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江知野点点头, 生怕对面的人又问些什么, 忙把挑过刺的鱼肉夹过去。
没有意外，江稚稚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鱼肉上面。
一口鱼肉一口虾仁，嚼吧嚼吧的时候, 腮帮子鼓起来, 像一个小河豚，吭哧吭哧地进食。
江知淮抬起头。
江知野勾勾唇角。
晚餐用过的餐盘最终还是放到了自动洗碗机里面。
不过，操作洗碗机也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江知淮蹲在洗碗机旁边，将上面的程序按键快点一个遍, 洗碗机一点反应都没有。
再点一下，还是没有。
“洗碗机下面的碗需要平整地放进去。”江知野进来厨房，走到他一边, 蹲下来拉开抽屉，将碗一一平整放齐, 再合上抽屉，点下启动的按键。
洗碗机平稳地运行起来。
“等洗碗机工作结束，再把餐具一一取出来。”江知野指指上面的时间。
他……是在教他？
江知淮心里一动。
“要是不嫌麻烦的话，等下还可以再用紫外线杀菌一次。”江知野继续说。
江知淮把头凑过去，看着他指的功能键，轻轻点头。
就这样，一个人教，一个人学。
最后，等到洗碗机程序结束，江知淮进行了实践。
紫外线杀菌程序启动后，洗碗机中亮起紫色的微光。
“小淮，做得不错。”江知野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知淮察觉到他的手搭上来，微微一怔，身体有些僵硬。
“哦。”
江知野注意到他的僵硬，装作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手，然后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江知淮正要摇头，可一转眼，又想起来一件事。
“有。”
——
“需要你在成绩条上签个字。”江知淮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成绩条，然后又递给他一支笔。
江知野接过笔，视线落在了面前的成绩条上面。
语文138，数学148，英语146……班级排名第一，年级排名第一。
成绩条的下方，有一个空出来的横线，旁边写了一个“家长签字”。
江知野拔开笔帽，笔尖刚在成绩单上点了一点，手指一顿。
“……”江知野看到他的动作，眸子沉了沉，“要是不签的话我……”他以为江知野不太想签这个字。
然而，他完全误会江知野了。
“不是。”江知野抬起头，手指按着那张成绩条，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对他说，“我在想，这个字得签得端正一点吧！”
江知淮：？
他还没消化这句话，江知野就已经一笔一划写起了自己的名字。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笔尖，横平竖直，十分专注投入。
如果邢川在场，一定会说一句：江知野签几千万的合同的时候，恐怕都没这么专注过。
一笔一划，谨慎地签完。
江知野抬起头，把笔收起来，问他：“这个可以吗？”
江知淮正盯着他看，他这么一抬头，眼神跟他再次相撞。
双目相对，尴尬的氛围再次出现，江知淮摸了摸鼻子，然后把成绩条接过来，对他说：“还行吧。”
“你满意就行。”江知野却没想那么多。
本来在旁边玩玩具车的江稚稚被这两个人手中传来传去的那张纸吸引到了，推着玩具车跑过来，指着江知淮手里的那张纸，大声地问：“哥哥，这是什么啊？”
“是你二哥的成绩单。”
小团子跑得快，头发被风一吹，从中间分成两半。
江知野跟她解释那张纸是什么，然后弯下腰，把她凌乱的头发理了一下。
“什么叫成绩单啊？”江稚稚仰着小脸，一边问问题，一边对江知淮伸出小手。
“成绩单就是读书上学，考试之后发下来的小纸条。”江知野对她说。
江知淮看到她的动作，蹲下来把成绩条放到了她的小手里。
江稚稚用两只手把成绩条摊开来看了看，然后大大的眼睛中透露出来一种属于“学渣”的迷茫。
“欸，稚稚不认识字！”
委屈巴巴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一种惋惜可惜的意思。
江知淮没忍住笑了。
江知野伸出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眼神里满是宠溺。
这点事情不足以让小狐狸为它停留，江稚稚很快又抱着玩具车走了。
“可爱吧？”江知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转头问江知淮。
江知淮下意识地点点头。
江知野看到他的动作，轻笑一声，又说：“可爱的话，那你周六能独自带她一天吗？”
江知淮：？
他想问一下，可爱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只不过他还没问，江知野已经解释起来了。
“我有个户外的广告一直拖着还没拍，周六要去补拍，邢川跟我一起去。陈阿姨周六要休息一天回趟老家，你到时候能单独带稚稚一天吗？”
江知淮：……
不是，他想说一句话，江知野能不能总是在大晚上说一点让他会胡思乱想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