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陈旭晖,晏昀想起来一件事,他敲了敲桌子,问:“陈旭晖还住在你家楼上?”
“恩,”林瑄禾说,“我一直盯着他呢,放心吧。”
小李不懂其中深意,他笑得意味深长,“哎呦,你还盯着他,你也不怕我们晏队生气?”
晏昀蹙着剑眉,说:“确实不应该这样做,太危险了。”
小李:“?,危险?”
喜欢的女孩被别人追走的危险?
林瑄禾笑道:“是挺危险,不过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
她孤身一人,没有家人,陈旭晖喜欢灭门,和她确实没关系。她监视陈旭晖,相对来说还算是安全的。
反倒是封海很危险。
不过封海现在年纪还小,若能得到很好的引导,说不定还有回头的余地。
并非每一个有变态基因的人都会走上杀人的道路,连环杀人犯往往有一个悲惨的童年,若封海能在关爱下长大,或许还有机会回头。
可惜,封海在他的禽兽父亲的引导下,已经杀了人。
晏昀还是不放心,“你不要和他有过多交集,尽量不要和他单独待在一起,明白吗?”
林瑄禾点点头。
她当然不害怕陈旭晖,她只要一直花积分把防护罩续上就行。
但晏昀担心她,她还是得表个态,让晏昀放心。
小李“哦呦”了好几声,“酸,真酸,你俩玩儿吧,我可不打扰你们了。”
单独待在一起都不乐意,他们晏队好霸道呦。
晏昀看着小李的背影,奇怪道:“他有毛病?早上吃错药了?”
“恩,有可能,”林瑄禾把笔记本在晏昀面前敲了敲,“还有其他线索吗?”
晏昀看了看林瑄禾的本子,上面明明白白记录着小李刚刚说得所有信息。
他思索片刻,问:“你很感兴趣?”
林瑄禾反问:“你不感兴趣吗?”
晏昀:“……”
确实挺感兴趣的。
晏昀试探着说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可以吗?”林瑄禾两眼冒光,“可队里的案子怎么办?”
恰好裴远走进来放文件。
晏昀看着裴远,和林瑄禾密谋道:“偷偷把工作都丢给裴远做怎么样?他最近感情上比较得意,谈恋爱的话,会很亢奋,应该发现不了自己的工作量增加了。”
“有道理诶,”林瑄禾说,“正好可以让他不用那么得意,还得冬雪先主动暗示,算什么男人嘛。”
裴远:“……”
超大声的,他都听到了!
裴远走过去,“你们要去干嘛?”
林瑄禾立马换上讨好的笑脸,“城郊有个割头案,我们想去看看。”
“哦!我知道,记者在报纸上骂的那起案子?”裴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也想去诶,能不能带上我?”
晏昀问:“那队里的工作……”
话音未落,田琳拿着食堂的餐券走进来,“这个月的券,晏队,放哪里?”
裴远打量着田琳,问:“偷偷推给田琳姐怎么样?”
田琳:“……”
最终,还是只有晏昀和林瑄禾去了城郊的分局。
晏昀开车去的,提前打了招呼,分局的同志听说晏昀要去,恨不得列队欢迎,给最高规格的礼待。
与市局相比,分局没那么气派,只是幢两层小楼,因为位置太偏,门前还是老土路,路两旁枯黄的杂草有膝盖那么高。
林瑄禾看着站在路两旁列队的警员们,颇有一种自己犯了事儿,要被他们逮进去的错觉。
负责割头案的粱队痛哭流涕地迎上来,牢牢抓住晏昀的手,“你说说你,回回都抢案子,我还念叨着这次怎么不来抢了,你就来了。好好好,来了就好。”
看粱队的态度,晏昀好像是回家过年了。
林瑄禾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晏昀有些嫌弃地甩开粱队的手,“别演了,神神叨叨的。”
粱队这才乐呵呵地松开他,转而看到林瑄禾,“呦,小女朋友?我就猜到你小子会祸害小女生。”
林瑄禾已经习惯了别人觉得她年纪小,她礼貌道:“粱队好,我是队里的实习生。”
“实习的?”粱队更吃惊了,“嚯,晏昀,你亲自带实习生啊?就你这狗脾气,你带实习生?别把人家小姑娘训哭了。”
晏昀勾勾唇,皮笑肉不笑道:“小女生?你最好别后悔。”
粱队:“?,后悔什么?”
晏昀往队里走去,“等你口中的小女生都给你翻几个尸体出来,哭的就是你了。”
粱队:“……”
恩?
晏昀和上面打过报告,粱队把二人请进去后,直接开会讨论案子。
“死者叫蔡雅雯,女,四十二岁。她的丈夫前两年在矿难中去世,当时煤窑赔了一笔钱,但蔡雅雯一直认为是煤窑的老板宋濂害死了丈夫,这几年一直和宋濂不太对付。”
“蔡雅雯住的房子属于煤窑的宿舍,但之前已经被他们一家人买了下来,宋濂不乐意,一直想把蔡雅雯赶出去,但是蔡雅雯和煤窑里的工人都很熟悉,宋濂没敢真下手赶。”
粱队敲了敲黑板,“值得注意的是,上个月,蔡雅雯唯一的儿子雷斌死了。”
林瑄禾立刻记下这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