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研被谢的有些不好意思：“别，大爷您吃晚饭了吗？”忙转移了话题。
大爷捂了捂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没有。
韩研看了看桌子上那份原封不动的包子。
陆西城看了看她，自觉性高，头一撇随口道：“拿过去吧。”
韩研抿了抿嘴，突然低头亲了他脸一下，亲完她自己都怔住了，她好像把陆西城当成小侄女了。
“小侄女”办了一件让她开心的事，她下意识亲了一下，代表奖励。
可陆西城不是小侄女，她这一亲，他也懵了。
她嘴唇和手一样，贴到脸上那一刹那，又凉又麻。
那一刻，他脑子顿了两秒。
结果就听到韩研还亡羊补牢来了一句：“真棒。”还伸手假意拍了拍他。
像是在哄小孩。
眼见陆西城脸色黑了三个度。
韩研不敢看，赶紧带着包子逃离“作案现场”。
大爷大口吃着包子，眼窝竟然转了泪。
和韩研说起了他的事。
韩研听得不是滋味。
“大爷，我能把您的事，拍成视频发到网上吗？”
“行，发吧。”大爷可能也不太懂网络。
韩研只露了大爷半张脸，照的他衣服。
大爷又重新讲述了一遍他的故事，下生因为难产，村里接生婆硬拽，造成一只腿出了问题。
那年代也没钱去医院，导致终身残疾。
因此也没娶上媳妇儿。
“那您今年多大了？没有兄弟姐妹吗？”
“正好七十，有两个弟弟，但那是后妈生的。人家也都要过自己的日子，早些年就不来往了。”
韩研：“那您这些年都怎么过来的？”
“政府补贴啊，前几年还给盖了房子，那钱平时吃饭够了，但这一住院啊就没办法了。”
韩研抿着嘴，不让泪掉下来，录完赶紧转身走了。
借着编辑视频功夫，偷偷抹了泪。
视频编辑：老板因为帮着员工寻女友，途中闪了腰，进了医院，但也感谢这次医院之行，如果没有这次住院，我们就不会认识这位大爷。
配着大爷自述的视频，直接发了。
刚发上去点击量就破百了，刚开始评论只有她的粉丝。
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这个热度越来越高，点击量已经十几万，评论五百来条。
大部分网友都是同情，但有个别的直言：假的，炒作！
韩研看着那些评论越看越气，想回复，被陆西城拦住。
“别回复，别搭理，大部分网友都比较理性，如果他们要捐款，直接发大爷支付宝或者微信，你别沾边。”
韩研承认在这个时候，陆西城比她更理性。
视频发出没到三个小时，热度更高了。
连护士都看见了，借着换药的功夫进病房，看看韩研，问视频是你们发的吗？
韩研承认。
护士犹豫了会说：“如果你们需要澄清的话，可以录我，我作证。”
有了护士的作证，这个视频的可信度马上高了。
热度一直在升，已经有很多人来私信韩研，说想给大爷捐款，问韩研捐款渠道。
韩研说让他们直接打到大爷账户，又录了一遍大爷手机号。
好在大爷手机是个二手杂牌，能注册微信和支付宝。
一晚上，网友筹集到了住院费。
韩研那心突然就放下了。
陆西城和她相视一笑。
陆西城逗她：“我们那一千还捐吗？”
“当然捐！”
陆西城盯了她几秒，忽然开口叫了她一声。
“又怎么了？”
“你个笨蛋。”
韩研懵了：“什……什么？”
陆西城看着她，扯了下嘴角，没打算再继续。
因为这个“笨蛋”有点让人心疼。
明明一副热心肠，却总给自己戴上一副冷血面具，浑身布满荆棘，只有拔开她的刺，才能看到内里柔情的一面。
他不知道她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老韩是教师，听说她妈也是教师，家里两个孩子，按理说应该是在爱里成长起来的。
为什么性格会这么硬？
她刚回来时候，陆西城没看出她这副脾气。
可能是工作几年，学会了圆滑，把这副脾气收敛了起来。
直到李昭在聚会上闹事。
她没想过扮柔弱博同情，而是想和他单打独斗。
那一次陆西城知道了，这姑娘脾气烈。
再加上这几次事件，她明明是担心他，大半夜一个女生自己过来，有多危险，她不说。
反而一进来，为了不显得自己“输”给他，她又开始冷着脸。
刚刚明明做了好事，对方感谢她，她却恨不得躲起来。
如果是别人，早大肆宣传了。
每次都把自己武装的像个战士一样，实际内里比谁都脆弱。
陆西城拍了拍床：“上来。”
韩研看了看对面大爷，扭捏道：“算了吧，我在椅子上凑合一晚得了。”
陆西城闷笑了声：“连个靠背都没有，你准备学佛祖打坐啊？上来吧，没有人多想，还是你自己多想了？”最后一句揶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