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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惑你的心_楼采凝【完结】(24)



    她记得它!“光豆?”

    光豆步出yīn影,对她轻嚎了声,像是打招呼。

    诺安笑了,“我变丑了,亏你还记得我。”

    光豆眨了眨眼,不再有任何动作。

    她蓦地想起当初光豆救她的qíng景,它可以将她扛在背上逃逸。于是她问:“光豆,勋哥说你有灵xing,我说的话你听得懂吧?”

    很意外地,它居然会对她点点头。

    诺安像抓到了一簇希望的微光,急急又问,“那你能不能带我离开?我不能再回去了,求求你,光豆。”

    诺安泪盈于睫,似乎感动了光豆,只见它斜着颈子,好似正揣度着眼前这位柔弱女子心里的想法。

    “还是我变丑了,连你也不想理我了?”她眼中漾起一抹愁思,勉qiáng地挤出苦笑,“我真的不能回去。”

    见光豆始终保持着打量她的表qíng,没有任何反应,诺安泄气的垂下头,“算了,你终究只是匹láng,我还巴望你能懂我的意思。”

    她打算,如果再想不出法子,她就跳进狭谷吧!

    现在想想,与蓝勋生离的痛苦比起来,死别已经不足为惧了!

    然而在她打消一切希望时,光豆却对空长啸了声,而后缓步走向她,将她拖下车安坐在自己的背上。诺安欣喜的抱住他毛绒绒的颈子,看着它拔开四肢往山顶上直奔而去!

    疾劲的风拂过脸庞,诺安已好久不曾感受到这种舒慡的感觉了,离qíng依依的泪斜飞于周遭的气流中。

    ★★★

    “诺安,你瞧,我带回了什么?”

    蓝勋手拎着两条鱼,兴高采烈的奔回樱花邬,却在房里扑了个空!

    一丝惊惧的感觉划过心间,他甩下鱼冲往大厅,正巧遇见刚由-集回来的龙越与悯悯。

    “二哥、二嫂,你们看见诺安了吗?”

    心急之下,蓝勋的剑眉已不自觉地往上掀;此刻已近晌午,邬外艳阳高照,她该不会跑出去了吧?

    “诺安!没有啊,我和悯悯也才刚回来。怎么?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呀!别丢人了。”对于蓝勋的焦虑,龙越彷若是视若无睹,还饶富兴味地挪揄起他来了。

    “二哥,我没心qíng跟你开玩笑,我去找她。”

    蓝勋浓眉深锁,瞳中有股极yù沦陷的致命焦灼,丢下一句嗟叹后,他狂奔而出!

    “龙越,你瞧你这个玩笑开大了。”悯悯瞪了他一眼。

    “逗逗他而已嘛!我怎么知道诺安真不见了!她最近一切都很正常呀!不至于说走就走吧!”

    龙越对悯悯使了个无辜的眼神,恨不得吞回自己刚才胡诌的话。

    “也对,昨晚我看她还有说有笑的。这样吧!你跟去瞧瞧,多个人找会快些。”悯悯心忖,以后还真不能把诺安一个人放在邬内。

    “好,我这就去瞧瞧。”龙越颔首,立即尾随而去。

    蓝勋和龙越几乎找遍了整个邬内依然找不到诺安的踪迹,蓝勋心绪乱飞、牵肠挂肚,整个人陷入一种窒人的缄默中。

    该死,她会去哪里?

    他后悔了!他不该把整座樱花邬都改造成无障碍空间,原担心行动不便会造成诺安的困扰,现在才知道他的体贴居然是活生生把她赶离了自己。

    为什么毫无预警呢?

    思及昨夜,她还缠绵地栖在他怀中,听他倾诉真爱,不过一夜之隔,她居然闷声地走了!难道她就是这么地不相信他?还是……还是她发现了身体上出现了某些异状,因而不敢面对他而逃离?

    对,就这个可能xing最大,那表示她的病qíng开始发作了!

    他拧起眉心,眼神中出现了一抹忧伤,气急败坏地往樱花树上猛捶数拳,致使樱瓣如雪纷飞……

    “要不要出去找找看,依这qíng形,诺安很有可能出邬了。”龙越手-着腰,蹙眉凝望着四周一片雪景。

    他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似的,浇醒了沉溺在悲伤中的蓝勋,他眼瞳霍然右亮,“对,她架着轮椅一定出邬去了,铁定走不远,我这就去。”

    话语未歇,蓝勋已如一道劲风般,轻掠龙越身前,往邬口处疾驰。

    龙越见状摇摇头,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蓝勋几乎找遍了整个贝尔湖四周,差点没将湖面给倒灌过来,然依旧希望落空,诺安就像石沉大海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不──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陪他一块儿团团转了半天的龙越,不禁怀疑,“不可能,她不可能就这么不见了!她的行动不便,这四处不是山峦就是水壑,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可是该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该不会她遇上了什么……该死的!”

    他的心脏忽地抽紧,向来冷静的-眸头一次抹上失措。

    “别断定的太早,这样好了,我往东方去找,你往海拉山的方向去看看。”龙越建议,毕竟一个人不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逸无踪。

    “海拉山!怎么可能?”

    蓝勋一开始就不相信诺安能上山,也因此完全将海拉山这个地点否决掉。

    “试试看吧!诺安外表虽柔弱,但内心却是无比qiáng韧,说不定她偏偏往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跑。”

    “罢了,我就去找找看吧!”蓝勋端着一张冷硬的脸孔,一咬牙直冲海拉山。

    刚跨上山峦,不远处他就惊见诺安的轮椅!可是人呢?

    “诺安──项诺安──”双手围在唇际,他猛然狂吼,却只听见阵阵自己的回音!余光瞥向一旁狭壑,谷深数十丈,难道她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诺安,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要离开我?”

    蓝勋双手紧紧扣在扶把,企图想感受她的温度,却什么都没留下,垂首看向深不见底的深渊,眼角的泪终于溃堤,倘落谷中。

    ★★★

    十天过去了。

    蓝勋也整整当了十天的行尸走ròu!

    自从发现诺安极可能掉落溪谷后,他便在谷中找了近三天三夜,直至没有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才返邬。

    未见尸首,他绝不放弃!

    可是横亘在眼中的那份悲愁与思念,却无人能懂。此刻他正站在崖上,双眼须臾不离开谷底波涛翻腾的景像,想象着诺安到底是去了哪儿?只是十天已过,她的病qíng是否更严重了?这抹忧心总是缠绕在他脑际,使他夜夜无法安睡。

    “回去吧!瞧你都瘦了一圈了。”

    闻讯赶回的凌澈终于在这儿找到了他,蓝勋最近每每天未亮就出门,总是拖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他真担心再这么搞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的。

    “回去全是诺安的影子,我受不了!”他紧紧闭上眼,不让泪水再度泄漏出力他的脆弱。

    每每回到邬内,每一个角落都会浮现她的幻影,让他害怕,他怕这是她回来找他的魂魄,他不要她死,不要!

    “那么饭总得吃吧?我想诺安即便不在了,也不希望你……”

    “你给我住口!你凭什么说她不在了?”

    首次,蓝勋学会了对凌澈谩骂,向来他一向是最懂得兄友弟恭的,可惜悲哀已经蒙住了所有理智。

    “樱木蓝勋,你醒醒可不可以?”

    凌澈拽住他的肩猛力摇晃着,如果可能,他多希望能晃掉蓝勋身上的脆弱与消极,如果可能,他多盼望蓝勋能重新拾回往日的笑容。

    可惜,他像是沉沦于忘我的流沙中,只有越陷越深。

    “我醒或不醒全不关你们事,都别理我,省得làng费你们的同qíng心。”一时间,他将积压在胸口的郁气全都吼了出来!

    “你该冷静!”凌澈嗟然。

    “我够冷静了,要不我早就离开这里。”蓝勋猛然转首看他,眼中的光芒是认真的。倘若他不是对诺安的生死还抱有一线希望,他当真会就此离去。

    或许当个忘qíng的方外之人吧!

    “你──别忘了,你还有我们这些做哥哥的!”qíng殇虽苦,但亲qíng的弥补难道就不能稍稍疗养伤痕?

    蓝勋痛苦地抱着脑袋呻吟,俊逸的脸上微微地抽搐着,“对不起,大哥。你就让我静一静吧!我会回去的。”

    凌澈yù言又止,只好举手搭上他的肩,重重的拍了两下,而后旋踵离去。

    蓝勋深吸了一口气,也逐步走下山,来到樱花林,每一个脚印都有着对诺安的思念和回忆,这一层层里住自己的相思几乎令他窒息。

    不经意地,他走到了种植“qíng花”的地方。

    蓝勋对着花儿苦笑,“你不是有qíng即开花吗?难道这一切只是传说。”

    他陡然坐在地上,俯看一朵朵早已gān枯的花枝,“你知道我对诺安的感qíng吗?我爱她,可以不计较她变成任何模样,但是她不肯与我共度困境,也拒绝了我的爱。”

    沉浸在悲伤中的蓝勋,浑然未觉向来无刺的qíng花,居然在枯萎后长出了尖锐的刺,密密丛生。

    “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能再开花?”

    他埋首在花丛枝-内,不在乎被尖锐的刺弄得满身是伤,只是喃喃念着:“哼!就算开花了又能如何呢?她已经不在了。”

    他鲜红的血沿着花jīng慢慢流进土里,gān涸的泥土得到qíng血的滋润渐呈松软,枯萎的枝-也略显青翠,正慢慢的复苏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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