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霍姣姣高了不少,这般弯腰附耳,竟莫名有了一种别样的意味。
瞅着面前那张放大的盛世美颜,霍姣姣心脏怦怦直跳,一时傻住了。直到耳边传来元朝毫无顾忌的笑声,她才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竟是看人看呆了!
“你、你……”
“我什么?”见她急得结巴,元朝好心的帮她补充,“放心,如果以后我对女人有兴趣,肯定第一个考虑霍小姐。到时定会给霍小姐一个以身相许的机会。”
说话时,她甚至伸出了两根青葱似的玉指,轻轻捏住霍姣姣的下巴,风流一笑:“毕竟霍小姐,又可爱又聪明,本郡主很是喜欢呢。”
霍姣姣的面庞霎时如染了最艳丽的胭脂,红得似火。
元朝差点没忍不住当即笑出了声。
……怎么她以前没有发现霍姣姣这么有趣呢?还以为是一个小古板,原来竟是一棵含羞草。
“最难消受美人恩,今日,本郡主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她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腮帮子,在霍姣姣反应过来之前,转身拉着袭月就快速离开了。
霍姣姣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元朝已经要跑出视线了,摸了摸自己被掐红的脸颊,她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卫元朝,你个……个……”
只可惜,知书达理、从不说脏话的大才女“个”了许久,也没骂出一个词来,只把自个儿气得花枝乱颤,可人极了。
前方,元朝又是哈哈一笑,心中尚存的几分低落,彻底消失了。
她边跑,边摸着下巴想,下一次心情若是不好了,不如又来逗逗这位霍家小娇娇?
*
这头,晏长裕出了公主府,便直回了宫。他没有先回东宫,而是先往洪文帝的福宁宫而去。
不想,到时,竟在福宁宫外碰到了虞晋。
两人看了彼此一眼,随即疏离的互行了一礼,便再无任何交流。当然于公于私,他们之间都不适合有任何交集。
等了不到半刻钟,内侍便出来请他们进去了。
瞧见两人一同进来,洪文帝便笑道:“你们两人倒是难得走到一起。”
“回陛下,臣与太子遇到也是碰巧。”虞晋恭敬回道。言语之中,不乏疏离之意。便是两人的站位,都隔得远远的。
这倒不是虞晋刻意针对晏长裕,他对其余皇子都是如此。哪怕他在宫中养了多年,也未与任何一位皇子公主走得近过。
“瑞王说得没错,倒是凑巧。”
晏长裕也淡声道。
“你们二人都是朕的儿子,朕这不是想你们了么?”洪文帝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笑着打趣了一句,便换了话题,关心地看向晏长裕,问:“太子的身子可如何了?”
“回父皇,儿臣并无大碍,修养几日即可。劳父皇挂心了。”
“身子可是大事,绝不能轻忽。你母亲临终之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若是出了事,往后朕怎么与她交代?”洪文帝叹气,“待会儿让郑院正再给你瞧瞧,千万不要落下了病根。”
晏长裕垂首,恭顺应道:“多谢父皇。”
问了晏长裕几句,洪文帝又转向了虞晋,语气温和,亲切地问:“怀思的生辰也要到了,朕想着你难得回来一次,不如为你好好办一场,热闹热闹也不错,你觉得如何?”
怀思是虞晋的字,乃是镇国公赐下。洪文帝对他自来亲近,更甚膝下几个亲子。便如此刻,便是几位正经皇子过生都只是在自己宫里小庆一番,洪文帝却想要亲自为虞晋办宴。
“臣多谢陛下厚爱,只不过这并非整寿,只是一个小寿罢了。”虞晋当即拱手谢恩,“不必如此大动干戈。陛下心意,臣领受。”
“你啊,就是太过小心。”洪文帝无奈摇头,“你可是朕亲封的瑞王,不过办一场寿宴而已,难道还有人敢弹劾不成?”
虞晋只躬着身。
“行了行了,朕也不为难你了。不办便不办吧。但虽是小寿,也不能太过轻忽。”洪文帝想了想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与朕说,朕都满足你。”
“臣会的,多谢陛下。”
虞晋这才直起了身子。
沉吟了片刻,他才继续道:“臣生辰时,想请三日假期,还请陛下恩准。”虞晋回来后,便担任了皇城军统领,平日里很少有休沐时间。
“不过三日假期而已,这有什么,朕准了。不过,”洪文帝好奇,“你向来以公务为重,怎得这次主动想要假期了?”
“臣答应了师妹,要带她出去玩几日,不想让她失望。”虞晋回。
他口中的师妹,唯有一人,便是元朝。这一点,所有人皆知。
两人说话时,晏长裕便静立在一旁,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直到此刻,他才微微一抬眸,淡淡地看了虞晋一眼。
“原是如此。镇国公不在,元朝独自在家,确实也太过孤单。她亲近你,你多陪陪她也好。”洪文帝便笑了,“那三日假期可够,不若再多加两日。”
不等虞晋回答,洪文帝直接拍板:“就这么定了,朕放你五天假,你可要好好陪元朝丫头玩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