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傻气呢?”程逾白听完心疼的搂住宋听,语气里半是自责半是无奈,“我错了,我不应该想着给你一个惊喜让你等了这么久。”
“惊喜?”宋听仰起头,哭红的鼻尖衬得楚楚可怜。
程逾白揉了揉她微红的眼尾,“谢师宴一周后不就是你的生日,我本来想等到那天再向你表白。”
谢师宴那晚的事程逾白当然不可能忘记,更甚至他连那时的心跳声都还回忆的起来,他原本觉得宋听还小,等她大一点再挑明感情的事,反正她身边也没有别的异性,程逾白有那个自信。
可那晚宋听的亲吻来的猝不及防,让程逾白诧异的同时有觉得撞了大运,他喜欢的女孩也喜欢着他,这不就是最幸运的事。
所以那晚之后,他开始筹备向宋听表白,因为正好快她生日了,听说女孩子都比较注重仪式感,他也是第一次表白,想着在她生日那天表白,喜上加喜,她应该会更高兴。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好好准备,不想草草了事,显得不重视宋听,就像这次准备求婚一样,他为那次表白也准备了很多。
至于只字不提那晚的事,是想着她面皮薄,提起来会让她害羞,并不是说不想负责的意思。
只是那个时候,宋听不问,程逾白不说,阴差阳错的,误会就这么造就了。
程逾白拧眉思索了片刻继续道:“你说有人向我表白的事我不太记得了,但我那样说,应该是因为她是公司员工,想让她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随口一说的,没想到被你听见了。”
那天程逾白在公司迟迟没有等到宋听,给她发消息却发现被拉黑了,他完全不知道宋听已经来过,还撞见了那一幕,当然程逾白也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除了宋听之外的异性,他从来不会分半点心思出去。
程逾白找到宋家去,宋听却说不想见他,后面他死缠烂打找过宋听几次,想问清楚怎么回事,但宋听什么都没说,只说不想再看见他了。
甚至程逾白在宋听的眼中看见了厌恶的神色,那是程逾白从未见过的眼神,真怕宋听从此厌恨他,不敢再频繁的去找她,想着过段时间等她冷静下来好好聊聊。
可他没有想到宋听报了国外的大学,而且还让人瞒着他,等人走了他才知道宋听留学去了。
之后就开始了四年的分离。
说来说去,真只能叹一句阴差阳错。
“对不起,都怪我胡思乱想,还不和你说。”宋听真的悔的肠子都要青,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当时的自己,她为什么要那么倔呢,但凡和程逾白好好说,他们就不会错过四年。
“不怪你,别自责,”程逾白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我应该早点向你表明心意,而不是让你猜来猜去,我该先和你说清楚,再准备告白。”
他那时想着宋听还小,可十八\九岁不小了,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喜欢,他应该主动点,不该让宋听等。
那个年纪的小姑娘本来就爱胡思乱想,更何况是面对喜欢的人,暗恋本就是酸涩胆怯的,他年长几岁,处理的却不够周全。
“你要是说了就不叫惊喜了,你没错。”宋听眼泪汪汪,四年前她先亲了程逾白,在程逾白准备向她表白的时候,她却单方面斩断了两人的联系,再不来往,她还说程逾白是渣男,明明她才是渣女嘛。
“好好好,我没错,你也没错,我们都没错,不哭了。”程逾白扯过被子裹住她,纸巾擦了一张又一张,都要哭成泪人了,程逾白心口闷疼。
感情这件事本来就很难论对错,他们要是争个对错,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更何况程逾白只余心疼,哪里舍得怪她。
一想到因为他的缘故让宋听在异国他乡待了四年,独自度过上千个日夜,还把身体弄的这么虚弱,他像是吃一颗柠檬,心头酸的发苦。
宋听哭的嗓子都哑了,“我有错的,我不该不听你解释,如果我……”
如果她鼓起勇气去问一问程逾白,如果她不躲着程逾白,听一听他的理由,如果她……
程逾白见她还要再说,忽然低头亲了下她的唇,堵住了她的话。
宋听的声音戛然而止,睁着水雾朦胧的眸子看他。
“听听,”程逾白见她终于不说了,才温声安慰她,“别去为难十八岁的自己,那时候你还那么小,又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好意思和别人商量,做出的选择就是那个时候能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现在去评价那时的选择对十八岁的自己不公平。”
时过境迁,四年的时间足够每个人成长一大截,或许遇到某件后悔的事,会说“如果回到当初我一定不会走这条路”,可是抹除一切的记忆,真回到当初,确定不会选择这条路吗?
很多时候,看似是选择,其实是没得选。
十八岁的小宋听情窦初开面皮薄,没经历过事,怎么会好意思直截了当的去问程逾白喜不喜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