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房屋破损得厉害,有的塌了一半,有的倾斜相撞。
好在他们当时挑得那栋楼比较矮,不起眼,只两层楼。楼顶不知怎的被掀翻了,楼层还完好,几人进去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
“物资不见了,至少没有看到尸体。”
夏冬深的意思是,说不定席晓娟身体有所好转,他们及时撤离了战场。
“姐姐。”包嘉乐从里屋跑出来,手里捏着一张纸条。
「灵区,塔利城」
简单明了的五个字,指向情人镇外两千公里的邻区中心城市。字迹端正,连笔颇多,合理猜测当时情况较为危急,没有时间细写。
“乐乐,这是哪里来的?”
“这边。”
包嘉乐牵着姐姐往里走,爬上床铺,掀起靠墙的床角垫子,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说过,如果我们后来回来找她和奶奶,她们已经不在了,就可以看一看这里,她会告诉我们去哪里找她。如果我们没有回来……”
他看了看爷爷和姐姐,心虚地拨弄着手指,声音小了下去:“就不要告诉你们,我也不可以自己偷偷跑回来。”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身边未长成的孩子,席晓娟从未放弃过生的希望。难怪小家伙起初看到人头惊得脸色发白,一进门立马生龙活虎,目标准确地朝着里屋跑。
“姐姐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说的……”他瘪着嘴,眼巴巴看着纸条,“我们还可以去找妈妈吗?”
他好想好想找妈妈,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了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不过妈妈说了,这是一件好重要好重要大事,得让大人们做决定,小朋友是不可以一直在旁边吵的。
夏冬深:“他们三个人走不了那么远,也搬不走全部物资。”
没错。
林秋葵环视四周,地面没有血,墙上更没有打斗痕迹。被子凌乱丢着,一半掉到地上;抵门的家具位置偏移,到处散落着凌乱的脚印,看长度,多为男性。
仅此而已,始终没法判断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席晓娟他们究竟遇到什么人。
最糟糕的推测,无非是被贺闻泽抓走,以墙边纸条为诱饵,有意引诱他们跳陷阱。
不过这点可能性不大,席晓娟并不傻,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冒险。保安大爷亦是如此。
“你怎么想?”夏冬深问。
林秋葵语气淡淡:“不管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还解决的事就得解决。”
咸鱼懒惰归懒惰,一旦确定暗地里有人想要对付他们,比起躲躲藏藏拖拖拉拉,她更倾向于主动出击,一劳永逸。
有句话放到现在就很适用:有时候,勤奋才是最好的偷懒方式。
半小时后,两个分组重新合并成一支完整的队伍,林秋葵打开手机地图,将塔利城设为目的地。
祁越没有表示反对。
升完级后,那股令人宁静的力量残留在血液里,好像让他脑子里那道声音减轻许多。
他不头疼了,吃饱喝足,刚刚又打过架,连带着脾气都好一些起来,不抢车开,破天荒地懒洋洋窝在后排。脑袋靠林秋葵肩上,一手霸占着老年机,游戏积分节节高升,不断打破记录。
一条胳膊横在林秋葵的腿上,死命地糟蹋完了,放着夏冬深的超方便治愈性异能不用,非要她给涂药。
香香软软的,他总觉得挨着企鹅就舒服。于是又把腿靠过去,隔着两层布料贴着她。
包嘉乐因为‘小屁孩看什么游戏,一边呆着去,烦我就揍你’的言论,被丢到前排座,认认真真地对着小黄使用异能。
秋葵姐姐说了,以后要让他和小黄一起对付怪物,他每天都有好好练习。
唐九渊被抢走老年机,缩在角落里,对一根羽毛发呆。
那羽毛看着有点眼熟。
林秋葵稍微才多看两眼,祁越立刻不高兴地侧过身体,挡住她的视线。好比一只毛绒绒的大熊,又黏糊糊地更靠近她一些,把她单独圈在车门边。
顺便收起抹好药膏的胳膊,换上另一条。
林秋葵收回视线:“羽毛你给他的?”
就喜欢企鹅只看着他一个人。祁越懒懒地嗯一声,再换个姿势,下巴压在她锁骨上,说话的时候,呼吸随之扑到脖颈,染上一层淡淡的潮红。
——鹰随者的羽毛。
大概光海训诫所出来的人都有这个习惯,从猎物身上弄点什么当做战利品,祁越也不例外。林秋葵没有特别在意。
越野车驶出小镇,将尔区遥遥抛到身后,第二天上午进入灵区,在路边看到一块路牌。
“天堂……度……村。”包嘉乐趴在副驾驶座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女……生……进。”
完整的字样其实是:天堂度假村,10颗f级晶石或一颗f+级晶石免费住宿,提供伙食。
下面一行‘女性勿进’被粗粗的红笔划掉,改成:女性免费。
“要进吗?”夏冬深照例询问林秋葵的意见。
围绕新型货币的产业链进展得远比想象中来得快。特地注明女性免费,看上去不像什么正经好地方。
顺带一提,昨晚睡前林秋葵大致看过系统那边的进出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