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却抖得越来越厉害。她觉得那双眼睛满是死气，仿佛幽冥恶鬼。
“我不知道。”两行清泪从脸上划过，她痛得发抖，嘴里呕出大口大口鲜血，怕得往后缩，“不知道，不知道……”
“可惜了。”闻人越叹了口气，“还想留一副骨头呢。”
他冲旁边装死的男弟子招了招手，微笑：“杀了他，就放你走哦。”
金龟温驯地站在他身后。
男弟子看着师妹灵府那个洞，心知她已经废了。
他想到宗门中的修炼资源，想到师妹曾经压在自己头上，心里的那些嫉妒。
他煞白着脸，从地上捡起师妹的剑。这么好的剑，就因为师妹天赋好，她可以同时拥有那么多。
他眼睛赤红：“啊！”
“噗呲——”
少女头软软垂在一边，已经死了。
“她死了！”男弟子喜极而泣。
林灵从震惊中回神，死死抓着闻人越，攥得自己手都疼了。
“你——”
那男弟子一步一步后退，警惕地看着闻人越和他身后的金龟，待到离得远了，他提着剑扭身就跑。
林灵看着满地断肢残体，喉咙里一阵一阵犯恶心。
她脸色发白，抱着小崽子，因愤怒而发抖：“闻越！”
闻人越凝视着脖子上的坠子，神色难辨：“嗯？”
林灵扒拉出来系统，气到模糊：“他是怎么回事！他那么云淡风轻杀了那么多人！”
“叮——宿主触动主线剧情，积分+500，历史总积分850，当前总积分500。”
“历史积分500，解锁新卡池。”
林灵又震惊又害怕。
她以为闻越只是嘴巴坏了些，脾气任性了些，比较娇生惯养。
总体还是温和无害的。
因为他身体弱，她很将就他的。
可相处这么久，他都是装出来的温和！
仙女一个飞跃挣脱了她的手。
它扑到那具尸体旁边，蓦地变成了个庞然大物，跟金龟一样大。
这一样接着一样，林灵都没机会惊愕了。
仙女冲着金龟吼了一声，金龟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变成了巴掌大。
仙女拿尾巴蹭了蹭林灵的脸，歪头看着尸体，再看看她。
意思是：“想吃。”
林灵脸色涨红：“不能吃！你快变回来！”
仙女依依不舍地在那些尸体边徘徊了一圈，最后才不情不愿回到林灵身边，变成小崽子跳进她怀里，一溜烟爬到她肩膀上待着。
林灵整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闭眼回忆了下，冷声道：“超度诀给我。”
她把手伸到闻人越面前。
闻人越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为什么？他们嘲讽你，刚才还想杀人灭口。”
“少废话！”林灵凶巴巴道。
闻人越垂眸，神色有些莫测。
半晌，他勾唇一笑，伸出手指，在她掌心画了一道纹路。
他画得漫不经心，很复杂的纹路，一笔画成。不像上次画洁净诀，那么简单，画一笔要想半天。
林灵走到每具尸体旁边，超度咒是金色的，灵力画出后飞到尸体上，尸体便随着咒语生效渐渐消失。
仙女有些烦躁地在林灵怀里打滚。
林灵拍拍它：“你要是敢乱吃尸体，我就再也不给你鱼吃。”
仙女一僵，讪讪地趴了下来，琥珀色眼睛委屈巴巴。
金龟好奇地探头来看，被仙女咆哮威胁了一顿。
要不是你这个丑八怪动静太大，在主人面前弄出那么多尸体，它会见血兴奋吗！
它“嗷——”凶神恶煞地吼金龟，叫它滚。
*
林灵还没想好怎么对闻越。
丢了？
她舍不得，九千九百九十九呢！
不丢？他伪装得太好了，骗得她好苦。
好像还有反社会人格，竟然喜欢杀人，没有丝毫同理心。
带在身边太危险了点。
她扒拉着系统絮絮叨叨：“我就知道你不靠谱，我太天真了，真的。我以为我非到这个地步已经够惨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抽出威胁人生安全的卡牌。”
“你就说怎么办。刚才那么多人死了，他指使杀的。对了，”她道，“他还指使人自相残杀。这正常吗？！”
系统：“卡牌一经抽出，概不收回，更不能丢弃。否则后果自负。提示：遗弃卡牌或许会遇到以下情况哦：1、死于非命；2、死于非命；3、死于非命。”
“我TM——”林灵气到狰狞，“&*%#&！”
“你做什么！”闻人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她跟前。
林灵对满地尸体心有余悸。
闻人越惊讶：“你脸上溅到血了。”
“什么！”林灵忙拿袖子一顿擦，擦得脸都泛疼了，“擦干净了吗？”
闻人越笑得恶劣：“骗你的。”
林灵：“……”
她扶住树，捂着胸口，内心大骂：“狗系统，给我滚出来。看你干的好事。”
“还没想好拿我怎么办啊？”闻人越轻声叹息。
林灵看着他那张脸，看着他那通身的神仙气质，那双漂亮的眼睛，水润的眼珠子，泛红的眼尾，怎么看怎么人模人样。
“很好看？”闻人越笑眯眯道。
林灵龇牙，好看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