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性格有点倔，不爱住他家里。就在镇子上租了个楼上的空房间当诊室，既住人也看病。
万敏的身影踏入李鹏家院子里看不见了。
杭爷爷低头继续装食物，炒熟的黄豆、花生可以当做零嘴——装上。上次做的糖炒板栗还有一竹筐，全都给阿树装上；干核桃补脑又提神、葡萄干酸甜可口有嚼劲、红薯干软软绵绵、山楂干虽然酸但是开胃，全都给阿树装上。
空间里的东西越来越多，阿树杵在厨房看着杭爷爷低头装东西。
那边双胞胎兄弟俩正在和面，既做晚饭也做挂面。
阿树无奈道：“爷爷够了够了……”
他从没出过这样的任务，还没确定任务时间先收拾行囊——按照吨数的行囊，他只是去确认一眼爷爷的安全，他不是去逃荒啊！
杭爷爷说：“哪里就够了？”
听说北方人常年吃牛羊肉和羊奶，不吃蔬菜以至于面貌长相都跟联邦人族不太相同。
他还要给阿树带足了蔬菜，免得他出去一趟回来移了相貌。
变丑了溪溪会不喜欢的。
溪溪从小就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他希望阿树一直都这么精致漂亮。免得溪溪种地种的连找对象成家都耽误了，最后身边好歹还有这么一个预备役。
杭爷爷慈爱道：“才这点东西够你吃几天，何况还有陈谷老爷子以及和你一起去北方的人，要是他们饿了想吃怎么办……”
阿树想说：“啃干粮呗，还能怎么办？”
但看着杭爷爷温和的眼睛，他没说出口。
最后他干脆给了杭爷爷随意打开他空间的权限，给他在厨房留了一个将东西放进去的通道，人离开厨房去干别的事情。
杭爷爷乐得没他捣乱，吩咐双胞胎兄弟俩：“面弄多点——一部分做面条，一部分做馒头蒸包子。”
两人应了一声，又提出一袋子一百斤的面粉来。
杭爸爸又把手伸向天天养着鱼的水缸，“苏苏去捞几条大鱼回来做鱼肉丸子……再去买点猪肉回来——咦，家里的两只藏香猪养了有段时间了，可以吃了吗？”
杭九溪正好和杜云做完衣服，穿着美美的银色绣枝缠花旗袍出门显摆。
听见杭爷爷这话眼睛都亮了：“可以了！可以了！我偷偷喂了好多爸爸捡回来的药材——”还有指腹长短的一截没用完的人参根须，以至于两只藏香猪又肥又圆药香四溢。
就连不挑食的小母鸡都想上前啃两口。
当然喂人参这事儿不敢告诉杭爷爷，他知道她这么浪费会生气的！
最终，刚刚躲出去准备再实验炒一次茶，就能完美把溪溪给他的大红袍炒成茶叶的阿树站在了牲畜棚前，接过了杭爷爷给的大任务。
杭爷爷说：“阿树杀猪，杀完一只留着吃一只全给你带走。”
阿树：“……”
老实说，他有点怀念一人一刀一鹰出任务的时候了。
虽然风餐露宿，吃的都是跟猴子抢来的。
但不用杀猪。
第067章
阿树板着脸回忆着成屠夫杀猪的动作和手法, 到底利落无比地解剖了两只又肥又大的藏香猪。
长久用剑使得他的动作仿若庖丁解牛，轻松又写意。
新鲜的猪肉摊开，阿树洗干净手换掉沾上血迹的衣服, 正准备套上工作服去炒茶。
杭九溪连忙拉住他：“阿树来试试给你做的冬装合不合适。”
于是他又当了一个小时的衣架子，两个女孩子给他试衣服试上头, 杜云开开心心做出来一件浅绿色的溪溪口中的精灵服, 轻盈漂亮又带着丝丝性感，就要给阿树身上套。
阿树皱着眉落荒而逃。
杭九溪收起了精灵服, 惋惜道：“多好看的衣服啊，阿树穿上一定好看……真可惜。”
杜云笑笑没说话。
杭九溪说：“爷爷杀了猪, 晚上肯定会做好吃的……你先别走留下来吃晚饭吧。”
杜云笑着点头，跟着杭九溪一起来到厨房帮忙。
农场所有人都聚集在厨房, 甚至因为锅灶不够用把晒场上露天的锅灶都清洗干净点着灶火。
阿树抱着自己炒茶叶的小锅躲进了树林里，免得他们丧心病狂连自己的茶叶锅都要占据。
飞鹰和羽降落在他身边。
飞鹰取笑阿树：“你也有被人族拖累的一天。”
阿树小心翼翼将铁锅架起烧上火，“我是人族。”
飞鹰说：“我知道……没说你不是人……”
它的翅膀轻轻震动，它也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自己的感受——从前的银面就只为陈老一个人活着, 陈老不在他就只是一台机械执行命令的机器而已，也不是冷漠, 就是显得很有距离感，话少又疏离，与市政府和异能者协会那些人都玩不到一块去。
虽然他去做任务总是完成得又快又好, 路上遇见危险的人族也会出手相救。
但他就是——用人族的话来说，身上没有烟火气息, 没有活着的气息。
连它有时候都会非常害怕银面。
但现在的银面——阿树身上再也没有那种冷冰冰的气息，他变得有点像一个乖巧听话的人族男孩——相信杭九溪的爷爷就是这样想阿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