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今日这一切做了近一年的准备,从画本与旁人的经验中得知,并不是赤坦的身子最美,最美最迷人的反而是这半掩半露、若隐若现,只是原本打算的并不是今日行房,他也并未穿特意准备的衣裳,倒是穿的这稀松平常、早已见惯的寝衣,有些遗憾。
寒潭中的涟漪逐渐扩大,苏昭宁在她眼中看到层层翻卷的惊涛骇浪。
魏玉顺着他的腰线往上摸,她最爱这紧致的窄腰,隔着柔滑的布料慢慢往里,触摸到温热滑腻的肌肤和略微紧绷的腹部肌理。
苏昭宁表面上大胆得很,实际上身子跟心里头紧张忐忑得很,他拿捏不准魏玉是喜欢清风朗月般纯真的男子还是大胆洒脱的男子。
看出他的紧张,魏玉暗自笑了笑,她面上仍是清冷一片,道:“昭宁可是忘了如何开始么?”
想到自己刚刚的急不可耐,苏昭宁有些尴尬地准备穿上衣服,魏玉却拦住他的手。
气定神闲道:“就这样,我爱看。”
苏昭宁半裸着肩膀俯身,找到魏玉的唇便吻了上去。
两人练习接吻时日已久,但苏昭宁从来都是温柔忝舐,却不像今日这般......狂野。
似是久逢甘露,他渴求每一滴雨露,从浅至深,从轻到重,学着魏玉曾经的技法一遍遍掠尽空气。
满室桂香,溪水潺潺,啧啧水声。
苏昭宁喘息着扒开她的衣物,着迷似的看着她。
又如获至宝般从额头亲到锁骨处,边亲边喃:“这峥嵘的眉骨我喜欢,这古井寒潭似的眼瞳我喜欢,高挺的鼻梁、红缎似的菱唇、月牙勾般的锁骨我也喜欢,阿玉的所有所有我都好爱好爱。”
魏玉再忍不住他的挑逗,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她只问了一句:“要点灯吗?”
苏昭宁偏了偏头,看向一屋子的清辉,甜甜道:“有月光助兴便好。”
接下来的事便是水到渠成,与往常的练习不同的是——
苏昭宁在一片朦胧的月华中,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摇摇晃晃时想起魏玉曾握笔畅书时的样子。
恣意泼洒,酣畅淋漓。
那是一支细软的羊毫,沾了墨汁便在一片白净的宣纸上落下。
笔酣墨饱,一笔落下,宣纸轻颤,笔下行云流水,未干的墨汁顺着丝滑的宣纸往下落,又被魏玉接住。
再换了支狼毫,魏玉握笔,沉沉望向苏昭宁。
那是不容拒绝,如狼似虎的眼神,要将他拆骨入腹。
苏昭宁抬头看她,微微颤栗的身子陡然放松了些,他仰面躺回床上,修长白皙的脖颈附上一层清辉,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宣纸染上盈白的清辉,笔尖的墨汁悄悄落下一滴。
魏玉再不克制,将狼毫握住重重落笔。
起初略微生涩,落笔轻柔,所写之字虽灵秀却不显飘逸,略有拘束,待习惯这毛笔与宣纸后,便如蛟龙飞转腾空,时而令苏昭宁脑中空旷,时而坠入旷野,感受着原始的生命力在旷野间恣意生长。
逐渐熟练后,运笔自如,笔下的字龙飞凤舞,飘逸灵秀中又不失刚劲有力,她的字张扬跋扈,不受约束。
最后在收笔处一气呵成,重重落下,余味悠长。
昏昏沉沉间,苏昭宁想,魏玉说的做的都没错,好在二人都在练习时长,这才在此中尽享乐趣,没有扫兴。
想是初次,魏玉没折腾他许久,又见他疲惫得要睡去,便嘱咐他再撑会儿,她起身唤了下人烧水沐浴。
苏昭宁迷迷糊糊被扶进浴桶中,触碰到温水后才清醒过来,他看到魏玉披了件薄衫,正将他的头发束起不被以防打湿。
他无力地趴在浴桶边缘,热气在脸上蒸腾,他脑子一热,道:“阿玉,你也进来沐浴吧。”
魏玉实际上就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她坦然地脱下薄衫,在苏昭宁的注目下踩进了木桶。
苏昭宁看着她曼妙的身姿,不自觉地别开眼,但又忍不住心中躁动,大胆地注视着她。
刚刚房内未点灯,两人一直在月光中行事,这会儿在烛光的照耀下,他看到魏玉白皙的背部有几道明显的抓痕,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心中羞愧难当。
两人在木桶中难免有触碰,心跳如雷。苏昭宁在水中搂着她,借着水里的浮力攀附上魏玉,两人相贴······
期间换了次水,苏昭宁裹得严严实实地躲在屏风后头,软如无骨地挂在魏玉身上。
二人折腾至子时,总算相拥而眠。
日上三竿,苏昭宁才悠悠醒来,魏玉早已不在房内,身旁的床铺上已没了温热,想是早就起了床。
他想到昨晚的一切,一时间羞涩甜蜜不已,此后他与魏玉便是相融为一体,彻底的拥有了对方了。
苏昭宁一翻动身子就觉得酸痛不已,双腿更是像两条棉花使不上劲,喉咙也干涩得很。
他下床想倒杯水喝,发觉双腿站立时还在隐隐发抖,想是昨晚他双腿紧紧衔挂在魏玉腰上所造成。
四喜听到屋内的动静,在外头道:“公子可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