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摇光再次用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对这木胚进行了再加工。
咬牙坚持到最后一刻的钢剑被木摇光给使出了花,在她手中不停翻转跳跃,最后“咯噔”一声,剑身断了。
钢剑断裂的碎片“嗖”地飞了出去,像是工作三天三夜后才得到解放的打工人,终于撑不住这劳损过度的身体,陷入了安详的长眠。
看着自己手中破破烂烂到不能再更破烂的钢剑,木摇光摸了摸鼻子,把断裂的剑身插到了树上。
这样若是其他人刚好和她一样经过了这里,便能看到她留下的标识。
——是的,即便钢剑已经报废,但它还要继续发散它死后的余光余热。
好在,虽然钢剑报废了,但是木摇光的木剑却已经制成了。
木摇光看向落在树叶上的木剑。
只见木剑的全身都已经被这青色的汁液覆盖,随即汁液渐渐干涸,晕染出如墨一般的色彩。
最后融入木剑中。
木摇光拿起木剑,只觉其轻薄如蝉翼,其身如墨,唯有边缘处隐隐透着些青意。
它看上去并不十分锋利,但若有人因此小看了它,只怕会付出难以支付的代价。
木摇光提起剑,试图将它拦腰折断,却发现此剑坚硬无比,不畏金石,纵然是以她如今藏精境大成的功力,却也奈何不得它。
经过一番试验检测之后,木摇光把这木剑往上一抛,便顺顺当当地接到手中,随意挽了几个剑花。
只觉得此剑无一处不符合她的心意,竟是前未有过的得心应手、如使臂指。
木摇光越看这把剑便越觉得欢喜,一时竟觉得纵然家中宝剑无数,却都不过只是庸脂俗粉,唯有这把剑,才真正知她心意,绝非其余凡尘俗剑可比。
——这样的剑,注定要有一个能和它匹配的名字,就叫它……呃,就叫它……
木摇光思索了一阵,竟觉得没有一个名字能配得上它……索性就叫它草木剑吧。
从草木中而来的剑,自然就叫做草木剑了。
而且以她剑法的名字命名,想来也不算是辱没了它。
收好剑,她抬头眺望此巨树,只见其高不可目及,其深不可揣量。
木摇光心中疑窦丛生,这巨树生长在无尽戈壁沙漠之下,水源稀少,暗无天日,不见阳光,又是如何安然扎根了数百年,乃至更久?
此树的特性,几乎超越了这世界上的所有树木,植物百科中从未有过记载,仿佛在科学之外——虽然武功和内力这种东西也的确已经不科学了,但与这巨树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恐怕只有在那年代久远因而不可考、不可证的神话书上,才能窥见类似的记载吧。
木摇光虽然心中有了多番猜测,但此刻最重要的,还是从这里出去。
——多亏了她那些坑后辈的先祖们,现在木摇光想要从上面爬出去,回到戈壁之上,已然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算她长了翅膀,也未必能飞出去。
一直待在树叶上也不过只是浪费时间,木摇光唯一的选择,便是继续往下走。
如今,她只能寄希望于草木剑的先辈们不要太坑,在下面留下了生路。
想到这里,木摇光不再犹豫,提起剑,便如飞鸟般迅速往下跃去。
……
而此刻,地面之上,黄沙之中。
“如何?”方晋生皱起眉头问道,脸上是难得的焦急。
前去探查的锦衣卫匆忙跑过来告诉他:“启禀指挥使,十剑众人全部都消失了,我们的人一直在原地搜寻,都没有找到任务蛛丝马迹。”
“这恐怕、恐怕,”他犹犹豫豫着,最后一咬牙说道,“这恐怕是十剑设置的机关,只有十剑的传人,才能够顺利进入。”
“该死!”方晋生一挥拳头到旁边的车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该不会是被十剑给坑了吧?
不、不对,当初十剑对来此处帮他们找失落的传承一事,分明是抗拒的,说明十剑也不知晓这里的情况。
……也就是说,他们是被几百年前的十剑先辈给坑了!
方晋生几乎想要吐血。
你们要不要这么警惕锦衣卫啊!
愤怒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是无能的表现,所以发泄过后,方晋生便冷静下来,对邹玉说道:
“去联系殷云争!”
邹玉一愣,随即蹙眉道:“可是……”
然而方晋生却打断了她的话,冷酷道:“按我说的去做。”
邹玉:“是……”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仿佛一直等着一样。
方晋生接过电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殷云争,你说的条件,我们锦衣卫都答应了。”
“早该如此了,”电话里,传来了殷云争带着笑意的声音,“方指挥使,我早就说过,我们的合作,应该继续深化的……”
按照殷云争的指示操作后,很快,眼前的石门,便被缓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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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个中年男人偷偷背着背包,从偏僻荒废的仓库中出来,他环顾四周,见周围无人,方蹑手蹑脚地快速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