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衣柜,把她的衣服拿出来,准备帮她换。
她撒娇:“真的不想去,我好困。”
拗不过她,陆嘉望只好去客厅药箱里给她拿退烧药。
吃完退烧药,叶以蘅很快又睡了过去,记忆好像变得模糊,当她再醒过来,墙上的时钟指向早上七点,她额头上全是汗,看了眼,陆嘉望不在房间。
与此同时,客厅传来某人打电话的声音。
她听到陆嘉望正给别人打电话,对方应该是个医生,他正在询问用药情况。
“昨晚三点发烧的,不肯去医院,只吃了一颗退烧药。”
“五点出了很多汗,现在还没醒,但脸很烫。”
“温度吗?刚才是37.2℃,比夜里降了一点点。”
“嗯,你继续说,我在听。”
只不过是低烧,他竟然紧张得一夜没睡,忙前忙后。
叶以蘅眼睛有点热,心里涌过一阵很奇怪的感觉。
没了睡意,她靠在床沿看向窗外的风景,而客厅的陆嘉望打完这个电话,又接了另一个电话,大概是今天原本有会议要出席,他和对方说推迟到明天。
挂了电话,陆嘉望就下楼了。
叶以蘅好奇,穿着拖鞋走出去,刚走到二楼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动静。
陆嘉望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在煮粥,锅里煮的应该是青菜瘦肉粥,案板上还有留下的青菜碎屑,他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导致有些手忙脚乱,想起来他第一次做饭还是她哄他做的,做的是容温爱吃的照烧鸡翅。
叶以蘅静静地看了一会,这短短几秒钟,她好像想了很多事。
半个小时后,陆嘉望捧着刚煮好的粥回房间。
“你醒了?”他温声问,“什么时候醒的。”
叶以蘅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粥放在桌子上,散着热气,陆嘉望坐在床沿,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
大概是见她不说话,他眼神暗了暗。
“还在生我的气?”
“一生气就不和我说话。”
“但我还是想不明白,我最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总要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
叶以蘅心里酸酸的,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她这会竟然有点想哭。
“陆嘉望。”
他缓缓转过头。
“谢谢你哦。”
听见这话,他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叶以蘅伸手抱住了他,抱得很紧。
陆嘉望眼底似有冰雪消融,渐渐漾开笑意,这些天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被挪开。
“陆嘉望,我是不是很久没有抱你了?”
“嗯。”
“可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发着烧呢,你离我这么近,我要是传染给你怎么办。”
“没关系,等传染给我,你就会好了。”
叶以蘅笑道:“哪有这种说法?你现在困不困?”
他摇头。
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桌面上的水杯留下好看的阴影,陆嘉望哑声提起了另一件事:“你还想玩游戏吗?”
“嗯?”
“你要是想玩游戏,以后我早点下班回来陪你玩。”
她喉咙一窒,眼角的泪快要流下来。
“以后不能再和别人打游戏了,也不能再忽略我,”他在她眼角亲了一下,“叶以蘅,只要你好好地对我,我们会走很远很远的。”
他不是个愿意给别人承诺的人,这句话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承诺。
第40章
很远是多远?
这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词, 当时她就想问他“很远”的定义是什么。
不过当她再回想起这句话,已经是差不多一年后的事情了。
连她都感到诧异,她和陆嘉望竟然在一起这么久了。
这一年好像过得特别快, 大四的最后一年, 她忙得焦头烂额, 秋招、实习、写论文、答辩, 每一件事都安排得很紧密, 让她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而陆嘉望比她更忙, 常常半夜才回来,她从来没有问过他工作上的事情,但却在一些财经报道上看到他的名字。
报道里的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 左侧口袋露出半截方巾,戴着金丝框的眼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绅士儒雅, 但又给人很强的阶级感,她每次看到这些照片都会觉得很割裂,因为在她印象中, 她总觉得他还是那个和容温一样穿着球服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
不过面对她,他和报道里的又不像是同一个人。
每个周末, 他都会抽时间陪她玩游戏。
她原本想拒绝,但这就会证实了她不是因为喜欢这个游戏而玩的, 而是因为R才玩的。
她只好重新下载了游戏,注册了一个新的账号, 里面的游戏好友就只有陆嘉望一个人。
他们的ID是情侣名字, 她起的。
陆嘉望之前没有玩过, 一开始还要她教他,但还没几天, 陆嘉望就玩得比她要好。
有次,他单局就杀了23个人,对面的队友大概看到他们是情侣ID,骂他们是“狗男女”,叶以蘅还以为他会生气,但他竟然什么话也没说,不过接下来没让那个人离开过复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