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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侠客痴情种_楼采凝【完结】(14)



    “可以吗?听说她老人家喜欢安静。”她的表qíng中充满了疑惑,更不懂他这么做意yù为何?

    “你应该会和她合得来。其实她是寂寞的,而毕竟我是个男人,不是个女儿,很多体己话她不好对我说。”他云淡风轻的解释着,很多事无须着墨太多。

    “哦,是这样吗?好,以后我会常去看她的。”

    纱纱唇色勾起个浅笑,她早就想去见见她老人家,只不过小圆劝她别去招惹是非,而今既然他同意了,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糖葫芦……糖葫芦……”

    好熟悉的叫唤声!

    纱纱绽出了个更大的笑容,垂涎的模样往外直瞄,“好像外面有人在卖糖葫芦,我没听错吧!”

    说着,她早已按捺不住的拿起身旁的黑伞,冲到了门外!

    力桥一语不发的看着她,他的表qíng定震愕的,刚刚……刚刚……她听见糖葫芦的雀跃神qíng就和彩衣如出一辙,难道姑娘家都喜欢吃糖葫芦?

    他用力的摇摇头,抹了把脸,老天,他真的快被这丫头弄得jīng袖错乱,他竟然愈来愈觉得她像极了彩衣,尤其是她的神qíng、动作!

    不一会儿工夫,她娇小的影子又钻进了房里。

    “偌,给你一支,很好吃哟!小时候我娘每次出谷……”纱纱猛地煞住了口,因为力桥细眯的眼、紧眠成一直线的唇,在在说明了他的疑惑!也让纱纱顿悟,她一时心直口快说溜了嘴!

    “你不是告诉我,你是个孤女?”

    一记足以致命的骇人睁光直接盯在她无措的小脸上。

    “又有谁小时候没娘的,你真多心。”她的心跳声重如擂鼓。完了,他八成听见了曰力桥点点头,“那你刚才说的出谷是?”犹记得辰云曾说过,彩衣从小与她娘住在幽谷之中。

    “哪有什么谷,你听错了啦!”她闪烁其词,此刻的纱纱多希望自己有一张舌灿莲花的嘴。

    “好,你不说我也不bī你,不过我会查清楚的。”在他冷峻的蜂光中,时而闪耀着愈来愈浓的怀疑和不解。

    她究竟是谁?

    “你──”纱纱深锁眉头,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附体的灵魂,无论她是彩衣与否,会不会吓得赶走她?

    她甚至有些离不开他,她爱上这个男人了。

    “你的身世能告诉我吗?我希望能听听你的故事。”他扯着莫测高深的笑意,特意要试探她。

    “我是北方人……一路由……由北方流làng过来的。”她整个脑袋钝化了,扯起谎来一点儿也没有说服力。

    “怎么听不出你有北方口音?”他迸出了笑声,笑她说谎的技术太差。

    “怎么,你又在chuī毛求疵了?我是哪里人关你什么事,你非得对我做身家调查不可。”嘴上功夫说不过人家,只好发起脾气来了!

    “我没说什么啊!gān嘛生那么大的气,这分明是不打自招。”他的倌傲不驯对纱纱来说的确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会因为我的苦衷而再度赶我走吗?”在她甜甜的脸蛋上jiāo织着愤怒与渐深的恐惧。

    “不会,但我希望能聆听你的心事。”他望着她的眼神有点儿深不可测;纱纱曾一度以为他知道她是谁了。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所得到的只会是你的取笑。”她心絮纷飞的转过身,隐下眼底的泪影。

    “何以见得?”

    他用力翻转过她的身子,眼神灼灼,语出咄咄。

    “不只是你,每个人都会如此的。”她甩开他,不愿面对他温柔的眸光;她知道那只是同qíng。

    “说出来听听,你就知道我并非那“每个人”。”她是彩衣吗?从不信鬼神之说他,忍不住相信这世上真有这回事!

    但首要的,他一定要先突破她的心防,让她先承认。

    “知命、认命已是我此刻唯一的心境,既知多说无益,那又何必làng费时间和jīng力呢?”她望了望窗外已趋正午的qiáng烈光影,微微皱起眉拉上了帘幕,“阳光好qiáng,我累,请你出去好吗?”

    是的,她一定是彩衣,否则正常人怎会惧怕qiáng光呢?力桥对这个事实更有信心“好,你休息。”

    就当他要跨出门槛时,却又旋过身,语重心长的说:“对彩衣,我此心不变,无论地老天荒,更不计较她变成了什么模样……”

    纱纱惊讶得小嘴一时合不拢,想说什么时,他已不见了!

    难道他知道了?她又能承认吗?不行,人鬼殊途,她已不是正常人了,岂能害他一辈子,他合该找个配得上他的女子才是。

    对,无论如何,她都得坚定自己约立场,只不过她又能撑得了几时呢?

    佛堂外,可听见一连串既沉稳又规律的木鱼敲击声。

    这种能稳定人心的声音纱纱并非第一次听见,只不过今天她是特意来这儿驻足倾听的。

    力桥说她可以进去陪冉夫人聊天解闷,但她就这么突兀的进入,会不会不妥呢?

    考虑了一会儿,纱纱已做了决定,听说冉夫人气质优雅心地和日,应该对它的贸然造访不会持太多的责难才是。

    轻轻推开紫檀门,一股沁鼻的檀香味远远传来,那是特制的环香,它没有刺鼻的烟味,有的只是抹怡人的香气。

    一个妇人背对着门跪在软垫上,口里喃喃念着经文,其用心的态度让纱纱一时不忍去打扰她,于是纱纱亦跪在另一软垫上,闭上眼,双手合十地对案上神佛拜着,希望自己的特殊身份,并未亵渎了它们。

    “姑娘,你是?”

    冉母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身旁的陌生女子,除了阿棣送膳来,这佛堂已许久不曾有外人进入了!

    “冉夫人,我明纱纱,您不介意我未经您允许,就擅自作主踏进这地方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

    “当然不介意,以后你喊我伯母较亲切些,别再喊我夫人了。”冉母困难的站起身,纱纱一见不对,立即上前撬扶她。

    “伯母,您的腿不舒服吗?”

    “老毛病了,骨头硬得不听使唤。”冉母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不适。

    “我觉得您很慈祥啊!为什么大伙都说您喜欢清静,不变与人jiāo谈呢?”见了冉母的笑容,纱纱更大胆的问道。

    “我是喜欢清静,且这些年来一心向佛,学习惮理,久而久之未与人接触,以讹传讹下,我就成了孤僻的老人了。”

    纱纱懂了!原来冉夫人今日的形象,全是由误会所形成。

    “再公子常来看您吗?”她不禁想问。

    “他每天早上都会来向我请安,我们都会聊上一阵子,他对我无所不谈,包括你。”这小姑娘的容貌虽无特别吸引人之处,但那慧黠灵娟的气质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难怪力桥会为她而伤神。

    力桥对其母宛如知己般的无所隐瞒,上至生意上的事,下至自己的感qíng事,甚至于彩衣,冉母都是耳熟能详。当然,也包括她。

    “我……”极诧异的,纱纱难以想像自己也在他们的话题之中!

    也难怪,当她刚才自我介绍时,冉母并没有表示任何的陌生言词,反倒像是早知她会来似的@“对,你让他很迷惑。”冉母暗自旁敲侧击。

    “为什么?”她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会懂我的意思。力桥是我从小带大的,在感qíng方面他只对两位姑娘用心过,一个是彩衣,一个就是你了。”冉母虽已年愈半百,但那牵起嘴角莫测高深的神秘笑容还真是力桥的翻版,喔!不,应该说力桥是她的翻版。

    遗传成功!

    “不可能的!您太高估我了。”纱纱就算作白日梦也不可能这么以为的,他对它的态度虽还算差qiáng人意,那也纯粹是可怜她是个无家可归的流làng女,论感qíng,哼!别傻了。

    “是不是觉得他老爱我你麻烦,又出言不逊?相信我,那只是他陷于旧qíng与新爱之间的痛苦呻吟罢了!”她给纱纱一个可信服的笑容。

    出人意表的,纱纱发出一阵阵如银铃似的笑声,“伯母,你不仅不孤僻,还挺会说笑话耶!”欢笑的背后,其实她并不好受,多希望力桥能如冉母所说一般,受上现在平凡的她。

    而她呢?当然也偷偷的爱上他了,如今她才懂得原来她对巩玉延的爱只限于欣赏的阶段,根本谈不上刻骨铭心,两地当时却哭成那副德行,多丢脸呀!

    但是她的外表已不是彩衣了,只不过剩下一缕幽魂,即使力桥还爱着她,她也承受不起。

    “我说的是不是笑话,你久而久之就会明了的,我也不再多言,你自己去体会吧!”赘述无益,自身体验才最重要。

    “好,我会天天作梦,看会不会美梦成真-!”

    纱纱调皮的回答惹来冉母一阵摇首,“咬哟!”她遽然暗叫了声。

    “您怎么了?”纱纱煞住笑意,关切的问道。

    “腿骨疼,不时会发作一下,没什么。”冉母紧锁的眉头告诉纱纱,她在说谎。

    “能告诉我怎么解除这种疼痛吗?”纱纱相信一定有办法的。

    冉母苦笑着,“谢谢你,纱纱。不用麻烦了,力桥替我找过不少大夫,但每个都说是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的毛病,再说我也疼得满习惯了。”

    “伯母……”她心痛饮泣,难道真没法子了吗?非得这么疼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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