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林灵走到底。
空气中满是腐朽的味道，少了梦里的血腥。
林灵怀着好奇走近，看到牢里的人，她瞪大眼睛：“怎么是他？”
牢里的青年抬起头，看见林灵，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闻人越伸手一挥，“咔擦”一声，青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钟云。”林灵瞪大眼睛。
钟云嘴角渗出血丝，他吃吃地笑起来。
“真好骗啊。”
闻人越目光平静，不知做了什么，紧接着钟云又发出痛苦的闷哼。
林灵一眨不眨盯着钟云：“我知道了。”
她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你真是个变态。”林灵嫌弃皱眉，“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钟云抽搐的动作一顿，随即笑了起来。
他倚着石壁，浑身骨头好似都给人抽走了，软绵绵地，脑袋抬不起来，声音痛苦又愉悦：“儿子？也对。儿子不就是延续我的血脉？为我延续生命，想必他也很高兴。”
“哈？”林灵气笑了，“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乖乖当你父皇的容器？千方百计潜入仙门，寻得长生之法，做尽逆天之事，还不是要死？”
“死？不，我不会死。”皇甫情声音诡异，“我不会死，我身上有神的血肉，不老不死不灭，我不会死！”
林灵握紧闻人越的手，抬头向他看去。
闻人越垂眸，轻轻替她拂开耳边碎发，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道：“这幅躯体已被夺舍多时，钟云魂魄已散，如今只是皇甫情。”
林灵手指一紧：“他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你要如何处置？”
换作是她，可能当场就掐死这个王八蛋。
闻人越遭受这么多苦难，失去那么多亲人，都是因为这个人。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凡人，你们敢杀凡人，天道必不容！心魔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们，永远也别想渡劫飞升！”
林灵一巴掌打过去：“闭嘴吧你，傻逼！”
“啪”地一声，皇甫情被打蒙了。
林灵冷笑一声：“杀你还用我动手，随便找个凡人，弄死你分分钟的事。”
闻人越挑眉，林灵被他看得脸一红：“我，我就是看见他生气！我平日很温柔的！”
“嗯。”闻人越点点头，眼睛里若有所思。
林灵忙问：“你说吧，要怎么弄死他？”
闻人越勾唇：“你想怎么弄死他？”
“砍头？”林灵询问地看向闻人越。
闻人越不说话。
“五马分尸？”
闻人越还是不说话。
“千刀万剐？”
“鸩毒？”
“烧死？”
闻人越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林灵有些纠结：“那要不全部轮一遍？”
闻人越看着她，嘴角勾起，心里充斥着情绪的泡沫，脑子里涌出强烈的欲望，想将眼前的少女融进骨血。
好喜欢。
他克制着可怕的欲望，怕吓到她。
她那么脆弱，动不动就哭。
“闻人越！”林灵拉了拉他的手。她怎么觉得刚才有点冷？
“不必。”闻人越收敛起浑身叫嚣的情绪，摸摸少女的头，视线落在皇甫情身上，如万千冰雪，一下子冷得刺骨。
皇甫情眼睛一颤，勾起的嘴角僵住。
“你说得对，这种人，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他牵着林灵柔软的手往外走：“将他囚禁在这里，困在黑暗中慢慢死去。他不是要长生么？那便永远活着。在这里活下去。”
“这法子好。”林灵同意。
看见洞口的时候，林灵好像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问：“什么声音？”
“阴暗的地方免不了虫蚁鼠蛇。”闻人越语气平静。
“哦。”林灵有些想回头，“那太好了，我还觉得太便宜那个坏蛋了呢！”
闻人越笑了一声。
林灵鼓了鼓腮帮子：“笑什么？不许笑我！”
“幼稚。”闻人越温声道。
“你才幼稚！”林灵哼了一声。
洞口明亮起来，黑暗褪去，林灵有些开心：“我看到了怀集长老！”
老人倚在桃树上，阳光晒着，他很惬意，林灵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爷爷。
林灵声音脆生生的：“怀集爷爷！”
老人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林灵想起来，怀集其实并不认识她。
“少主。”怀集看向闻人越，目光慈祥。
“林灵，少夫人。”闻人越拉着林灵道。
怀集眼睛一亮，炯炯有神地盯着林灵。
林灵脸色爆红。
少夫人什么的，怎么感觉好羞耻啊。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081
◎道侣◎
081
“阿越！看这里！”林灵站在一排排红灯笼下, 兴高采烈地招手。
闻人越回头，万千灯火，行人熙攘, 他一眼便看见林灵。他缓缓走近，将流淌的情绪收敛，风轻云淡道：“何事？”
视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些红灯笼。
“我要带这个回去。”林灵一边掏银子给摊主，一边指着架子上的各式灯笼。
“要上面那个, 后面那个, 还有那个！”她的眼睛被灯火染得辉煌, 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