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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沉默装文静_楼采凝【完结】(11)



    当盼盼冲出帐棚,看到有些人正在外头打扫雪堆,她立刻朝他们走了过去。而大家一见她走来,也全都停下了动作。

    「夫人……您没事了?」那位大婶开口问。

    可其它人都投予一抹幸灾乐祸的眼神。

    她闭上眼,qiáng忍着痛张嘴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有误会……可是……可是……」

    「别说了!」蔺祁看她又开始滴汗,忍不住上前抱住她。

    「不,我要说。」她用力推开他,转向其它人,「我也好想跟你们亲近……可是我……我没办法,从小就没办法……」

    她痛得不停喘息着,汗水和眼泪一并狂流,也就在她以为自己又快不行时,突然看见一个小人影从前面走了来--

    「花晏!」她迷蒙的泪眼看着他。

    蔺祁也看见了他,这才松了口气。他抱起虚弱的花晏,「你怎不躺着呢?才刚清醒又调皮了?我抱你回帐里。」

    「你不要休掉表嫂,要不然我就不躺。」站在花晏身后的便是响玉。

    原来刚刚响玉跑到他房里哭泣,却好巧不巧的正好遇见他醒来,经过追问,响玉才说出蔺祁要休掉二小姐的事。

    「我什么时候要休了你表嫂?」蔺祁真的头疼了,怎么才一会儿工夫,似乎所有人都传言他要休掉盼盼?!

    「你不用瞒我了……」花晏虽然疲倦,但是很傲气,「表哥,其实表嫂并没有带我去打猎,是我自己一个人溜去的,因为怕你责骂,我想你喜欢表嫂,若拿她来当挡箭牌,你就不会怪我了。」

    这小子人小鬼大,竟想出这种方法。

    「什么?」蔺祁倒抽口气,转而问着盼盼,「-为什么不解释?」

    「我怕……你怪他。」盼盼垂下小脸。

    「呵,-还真疼这小鬼,居然不怕我生气?」说不出内心的奇怪感觉,他似乎会跟那小子吃醋!

    「因……花晏理我。」她小小声地说。

    「-说什么?」

    「他理我……我该对他好。」她有点悲伤地说。

    当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着,似乎都有愧于夫人。

    说的也是,大家都只想着夫人不亲近他们,可为何没人反省自己从没主动去接近她,对她的了解都只在于星星姑娘的片面之词。

    「那么花晏,我问你,你木雪橇是谁帮你带来的?」蔺祁总得找出帮凶来。

    「是……」他的目光往那群下人瞥了眼。

    「是我。」盼盼站了出来,「饶了别人,就是我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是在约束、管教下人,她却挺会找时机站出来与他对立。

    「反正……」她悲伤地顿了下,「你气我,就想休了我。」

    「我?」

    蔺祁话还没说完,就见盼盼走向响玉,「我们回帐。」

    「是。」主仆二人悲哀地离开,徒留下一脸懊恼的蔺祁。

    怎么算来算去,最后错的人变成他了呢?

    蔺祁回到帐内,居然看见他送给盼盼的玉镯就搁在里头的小桌上,下头压着一张纸,上头只写着简单的几个字--它太大,不适合。

    天,她是真的恼了?可……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

    拾起玉镯,他想着这阵子她为了可以让它更契合自己的手腕,努力地吃饭,想把自己吃胖些。可以想见,她很爱它的,还给他不过是为赌气。

    他深吐了口气,然后驭马独自进入深山狩猎。在雪地行猎不易,木橇多半只能下行不能上爬,如何掌控有利的形势是非常重要的。

    是只狸!

    他-起眸,立即拉弓,正要she出箭矢时,那只狸竟然已被人先行she下!

    「谁?」蔺祁扬首张望,瞧见在不远的山林有道人影闪烁。

    「呵……两年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冰天雪地中。」上官狩笑着现身,手里的银弓与银箭可是他的宝贝。

    「上官狩!你来这是?」

    「找你。」

    「找我?」蔺祁摇摇头,嗤冷一笑,「我在府中多年你不来找,这次难得北行,你却像跟屁虫跟了来,还真有意思呢!」

    「你说我是什么?」上官狩变了脸。

    「别气了,再气,你那两鬓白毛都快竖了起来。」蔺祁明知他非常在意他俩之间的箭术孰高孰低,偏又喜欢说话气他。

    「你今天惹恼不了我。」上官狩瞅了他一眼,明明生气还假装不在意。

    「怎么说?」蔺祁蜷唇轻笑。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待办。」上官狩一身毛氅厚衣地站在蔺祁面前,「不过等这事办完,我还是想与你来场比赛。」

    「到底什么事,得劳驾你千里迢迢来找我?」在蔺祁带笑的英挺脸孔上,净是冷然威武的线条。

    「我要令夫人。」

    呵,上官狩真是不要命了!这话一出口果真惹得蔺祁翻脸,于是他问也不问,立即拔出身旁护身长剑,凌厉的剑花似狂雨直朝他削下。

    上官狩往后一弹,躲过那势如破竹般的剑招,跟着他勾起嘴角,笑得深沉难懂。

    「你那是什么笑容,欠打。」蔺祁再次挥剑。

    「等等。」

    上官狩喊停,「我不要怕你的bī进,是真的有正事要办,我刚刚没有戏侮之意,是我真的需要盼盼。」

    盼盼……他居然连「盼盼」都喊出口了!可见他早调查过他。

    「可恶,说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蔺祁用力将剑回鞘。

    「听说令夫人向来少言默语,是真的吧?」上官狩希望自己没有找错人,如果「水吟针」不在她身上,那就得从头开始,麻烦呀!

    「你怎知道?莫非这也在你的调查范围内。」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上官狩勾起嘴角,「其实你同不同意将令夫人借给我都没关系,我的师爷已经找上她了。」

    继续废话嘛!就看你会不会心急地折返?

    果然,蔺祁连问都不问了,他迅速调转方向、背上木橇,如风般施展轻功,急速往毳帐处直奔。

    上官狩瞧他那急躁样,嘴角的笑容不禁扯得更大了。

    当蔺祁赶回去一看,果真看见那个柳清居然与盼盼孤男寡女的待在帐内,在她的脸上胡乱摸着。

    「住手!」蔺祁闯了进去,一把抓住盼盼将她置于身后,那对利目却不饶人地直盯着柳清的俊脸,「你居然私闯我妻子的毳帐?!」

    「是我……请他进来。」盼盼绕到他面前说。

    「-的意思是……是-要和这男人单独相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敢qíng她是想让他绿云罩顶?!

    「他可以救我。」她小声地说。

    「救-?!」

    「对,我们赶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赏雪,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另一方面是为了盼盼姑娘。」上官狩也主动步入里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蔺祁质疑道。

    上官狩没有回答,只是转向柳清,「怎么样?她身上有吗?」

    「我们猜的没错,水吟针就在她喉里。」柳清笑说:「宫主,现在你终于可以放下一颗心了。」

    「这太好了。」上官狩转向蔺祁,「我要借令夫人一个月,希望你答应。」

    「作梦!」这两个男人在那儿自言自语半天后就要把盼盼带走,他们以为他蔺祁是笨蛋、傻瓜吗?

    「我去……」没想到盼盼却说,还走到上官狩面前说:「我去,就可以正常……正常说话……」

    「没错,只要取出水吟针,-就可正常说话。」上官狩淡淡一笑。

    「那么请带我走。」盼盼很急切地说。

    「你的意思是盼盼的默语,是有原因的?」听了几句后,蔺祁自然聪明的理出一丝头绪了。

    「就是这样。」上官狩点点头,接着又说:「是我云姨……也就是我师姑,她因爱恋我师父,却得不到我师父的真爱回报,因此将本宫的五种宝贝给窃走一样,那就是水吟针。」上官狩徐徐说道:「因为她知道麒麟宫五样宝贝倘若少了一样,就不完整了,目的就是要我师父抱憾终生。」

    「那又关盼盼什么事?」蔺祁冷着嗓问。

    「云姨拿了水吟针便逃往苏州,当晚藏匿在于家,而隔日便是盼盼姑娘出生之日。」柳清接着又道:「水吟针细如牛毛,若不是深谙其道之人,根本察觉不出,即便名医也一样。」

    「你们的意思是她将那水吟针刺进才刚出生的盼盼喉里?」蔺祁为之一震,这……这邪恶的女人哪!

    「正是如此。」上官持点点头。

    「哼,什么样的师门出什么样的人物,我看你们麒麟宫也没一个好东西。」蔺祁发狠地咒骂道。

    「喂喂喂,我为我师姑的错向你赔不是,但你也不要把我们全都骂进去。」上官狩板起脸。

    瞧他们抬杠的场面,柳清不禁笑了,跟着他问盼盼,「姑娘是不要说话会疼?」

    盼盼点点头,「很疼。」

    「怎么样的疼法?」

    「每说一字……就像针扎。」说时,她眼泪又已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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