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了。”
童佳微微颔首,目光不经意地转到某个角落,立刻收了回来。
“你的队友有点不满,你可能需要看着点他。” 她意有所指地说。
林秋葵回头一看,只见周身围绕阴森恐怖气息的祁越,盘着腿,手掌贴地,脊背弯曲,上身前倾,如同进入备战姿态的大型野兽般虎视眈眈且目不转睛地盯着袁南。一副随时都要扑上去咬碎猎物喉咙、让他臭烘烘的鲜血喷溅出十米的架势,何止是有点不满?
根本就是生气,非常生气。
气得差点丧失理智当场跳起来大开杀戒,全靠林秋葵又哄又劝又佯凶,连着糖果棍棒一起上才勉强把他留在原地地那种。
但缓兵之计必有尽头,该来的终究要来。
阿金骨女和袁南联手闹出的大乌龙,最终还得无辜被牵连的饲主兢兢业业扛起收场大任……
唔。可能这就是小狗精力太旺盛嫉妒心又太泛滥的烦恼吧。
林秋葵走回到祁越身旁坐下,祁越目视前方,瞪袁南。
“饿不饿?” 她拆一包牛奶蛋糕,递到嘴边。
祁越足足延迟五秒,一口撕走大半块蛋糕,两颗尖尖虎牙恶狠狠地咬,再咬,超凶恶残暴地往死里咬成碎末,双眼仍锁定在袁南身上,继续瞪。
“能听到我说话吗?祁越?”林秋葵挥手。
他一把摁住那几根手指,表情严肃得犹如清心寡欲的正派道士,没时间理睬身边捣乱的阿猫阿狗,始终盯着他心目中诚待处决的孽障邪祟——袁南。
远处,真·正派人物袁南察觉到后背迟迟消不下去的寒意:“……他在瞪我?”
童佳:“嗯。”
袁南皱眉:“从什么时候?”
童佳:“一直。”
“。”
难道他又有什么地方惹到祁越了?
小老弟后知后觉地开始回忆。
林秋葵则觉得好笑:“你没有听清骨女说的话吗?以前是我倒追袁南,就算你生气也应该找我,为什么要瞪他?”
祁越听了这话,头不动地飞快扫了她一眼,眼里依稀藏着几分幽怨,仿佛在说:你也知道啊?
他又不是唐九渊那种听不懂人话的弱智,当然知道这件事是她起头,应该找她发脾气。可他能怎么办?
压根没法凶她,又不想吵架,连主动冷战超过五秒钟都做不到,自然只能把所有怨气冲着杂种袁南爆发。
祁越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谁让他‘拒绝’你。”
林秋葵:“但是如果他不拒绝我,可能我就不会遇到你了。”
“……” 好像是这个逻辑。
祁越逃避性啧了一声。
反正没有发生的事情说了也不算数,时间是不会倒流的。
林秋葵换了个话题:“原来你知道什么是倒追?我还以为你不懂。”
“你才不懂。” 祁越稍稍拱起鼻子,眉眼因此狰狞,很像动物们发火前常有的那种表情。
“好了,不笑你了。” 她戳了他一下:“有关这件事,你就不想听听我的说法?”
“……”
听或不听,这是个好问题。
企鹅超能狡辩来着。
可说不定她真能狡辩出点什么呢?
祁越揉了揉耳朵,决定还是随便听听好了。
至少听一下她准备怎么掩饰自个儿曾经的眼瞎腿瘸,居然看得上袁南那个孬种?
他把眼神和脸挪了过来,谁知林秋葵突然又不说了。
倒不是她偷懒不想解释,而是仔细一想发现,跳过穿书、系统、强制任务等等不准泄露的保密内容,这事似乎根本说不清。
所以该怎么蒙混过关好呢?
林秋葵抬起双臂:“抱一下?”
祁越:“呵。”
行吧,老招数用多了,果然不管用了。
其他人各做各的事,左右没人盯着他们看,林秋葵双膝触地,很快便靠过去,亲了他一下。
祁越:?
软软的,轻飘飘的,有什么东西往他脸上碰了就跑来着?
企鹅居然居然居然(连用三次以表小狗震惊)主动亲他了?
惊喜来得尤为突兀,祁越眼眸晦暗,想也不想地说:“再一次。”
说完,小气鬼企鹅完全不带还价,当真又贴过来亲了一次。
……?
???
如此不合常理的爽快,哪怕胸腔里的心脏正因两个简单的脸颊吻而扑通扑通加速跳跃着,长了脑子的祁越也能及时觉出不对来。
“你不高兴了。”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祁越拧起眉毛,极其焦躁不悦:“因为你就是想倒追那个杂种?你嫌我烦,不想跟我说话?”
“……不是。”
“那为什么亲我?”
他凶巴巴地控诉:“你以前都不亲我,让你亲都不亲,今天一下亲了两次。”
然后稀里糊涂得出结论:“你就是敷衍我,不想理我。”
林秋葵:。
以小狗的思维逻辑,大概抓破脑壳都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难为他还能正儿八经地用上‘敷衍’这个笔画偏多的词语,真要让他写,估计连敷上的甫字都写得歪歪斜斜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