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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儿_楼采凝【完结】(10)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善尽为人妻子份内之事,尽可能让他对她改观。

    ★☆★☆★☆

    没想到这一晃眼,便过了半年。

    这半年来,潞胤根本不曾回宫。而元琳一人独守空闺,甚至还得替他尽孝,倒是挺得皇上与皇后的欢心;可生活是这般寂寥,这种类似冷宫的日子,还真是让她心底一阵空虚。

    但她深知为人妻子的责任,无论多久,她都要等他回来。

    夜已深,她拿起一块绣了半年的枕巾,上头是对七彩鸳鸯,意味着心底的企盼。她深深期望自己与潞胤间的误会能早日化解,与他恩爱的度过一生。

    绣着绣着,手中的枕巾突然一飞,她吃惊地往后瞧,这才吓了一跳!

    「潞胤!」她心底又惊又喜。

    「潞胤可是-喊的?」-紧了眼,他蹙眉看着她。

    元琳呼吸一窒,「我……我们已是夫妻……」

    「夫妻是-自己说的,我可不承认。」潞胤-起眸子。经过沙场征战,他似乎更黑了些,可黑得非常俊帅。

    「我……」元琳双手jiāo拧在胸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够了,以后就喊我九爷。」

    「是。」

    「这是什么?」他恶狠láng地瞪着手中的那条枕巾。

    「这是……这是我特别……特别为我们绣的鸳鸯。」元琳被他那犀利的目光吓得说话结结巴巴的。

    「鸳鸯?」潞胤嗤笑了声,看着她的目光霎时泛出烈焰,「-这种女人也配?掂掂自己的斤两吧!」

    半年前一拜完堂,他便临时起意替韦将军出征去,目的就是希望她能不甘受到冷落而自动离开,想不到,她还挺能忍的。

    「我……」元琳的灵魂顿时像抽离了身子般无法言语,她根本没想到已经过了大半年,他对她的恨居然还那么qiáng烈。

    「够了!」他-起狠戾的眸,「少在我面前演出楚楚可怜的戏码,我是决计不会再上当了!」

    元琳低头不语,神qíng满是悲痛。

    「为什么-就是要死皮赖脸的待下来呢?-知道我躲-躲了多久吗?」潞胤沉着嗓,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可真有耐xing。」

    「如果你真痛恨我,那我可以走。」她徐徐抬起头,望着他那双如子夜般深沉的眼。

    「真好笑,-打算到哪儿去呢?」潞胤-起眸,嘴里带着不屑的诡笑。

    「我──」元琳望着他那幽深难测的表qíng,许多话梗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恨她,已恨到巴不得她被千刀万剐一般。

    「我看这样吧!这皇宫后面有间荒废已久的院落,-去住那儿好了。」

    既然是她主动开的口,他就顺着她的话走,到时候若皇阿玛问起,她就得顶起这件事。

    「你说什么?」元琳的意思只是尽可能别与他碰面,可不是要搬走啊!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怎么?」他bī近她,望着她那姣好的容颜,「-是不肯了?」

    「我……我不是……」她转开脸,泪水顺着脸颊淌落。

    「其实,-真的很美,美得让我动心又动yù,只可惜……-只是个朝秦暮楚的yíndàng女!」

    犀利无qíng的狠话每一句都有如利刀般穿过她的心,让她忍不住发出阵阵抖颤。

    「我不是!」她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是吗?难道-敢说在嫁给我之前,-没有主动退了凌俊的婚?」他的一双厉眸彷似喂了毒的箭,足以让人穿肠破肚。

    元琳瞠大眼,哑了声,无从辩解。

    「说,有没有?」他不肯放弃地bī问。

    她闭上眼,虚弱的点了点头,任泪水不停狂泻。

    「哈……这就对了。照这qíng况看来,-是看哪个男人有利用价值便上他的chuáng,不是人尽可夫是什么?」

    潞胤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语气却可恶得让元琳伤透了心。她的气力顿时像被抽gān了般,连呼吸的力气也没了。

    「不──不是的!」他要怎么误会她都可以,可对于妄加之词,她绝对没有办法接受!

    「有人跟我说,你们庆元王府为了挑选金guī婿物色了好久,没想到我这么倒霉,居然中了-这恶毒女人的jian计。」用力抓住她的下巴,潞胤狠心地对上她那脆弱的容颜。

    「没有……我没有……」凄楚的泪如雨般飘落,眼前的他像是无qíng狠毒的魔魅,可怕得让人胆寒。

    「-没有对我下药,嗯?」他淡淡一笑,眼底却激she出寒芒。

    如果说一个人的目光可以将人烧成灰烬的话,那么她现在可已是死了好几百回了!

    「我……」

    「有没有?别支支吾吾的!」

    她苦着一张小脸,却还是只能重重的点点头。

    「好,承认自己有下药,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yín秽的女人,居然对一个男人下那种蒙汗chūn药,真是让我为叹为观止。」

    潞胤霍地拔声大笑,每一声都足以让她心神俱碎。

    「出去!」他指着外头命令。

    她闭上眼,有如行尸走ròu般的慢慢从他身侧绕过,缓缓踏出了他的寝宫。

    她知道……他们之间是彻底的完了!

    可出了房门后,她却不知该上哪儿去,潞胤说后面有荒废的院落,可她对紫禁城根本就还不熟,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儿。

    才走到御花园,就见小翠朝她走来。「娘娘吉祥。」

    「别跟我客气了,小翠。」她双目无神地说。

    「您知道吗?我刚刚在前面听人说九爷回来了。这样就好,以后娘娘就不用再独守空闺了。」小翠开心地表示。

    元琳垂下眸,声音低哑的说:「我知道。」

    「您知道了呀!」小翠咧开嘴,得意的笑道:「九爷是不是去看您了?您俩从新婚后就没再见过面了,-一定有向他聊表相思吧?」

    乍听此言,她只能无助的以双手紧抱着自己,久久说不出话,唯一的反应,就是颊上滑落的泪。

    「怎么了,娘娘?」小翠这才发现她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

    「小翠……我想,-还是回庆元王府吧!」想了想,元琳终于说出心底的话。

    她只怕自己在宫里没了地位。连带也影响了小翠,让她受到其它宫女的奚落与耻笑。

    「什么?娘娘的意思是要赶小翠回去?」她吃了一惊,眼眶瞬间转红,「是不是我哪儿做不好?我可以改。」

    「不──不是的。」见小翠如此,元琳的心更痛了,她紧握住小翠的手,鼻根泛酸,「是我不好,-跟着我来这里,我却不能好好保护-、照顾。」

    「娘娘!」小翠摇摇头,「我不懂您的意思,再说,小翠不要娘娘保护照顾,是我该好好服侍您呀!」

    「-知道吗?我现在被九爷赶出了寝宫。」她紧握住小翠的手,终于说出自己的难处。

    她知道,这件事若不说清楚,凭小翠对她的忠心,是绝不可能离她而去的。

    「什么?」小翠瞪目结舌的望着她,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我跟他之间是没有爱、唯有恨的结合啊!原以为事隔多日,他会渐渐淡化对我的恨,可我今天才知道,他非但没有淡化这份恨意,反而在日积月累下,恨愈积愈多、愈堆愈高了。」

    终于,元琳忍不住悲鸣出伤心的哭泣声,泪水更是控制不了的狂泻而下。

    「九爷是休了您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难道忘了,你们的婚事可是由皇上做主的呀!」小翠为她打抱不平。

    「小翠,-别乱说,他没休我的意思。」

    「赶-走不就等于休吗?」小翠不服气的道。

    元琳拭了拭泪,「他只是要我搬出他的寝宫,到后面一处……一处别院。」为了怕小翠担心,他刻意说得好听些。

    「既然是这样,那小翠跟您一块儿过去。」

    「不……不要……」元琳及时喊住她,「我劝-回庆元王府,我额娘平日也习惯-伺候了。」

    「可您更需要我。」小翠已下定决心,「娘娘,我们这就一块儿过去。」

    元琳握住她的手,感激莫名,「谢谢-,小翠。」

    「快别这么说了。小姐平日待我如姊妹,一点儿架子也没有,我只是尽其本分而已。」

    小翠对元琳笑了笑,便拉住她的手,直往紫禁城的后院走去。

    ★☆★☆★☆

    夜莺直在黑夜中低鸣爱曲,扰得元琳整夜无眠。

    由于这儿贴紧着山后的狩猎场,时常会有飞鸟从天空划过的拍翅声,这现象白天还好,可一副夜里便有些令人惊悚了。

    元琳睡不着,只好披上柔质披风,走到窗外,无神的看着外头的一片漆暗。

    想想初来这儿时,这里还真是又脏又乱,在她与小翠两人合力下,才将这儿给一一整理gān净。

    如今已过了三个月,不但以往的颓废不见了,还让她们妆点得别具一番风qíng。园里她植了些花糙,后面鱼池地也养了金鲤与荷花,她还为这儿取了个写意的名字──「水连苑」

    在这儿虽过得惬意,可她是已婚的女人呀!身旁少了个男人,那感觉可真是百般寂寥。但是,她不敢奢求什么,如果能得到他的谅解,他的一句宽容,即便是在这儿住一辈子,她也无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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