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你了。”
说完，楼应天就被簇拥着离开了。
刚刚还对楼沧月不屑一顾的仆役争着讨好这对父子。
“老爷在外辛劳，不如让老奴来抱小公子。”
楼应天看着她们谄媚的脸，皱了皱眉。
他随便指了一个年轻些的面孔：“茹娘，你来。”
茹娘没想到楼应天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呆滞了一瞬，但也没有受宠若惊，应了下来，上前接过楼沧月。
楼应天并不关心后宅的事，但对于这个突然找上门的貌美儿子，他出乎意料的有耐心，甚至亲自为他安排了住处和奴仆。
楼沧月虽小，但也不是傻子，隐约知道了自己大概是被母亲卖到了楼府。
他依偎在茹娘身上，茹娘抱着他走入重重院落与白墙，他才算有了一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家。
楼沧月吃上了许久没吃上的热乎饭食，他却并不开心。
茹娘怜爱地摸摸他的头，不知为何，她的脸上总是流露出怜悯和不忍。
尤其是临近夜里，她总要频频往门外瞧。
楼沧月问她在看什么，她只摇摇头。
楼沧月以为她是在等父亲，因为莺娘也总是这么等父亲。
可是每次等不来楼应天的茹娘，明显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忘了，忘了也好。”在没有等来楼应天的第七夜，茹娘轻声这么说。
她替他掖好被子，像是母亲抚摸孩子一样，摸了摸楼沧月柔软的头发。
楼沧月缓缓闭上眼，陷入梦乡。
然而后半夜，一道砸门声响起，守夜的茹娘比他先被惊醒，拦在门前，道：“老爷，小公子已经睡了。”
楼应天喝了酒，只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就摔倒在地，发出一生痛呼。
楼沧月听见，平生头一次生出慌乱。
亲生母亲莺娘摔倒在楼府门外时，他心无波澜。
可茹娘倒地时，他下意识想维护她。
就像孩子天然对母亲的依赖，楼沧月对无血脉的茹娘生出了母子间的依恋。
楼应天身旁的小厮眼疾手快，关上门，又捂着茹娘的嘴，把她拖离了这个小院。
楼沧月哭闹着要找茹娘，但楼应天挡在他面前，试图安抚他：“乖，别闹。”
又说：“你想不想让茹娘回来？”
楼沧月点点头。
楼应天感叹：“好孩子，那你先陪我玩一个游戏，我就让茹娘回来，好不好？”
对方带着恶臭酒味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楼沧月感觉喘不过来气。
明明已经到了九月，夜里凉，可楼应天好像很热。
楼沧月忘记了哭泣，他只想让慧娘回来。
于是他点点头。
楼应天夸他很乖，手开始有意无意往楼沧月的寝衣里摸索。
楼沧月下意识挣扎，但闻楼应天哄他：“沧月别怕，这个游戏我和泽园的姐姐们经常玩。”
泽园的女孩子众多，楼沧月曾远远见她们在泽园内练习歌舞，舞姿甚是灵动。
她们给过楼沧月糖吃，楼沧月告诉慧娘，慧娘却不允许他再去泽园玩，说那里不干净。
但那些姐姐妹妹，纯真善良，根本不像坏人，他问慧娘哪里不干净，慧娘只说泽园风水不好，他身体不好，不要随便进去。
楼沧月答应了她，可还是念着还姐姐们的糖。
如今听楼应天这么一说，他慢慢放下戒备，那双清澈无杂质的双眼望向楼应天。
着双眼里的感情过于纯质天真，以至于做过亏心事的人轻易不敢看。
一看就心慌。
楼应天莫名心里发毛，他扯过腰间系带，原本就宽松的衣袍散落开，楼沧月还没看到他的躯体，眼前就被系带遮挡。
一整夜，他都没能挣脱系带。
而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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