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军阵消失得太早了，远在明朝之前。”
古时将士人人习武，人人都有内力，这成千上万人的力量通过军阵叠加在一起，那威力，绝非一加一等于二可以比拟。
正因如此，诸夏才能奠定数千年的霸主地位，稳若金汤，击退一次又一次周围其他势力的来袭。
然而随着朝代变迁，武者的力量越来越衰弱，内力的修行也变得越来越难，当一个军队里面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之后，军阵的效用，便渐渐开始衰弱，乃至于消失。
等到了明朝的时候，军阵基本上便已经成为了一张废纸，不再受人重视。
“事实上，‘云中出迥阵，天外落奇兵’，殷氏的云中刺便是军阵的一个变种，最擅行军布阵、推演兵法……不过现在嘛，”伍老脸上不禁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蝇营狗苟、浑身铜臭、初心已忘。”
“幸好如今军阵已没落，而凭他们的身份，也接触不到什么军队，否则凭借此任云中刺传人的心性，还说不准会弄出什么事端来。”
“原来如此……”梁荆喃喃道，现在，他总算是对军阵有了基本的了解，随即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连忙振奋地道，“那若是我们得到了军阵……”
岂不是可以再现当年上古时代的风采？
夏国，亦有军队。
若是人人习武，那岂不是人人如龙？
伍老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现在，就算是过去江湖人的后代，修炼出内力的武者，也终究是少数，又何论人人习武？”
“虽然世界发生了异变，但若仅仅是如此，没有再变化下去，那么军阵的效用，不过尔尔，并不会有什么大作用。”
梁荆：“可若是继续变化下去……”
梁荆突然住了口，他和伍老对视一眼，便发现了事情的棘手，若是继续变化下去，他简直难以想象那将是一个怎样混乱的世界。
到那时，军阵的作用，便至关重要了。
“所以，我们还是要未雨绸缪。”伍老盖棺定论道。
“可是，”梁荆问道，“军阵的传承在哪里？”
他突然想起了木摇光的话，猜测道：“莫非在锦衣卫那里？”
而闻言，伍老却叹了口气：“若真是那样就好了……”
虽然锦衣卫那群家伙是讨厌了一点，但也勉强算是同僚，和他们是同一个阵营的。
但问题出就出在这，军阵的传承，并不在锦衣卫的手上。
伍老：“这话，就又得说到那‘禁武令’上来了。”
……
如果有人拿刀要杀你，那你自然不可能站着等死嘛。
锦衣卫和江湖人便是如此。
锦衣卫磨刀霍霍、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要把这群不服管教的民间武装势力赶尽杀绝，那么当初的武林之人，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刚好，这些江湖人也不是没武力的，虽然武林败落了，武功越来越难修炼了，但是凑一凑，还是能凑出几个有内力的，来和锦衣卫掰一掰手腕。
于是，江湖武林对锦衣卫的打击报复开始了。
那一战惊天动地，而参与了那一战的人，无论江湖庙堂，活下来的都寥寥无几。
江湖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获得了胜利……虽然在这滔滔历史大势的席卷下，他们的没落和失败，终将成为定局，但至少也给锦衣卫带去了不可磨灭的打击。
伍老只知道这一战后，锦衣卫的大量传承被夺，其中，便包括虽然没什么用但保险起见、还是被锦衣卫给留存下来的军阵。
这些传承被当初参战的武林中人给封印在了某个地方……大概是那地方实在是隐蔽，后来人寻寻觅觅了百年，都没有找到眉目。
“事实上，当初留存下的军阵传承，自然不止被江湖人夺走的那些……”但讽刺的是，后来经历了战乱和王朝颠覆，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军阵传承再次得到了毁坏……如今，他们能找到的有关军阵的唯一线索，竟然便是数百年前明成祖时期，被江湖人夺走的那些了。
“而当初，参与了那场大战，将这些传承带走封印的江湖人便是——”
“是谁？”梁荆终于受不了伍老这慢悠悠的语调了，急忙问道。
“哈哈哈，不要着急嘛。”伍老还是用那副大嗓门爽朗地笑道。
随即他正了神色，郑重地一字一句说道：
“——正是十剑。”
第41章
“所以, 你是想与我，不，或者说, 想与十剑合作了？”木摇光看着眼前的方晋生说道。
“当然……虽然不可否认，我们锦衣卫对江湖人的确有偏见, 但是十剑, 始终是不同的。”方晋生微笑道, “我们一直很敬佩十剑的风采，若是一定要在江湖人中找合作对象, 那必然是十剑无疑。”
也是……差点把锦衣卫打残的一群人, 当然不敬佩不行了。
甚至到现在……木摇光瞅了眼前的方晋生一眼，心道，恐怕现在的锦衣卫都还没有缓过来吧。
她不禁开始沉思, 当年的老祖宗们, 到底抢了锦衣卫多少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