振奋的呢?
林灵用现实告诉他们,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林灵!”许多人甚至热泪盈眶。他们想起自己普普通通的天赋。他们以为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天才们早已达到的高度。
他们活在天赋的束缚下,努力修炼却不得不在岁月的磨砺中接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的事实。终其一生, 也只能达到天才们起步的高度。这样的事实令人绝望。
可林灵赢了啊。
她赢了比“天才”还要可怕的沈灵。
她以筑基修为将元婴期沈灵逼入绝境, 又以元婴修为反杀有着洞虚修为的沈灵!
她向所有普通人证明了, 天赋并不是一切!
“林灵!”有人喊得撕心裂肺, 热泪盈眶, 颤抖的心里是发麻的感情,酸涩交织,却又充斥着炽烈的焰火。
这把火在无数人心中点燃, 无数人眼中燃起勇气和希望!
林灵向台下扫了一眼, 看到有人都哭了, 她只是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
不过她无暇管别人怎么想了。她为了装逼非要撑着剑立着, 实则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这会眼前发昏, 天旋地转, 人群在她眼中摇摇晃晃。
她有些沮丧,可恶,好不容易赢一次,下次想要装逼就难了。
晕过去前,林灵视线中最后的景象是闻越那张漂亮的脸。
她心想,果然如此。她早就猜到这厮不会乖乖待在洞府中,绝对要跑出来捣乱。
这下好了,他就这样顶着那张脸跑上来,麻烦大了。
辣鸡系统。她又狠狠踩了一脚系统。
思绪坠入黑暗,越来越沉。
她感觉自己落在一个清凉的怀抱里。
林灵皱眉,有些担忧地想,闻越那小身板,不会让她压死吧?
*
轻罗小扇,锦绣画屏。
袅袅白烟自青铜香炉升起。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捏起香箸,手腕苍白瘦弱,青色血管透过薄薄一层肌肤清晰可见。
如瀑墨发自肩头倾泻,滑落雪白衣衫,长及脚踝。
“咔哒——”青年靠在梨花木桌上,手指漫不经心捏着香箸,一下一下戳香炉中的香片。
他的眉蹙着,睫毛半垂,根根分明。侧脸轮廓鲜明,下颌线流畅。
那是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进出的药童侍女换了好几拨,每个人进来便偷偷往他脸上瞧,只看一眼便低下头,面红耳赤,手脚发软。
又一波药童侍女进来时,闻越眉头不耐烦地皱起,眼睑一抬,目光倏地看向门口,森冷发寒。
正偷偷看他的侍女们吓了一跳。
“噼里啪啦”一阵碗盘打碎的声音响起。
闻越眉头皱得更加不耐烦了。他看向一旁床上紧闭着眼睛的林灵,眼神发冷。
“出去。”他道。
侍女们红着脸,满面羞愧,忙拾起地上碎片退了出去。
“小子好大的脾气。”
一道女声传来。
声音虽到了,人却还远。
此人修为不低。
声音听起来,约莫中年。
闻越冷笑了一声,将香炉盖阖上,手指散漫一丢,香箸便丢到了香盘中。
他靠在林灵床边的窗棂上,挡住了照在她脸上的日光。
林灵的脸很苍白。嘴唇还是红的,血染的。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睫毛乖巧地垂下,又浓又密。
闻越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看不清情绪:“她何时醒过来?”
几乎是门外之人刚迈步准备进来,他便仿佛早有察觉般开口了。
葛一冷哼:“该醒来的时候自然就醒了。白帝仙尊的女儿,本楼主自然不敢怠慢。”
“倒是你,赖在燕子楼的地盘不走,还欺负我楼中之人,这笔账怎么算?”
闻越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支笔,他勾唇:“哦,他们管不好眼睛,我可以帮他们管一管。”
他抬眸,逆着光,浑身气息捉摸不定。
于水水见师父和闻越气氛僵硬,怕闻越再得罪师父下去,林灵醒来该见到缺胳膊少腿的人了,她忙打圆场:“林灵动了!”
此话一出,闻越浑身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气息立即散去,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林灵,手中的笔早已弃之不理。
林灵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有些空白。
她睁着眼睛半晌,想起晕过去前冲上来那个人,猛地反应过来:“闻越!”
“嘶——”她起得太猛,浑身骤然一疼。
“呵,如今的年轻人。”葛一伸手在她脑袋上停了一会儿,绿色的灵力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
林灵感觉一股暖洋洋的草木气息将她包裹了起来,很柔软,很舒服,全身的伤痛都给抚慰了。
她睁着眼睛,好奇地盯着葛一,渐渐将这张年轻的脸跟原主记忆对应起来。
“楼主。”她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声音虚弱,“多谢楼主替我疗伤。”
葛一冷哼:“继续折腾,越折腾好得越快。”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林灵看见葛一,就想起要让她医治闻越的事情来。
燕子楼楼主出了名的脾气臭。想让她救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此人行踪不定,机会千载难逢。
于是乎,她张口就是一串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