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讶了讶:“陆杨洲,你妈要是知道你上学时就关注这些,不骂死你!”
“骂我做什么,我又没老婆。”他还特别中二地说,“现在就被一个女人绑着,多没意思,没自由。”
“不过你要是找他做老公,我也没意见,人看起来还行,比我妈之前想介绍给你的那个人要好。”
姜予奇怪问道:“你见过那个男生啊?”
“见过啊,去我妈公司见到的。给我的第一感觉么,这个徐总比他是好多了。”
感觉快要被这个中二少年打败。
徐斯年这样的仙品,是一般男生能比的么???
聊着聊着,姜予直犯困,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陆杨洲给她身上盖了一方小布毯,他正端着切好的西瓜出来,叫着:“姐,快来吃西瓜。”
一时恍惚,忽然发现曾经的小学生,长成了面前的初中少年。
她倒越活越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
……
*
舅舅下班很早,他是个顾家好男人,下班顺便买了菜回来,做好之后,舅妈刚好到家。
杨芝月却顾不得吃饭,一看到姜予,便说:“有个事,不知道你晓不晓得。”
“什么事?”
“徐斯年的爸爸是叫徐正荣是吧。”
“是啊。”
“我今天跟同事提了提他们家,这位同事经常出差美国,听到后,就说他们家在美国的资产被冻结了。”
姜予:“……”
舅舅陆诚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
“就5月份的事,因为什么问题,一下子冻结了好几家公司的资产,人也被限制离境。”杨芝月说道,“不过他们家大业大,国内的资产几辈子都花不完,国外的被冻结了,也动摇不了根本。就是不知道事情有没有转机。”
陆诚嗯了一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话是有道理的。现在也有很多公司明面上宣告破产,实际上资产已经转移了。”
姜予已然被舅妈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大脑迅速转动。
所以姜家的工厂被中断投资,根本原因就是投资方的资产被冻结了。
所以徐斯年5月份去了美国那么久,回来的时候感觉瘦了许多,都是在忙这些事。
所以他没有当着她的面,接他爸爸的电话……
姜予蓦然发现,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以为徐家商业帝国牢不可破,不想原来也是危机重重,而那个男人,不管遭遇什么,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流露任何负面的情绪,甚至一点儿压力感也没有呈现出来。
想到这些,姜予有些想哭。
……
*
吃完饭,带着复杂的心情,坐地铁转出租车回到别墅。
孙阿姨给她开了门,姜予站在院子里,抬眼便看见那个清隽的男人正倚着二楼的露台栏杆,手里夹着一支烟。
一轮明月高悬,屋子里的光从他背后照过来,橘红色烟头在幽蓝的夜里,显得格外惹眼。
徐斯年没有说话,只是朝她浅浅地一笑。这种笑容,仿佛是明明满身疲惫,但是仍旧努力地在夹缝中,为她保留下来一缕欢愉。
姜予低垂眼眸,敛了敛眼里的湿润。
这一瞬,她好想抱他!
于是匆匆走到二楼,穿过客厅,来到露台处。
他还是倚着栏杆,弓着身子,头部微微偏了偏,没有回头看也知晓是她,说道:“烟还没抽完。”
像是要阻止她靠近。
姜予的眼睛暗了下去,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头贴在他的背上,没有吱声。
男人的腰细而结实,他先是明显地顿了一下,继而从胸腔吁出一口气,烟雾随之飘散在寂静的夜里。
开口时腔调有些散漫:“今天还挺主动啊,会抱人了。”
姜予调整姿势,把贴在他背上的左脸颊,换成右脸颊,仍旧默不作声。
“……”他的语气变得无奈了些,“也不怕呛着。”
嘴上说归说,手却没闲着,把烟头摁灭在了栏杆上。
再转过身,背靠着栏杆,任由身子温软的姑娘,继续从正面圈着他的腰,头搁在了他的胸前。
静默良久,徐斯年垂头看她,声音低淡中带着一丝好笑:“毕业了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
“怎么不说话了?平时跟个话唠似的。”
姜予有好多话想说,但是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徐斯年——”
这是姜予认识那么久以来,第一次这样称呼他,平时要么说“斯年哥”,要么带调侃意味地称“老板”“徐总”“董事长”。
被抱着的人显然也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称呼他,这仿佛是一个什么转变的信号。
男人星子一般的眼眸里,闪烁着光,直直盯着她,低低的一声从喉咙间发出:
“嗯?”
姜予仰着脖子看着他,白嫩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害羞,眼神分外清亮,像是没有沾染分毫俗世的欲念:
“我想要你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