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为啥没血。”
“因为现在这条腿不是你的腿。”
胡叶新呆住:“谁的。”
林霜天盯着黑影子笑,顺手给他开了天眼,“一只野鬼的。”
胡叶新立即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牢牢地抱着自己的大腿,“啊!”他发出一声惨叫,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林霜天顽皮地笑笑,招魂铃往黑影子头顶一扣,招魂针插回原位,轻松简单地收了。
当然,她不会告诉胡叶新黑影子已经被她收服。
她走出屋,吩咐屋外胡叶新的四个长辈,“不要动他,待会就醒。明日他的腿会流黑水,切记一定要及时擦干净,否则他的腿会腐烂没救。我明日此时再来。走了。”
她从看傻了的单洪波手里拿走钱,塞进包里,在他耳朵边打了个响指,慢悠悠地离开。
单洪波追出四合院,林霜天已经走出去老远,他喘着气追上来,“大师,我明日还来吗?”
“不来,胡叶新常年接触挖出来的东西,身上阴气重,你往后见到他就绕道走。”林霜天摸摸口袋,心满意足,心情甚好,乐得指点他一二。
“是是是。那大师,能否告知住哪儿,我好上门拜访。”单洪波问得小心翼翼,就怕大师不高兴。
“我不是京城人,治好老胡就回去了。若有缘,你我自会再见面。”
单洪波自打认识了林霜天,也没少看道家的书,知道佛家道家都将就一个缘字,便主动报出自家地址,若大师以后再来京城,定要去家里坐坐。
两人在车站分道扬镳,林霜天怀揣一万块回到十三处。
第二天,林霜天准点到胡家。
胡大爷早就守在门口,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人,一刻也没停留就给领到胡叶新的卧室。
“大师啊,真神了,昨晚上叶新的腿就流黑乎乎的水,臭死了。我嫂子和我家那口子忙了一宿没睡。”
屋里,胡叶新的老母亲和他婶子一左一右拿着毛巾给他擦腿,两人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什么。
胡叶新的父亲坐在一旁,穿着一件白色洗的微微发黄的老头衫,闷头抽烟。
胡叶新躺床上,别人伺候嘴里哼哼唧唧地喊疼。
“大师来了。”胡大爷的叫声给这间屋子都来带了希望。
胡老爹激动地站起来,暗沉的眼睛瞬间亮了亮,激动地扔了烟头,望着林霜天的双眼放光,颤着声音喊:“大师。”
胡叶新他妈和他婶停了手里的动作,也站起身,期期艾艾地看着林霜天。
胡妈的眼里带泪,动了动嘴唇,发出的声音很小,“谢谢大师救我儿子。”
林霜天对她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胡叶新的腿上。
胡叶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腿上被招魂针刺过的地方往外冒水,这会儿的水颜色黑色中带了点白。
“昨晚冒出来的水黑乎乎的,比墨汁还稠,流了一宿现在好多了。”胡大叔小声解释。
“胡叶新。”林霜天出声喊人。
胡叶新睁开眼,迷茫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两秒似乎才看清来人,眼泪水“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大师,好痛!”
林霜天很不留情面地戳他心窝窝,“谁让你五千块的时候不答应呢。”
胡叶新闭了闭眼,想死。
能不能不要提五千块!
“大师,我家叶新到底买了啥不该买的东西啊?”胡老爹凑过来,问得小心翼翼。
“天机不可泄露。”
胡老爹:“……。”
“大师,我还有救吗?”胡叶新的眼泪流得更欢。
“当然,我早就说过本仙女是来救你的。”林霜天再次戳他心窝。
胡叶新一张便秘脸,胀成猪肝色,“大师,那个鬼……能不能现在就收了?”
“不能,腿治不好他不肯走。”
亲娘乖乖,想着每天晚上有只鬼抱着自己的腿陪着吃饭睡觉,胡叶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厥过去。
林霜天让四个老人出去等,给招魂针消毒,这一次在胡叶新的腿上刻驱鬼符。
每刻一下,胡叶新的心脏痛得抽搐一下,一阵一阵的痛感从腿上往身上其他的地方散发,痛的他忍不住张嘴大喊。
然而,声音还没发出来,嘴巴上贴上了一张符箓,这下好了,嘴巴都不能动了。
痛的时候喊出来能减轻一点痛苦,可这个心狠的小姑娘居然让他发不出声音,这哪是什么仙女,根本就是魔鬼!
胡叶新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林霜天刻完驱鬼符,忍不住叹了声:“完美。”
胡叶新痛得厥过去好几回,正慢悠悠地醒来,听到完美二字,委屈又痛楚的泪水再次流出来。
这是拿他当练手的物品呢!
咦,等等,怎么感觉不到痛了?
他伸手就去摸,却被林霜天拦住。
“驱鬼符碰不得。”
驱鬼符!听到这三个字,胡叶新的心好似注入一汪温泉活了过来。
驱鬼还带符!
听听,真的完美!
“大师,我的腿好了吗?不痛了。”胡叶新噙满泪水的眼睛里冒出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