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制作奶茶,要热的有热的,要冰的有冰的,两块一杯。
玻璃杯可真有点小,上面印着蓝色的花,杨润说他小时后家里也有这种玻璃杯,爷爷就爱用这个杯子喝酒,这一喝就喝了大半辈子。
他上大学时,玻璃杯碎了,爷爷也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一个花脸雪糕才五毛一根,一杯奶茶居然要两块。
路过的人多数好奇,问了价格都嫌贵,没人买。
杨润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林霜天看他一眼,“诶!”
杨润抬头,“干嘛。”
“月底杨小润爷爷的忌日,别忘记回去祭拜。”
去年杨小润爷爷的忌日,杨润还没穿到他身上。
爷爷去世的前三年,杨小润只在清明节悄悄地回去上了三次坟,忌日从没回去过。
老家的亲戚在爷爷活着的时候从没拉过一把,见他考上京城大学,个个都厚着脸皮贴上来,让他以后工作了别忘了大家。
唯一的亲人没了,杨小润对那个所谓的老家再无任何牵绊。
大学毕业后,他和老家的人断了联系,也拜托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不要泄露他的任何信息。
“可是……,杨小润似乎不想回去。”
林霜天抬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你想回去,否则杨小润的亲娘会找到供电局大闹一场。”
亲朋好友不好找人,杨小润的亲娘却可以报警找人。
杨润愣住了,“你又有预知了?还是关于我的?”
林霜天点头。
杨润气得破口大骂,“这个不要脸的妈,好意思找杨小润?离婚后一毛钱没给过,也没看过他一眼,你给我说说,为啥想起儿子来了?生病了还是被人抛弃了?”
“她后来生的儿子赌博,想跟你要钱。”
杨润跳起来,“那你还让我回去?这不羊入虎口嘛。”
林霜天翻他一个白眼,“你傻啊,你都在街边摆摊卖冷饮,哪里有钱支援她。你回去跟她借钱,就说想开个门面做生意。”
杨润乐了,“可她应该知道我上了最好的大学啊。”
林霜天又翻他一个白眼,“爷爷死了,没钱念书,你借了一大笔高利贷,利滚利还了好多年。工作后那些人追到单位要债,单位觉得你是个麻烦精就给开除了。你只能在京城摆摊做小生意,好不容易把债都换完了,就寻思租个门面固定下来。门面没租下来,出了车祸才好,还欠人一屁股债。老家没人知道你在哪个单位,你留霍离的办公电话。可要是她通过公安查到你的信息,不就知道你在供电局了?”
杨润乐得直点头,摩拳擦掌努力卖奶茶,赚钱租门面做大生意。
那个女人若开口要杨小润的赡养费,他就代表杨小润问她要抚养费。
“小霜,你能不能招到杨小润的魂?我还挺想见见他的。”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杨润非常想亲自对杨小润说声感谢。
“成。”林霜天早就想招一下杨小润的魂,他死的突然,财产要如何处理得他自己决定。
一个上午,只卖出去三杯奶茶,再这么下去,原材料都要坏了。
杨润急得打转转,“小霜,要不咱去十三处卖吧。”
林霜天站起来,揉了揉腰,“你的小说写好了?”
杨润没死前爱打游戏也爱看小说,结合他和林霜天的经历以及十三处的灵异事件,写了一部仙侠小说。
他点头,“还有几章正文完结。”
“走,去于导的剧组,他想我了,顺便给他送剧本。”
“咔咔咔咔咔咔!”于导的怒吼声在拍摄现场炸响,吼得旁边的副导演哆嗦了一下,捂着心口,带着责备的眼神看着前面的男三号。
于导三两步冲过去,指着男三号的演员卢俊大骂,“你会不会拍戏会不会拍戏!你已经NG了十一次,十一次!”
他竖着两根手指,恨不得戳到卢俊的眼睛里,恨不得唾沫星子淹死卢俊。
丫的,他当初怎么就眼瞎选了卢俊当男三号,怎么就心瞎一个劲的认为他是匹黑马。
黑马剧组有,却是潘琴不是卢俊。
大师的人就是不一样,潘琴一个高中生,从没接受过演技学习,却比卢俊这个电影学院毕业的还要灵透。
要不要换人!要不要换人!要不要换人……!
卢俊被他骂的抬不起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始终提不起精神,一场并不太难得和女主的对手戏,被导演“咔”了十一次。
他始终达不到于导要的那种感觉。
“导演,你别急,我和昆哥再给小卢说说戏。”演女主的黎彩洁打圆场。
于导已经没了给卢俊讲戏的欲望,手一挥喝道:“休息十五分钟。”
他垂头丧气地往座位走,副导演带着几分愉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导演,你看谁来了。”
天王老子来于导都不想见!
他抬头,冷飕飕地目光瞪向副导演,不想视线中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金光闪闪美妙绝伦,黄金也比不上。
于导两眼放光,一秒切换成笑脸,伸着手往前奔,“大师,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