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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暴君_楼采凝【完结】(6)



    “臣叩谢皇上思赐,但……事出意外,有人抢婚,唯语在迎娶途中被人劫走了。”

    燕楚语出嗟叹,更有股浓烈的恨意。

    “请皇上做主,救救小女。”衣禄禹当场跪下。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谁这么不要命,敢在朕的脚底下撒野?皇上愤懑的怒斥。

    “是德硕亲王府的熠侵贝勒。”衣禄禹痛心的说。

    三年前,他便是个恶名昭彰的邪佞份子,唯语他手上那么久了,该不会……

    “是他?他回来了?”

    出人意表的,皇上脸上竟现在了一抹暗喜,那是种失而复得的雀跃。

    他一向就欣赏熠侵不同于一般凡夫俗子的才华,往往在谈笑间就能轻易的掌控一切局面。虽然他总是给予外人邪气与诡狎的感觉,但皇上了解,他是个真正有头脑的奇才。

    三年前熠侵突然消逸无踪,还令他伤怀了好一阵子。

    “皇上!”衣禄禹为皇上的反应感到仓皇。

    “你刚才说熠侵贝勒抢亲?”这怎么可能!“糙民斗胆也不敢欺瞒皇上。”衣禄禹心急之下,说话都呈不规律的音调。

    “这……好,朕就命他进宫说明始末。”皇上沉吟了-会儿,随即做出决定,他倒要听听熠侵对于这种荒唐事做何解释!

    “小顺子,传令下去……”

    就在此时,殿外的小太监突然来到金殿口,“皇上,德硕亲王府的熠侵贝勒求见。”

    燕楚与衣禄禹闻言莫不变色,心想,他居然敢来!

    “快,宣他晋见。”皇上颇不以为然地笑道。

    须臾过后,熠侵飒慡卓越的英姿立刻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不疾不徐地缓缓朝皇上走来,在与燕楚jiāo错之际,不忘对其一笑,露出诡谲的笑容。

    “臣拜见皇上。”他卑腿下跪,拱手为礼。

    “起身。”皇上步下金鉴座,上前扶起他,由这个动作,即可印证皇上对寸他的宠信。“几时回来的?你还记得来看朕。”

    “臣七天前返京,直到昨天才忙完琐事,请皇上恕罪。”他微勾起唇角,三两句话便淡化了皇上的质疑。

    “这倒没关系,问题是……”皇上瞥了眼衣禄禹脑上满载的担忧之色,“你到底捅了什么楼子?为何要抢亲呢?”

    “抢亲?我只不过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熠侵浅淡一笑,笑颜中掺入一抹不认同的意味,完全不把燕楚的怒容看在眼底。

    “唯语是我的妻子,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燕楚怒意勃发,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绝对会找熠侵决斗。

    “请问你们拜堂了吗?若没有,她并不算是你的妻。”熠侵敛住笑,脸上多了一层憎恨。

    “熠侵,你qiáng辞夺理!”燕楚跨前一步,极力控制想一刀杀死他的冲动。

    “熠侵贝勒,三年前的事错在我一人,请你放了小女吧!”衣禄禹哀哀恳求,并转求皇上,“请皇上为糙民做主啊!”

    皇上面色一整,也端着怒容道:“熠侵,朕命你放了衣姑娘。”

    熠侵非但不惊,反而狡猾在笑了笑,“臣只知君无戏言,并不知臣做错了什么?难道皇上打算收回三年前对臣的承诺?”

    “承诺?”皇上微愕,事隔多年,他当真不记得曾允诺过熠侵什么?

    “皇上,当年衣先生在场,小顺子也在一旁伺候万岁爷,我想,不难唤架您的记忆。”说话的同时,他瞟了眼衣禄禹苍白惨绿的脸色。熠侵心知肚明,他铁定是想起来了。

    “哦?你倒是说说看。”皇上重加銮座,等他继续说明。

    “三年前,家兄炀骏被人进谗言迫害,臣还记得谏言者不是别人,就是衣先生。”他-起眼,眸中she出寒光,“当时衣先生一心揽罪,自愿在皇上面前求死以示负责,皇上理当记得才是。”

    皇上眼眸一转,点点头。

    “皇上悲天悯人,要臣别记恨衣先生,让他回乡了罪,臣也顺从了。可皇上还记得您因此而允诺了臣一个要求?”他带笑的眼底毫无笑意。

    “朕想起来你要朕赐你一样东西,但你当时不知要些什么,暂且搁下,日后待你想起时再向朕索取。”皇上猛一击掌道。

    “臣今日前来正是想斗胆奏请皇上,赐给微臣那积欠三年的东西。”

    燕楚脸色一变,再看看衣禄禹张口结舌的样子,立刻了解熠侵要的是什么了,他急急唤道:“皇上——”

    熠侵立即截断他的话,“君无戏言啊!”

    “好,你说。”皇上凝观看熠侵,并未理会燕楚。

    “臣要的就是衣先生的千金衣唯语姑娘。”他淡言道。

    虽说这个答案衣禄禹早已了然于心,但听熠侵亲口揭晓时却还是按捺不住胸臆间的激愤,“熠侵贝勒,你放了她,我求你放了她……”他老泪纵横的不惜屈身向熠侵低头。

    “熠侵,你敢动我的女人!”燕楚怒目横视,完全忘了他站在什么地方了。

    “不!你怎么又搞错了,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熠侵深沉的眸光定定停滞在燕楚那张怒意横生的脸上,嘴角角刻划出的笑纹却是那么的冰寒蚀骨。

    他是故意激怒燕楚,他深知这个漫天的谎言能看见燕楚脸上的怒cháo,他何乐而不为呢?

    “什么!”不仅是燕楚,就连衣禄禹和皇上也大吃一惊!

    “熠侵,你这么做就不对了,人家好歹也是位清白的姑娘家。”皇上暗斥;但又碍于自己当初的承诺,奈何不了他。

    “皇上放心,我没说我不负责呀!”熠侵诡异地冷笑。

    衣禄禹闻言立即抬首,悲忧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血色。“你的意思是你愿娶小女,还给她一个清白了?”

    熠侵扬扬眉,玉扇轻击掌心,一下、两下……

    最后终于道:“目前我无成家的打算。如果要我委屈先立她为偏福晋我倒没异议,至于令爱何时能扶正,就得看她的手段了。”

    燕楚咬着牙暗自发抖,但在皇上面前却又拿他莫可奈何,但他在心中发誓,他一定会让熠侵尝尝被夺妻的滋味!

    “你不能欺负唯语,错不在她。”衣禄禹痛心疾首。

    “衣先生,你怎能断定我会欺负她?叫皇上为证,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熠侵笑意转炽,玩味地看着皇上。

    “好了,一切就到此为止吧!就算是做个偏房,以德硕亲王府的身分、地位也不算亏待令爱,这可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事啊!衣先生,你就别再担忧了。燕楚,朕将另觅适当人选为你赐婚,你意下如何?”

    燕楚一愣,他无法拂逆圣恩,但心底对熠侵的仇恨却已无形中飙到最高点。“多谢皇上。”

    衣禄禹也只好垂首,暗自感叹唯语多桀的命运;日后,他将如何面对九泉下的老伴呢?但有件事他一定要熠侵答应,“你何时送小女回寒舍,再以大轿迎娶?”

    “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她已是我的人,又是偏房,如此做反倒会让唯语更手足无措不是吗?”

    “熠侵,这就是我的不对了,衣姑娘虽是偏房,但该有的规炬还是得做到。”皇上最后做了决定。

    “今晚你将衣姑娘送返,三天后,照礼数迎娶进门。”

    熠侵堆满笑容的脸突然僵住了,这个结果他可没算计在内啊!但又何妨,皇上并没指明该依什么样的礼救迎娶不是吗?

    他嘴际的滤笑又似有若无的扬起,“臣遵旨。”

第三章

    唯语返家后,对于那天在德硕亲王府发生的事只字不提,一概沉默以对,无论衣禄禹如何劝说,她的答案永远是一抹浅淡的微笑。

    她并不后悔,也不怨天。事实上,自从那天与熠侵在花街偶遇之后,她的一颗芳心便完全悬挂在他身上。她的眼眸一闭上,他卓尔不凡的气质、矜贵脱俗的举止便出现在她的眼底、心间。

    她本为以她已将为人妇,这种痴心妄想她该适可而止的。直到了挟持她的那一刻,她还恍然在梦里,不知自己究竟是喜悦还是羞窘!而她心中更对燕楚感到一丝丝的愧疚。

    这秘密,她只能放在心底,即使只是做熠侵的偏房,她也无怨无悔。

    当真无怨无悔吗?

    她隐然一笑,人心原是无底dòng,她无法告诉自己这个答案是否真是她想要的。

    “小姐,花轿来了。”采儿冲进房内,急忙的为唯语整理新嫁衣。

    看着自己身上一袭眼熟的嫣红,唯语心中只有无奈。

    三天内连嫁两次,对象却不同,这事一定在京畿渲染得满城风雨吧!

    这两天,她就算足不出户,也明白外头喧嚣不已的传言是如何难听了。

    “替我盖上幔巾。”由于这种事并不光彩,唯语拒绝了媒婆跟随,她只带着采儿,一切手续从简,这是她的心愿。

    就绪后,采儿踌躇了-会见才道:“听说贝勒爷不舒服,他只派了他的随从穆萦护卫前来迎亲,小姐……”

    “没关系,走到这一步,咱们还能奢求什么呢?”她口气哀伤,淡得几近耳语。

    到了外厅,唯语虽瞧不见她爹的面容,但也猜得出他的脸色铁定极差,从他不说话的冷凝场面便可窥知。

    拜别爹爹,她上了花轿。

    没有乐队、没有迎新队伍,有着只是一座四人小轿,及一直保持缄默的穆萦,与一脸委屈的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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