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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欠谁一场误会_唐欣恬【完结】(8)



  很快,徐悉就知道了我“跟”了徐恩的事,他是从安娜的口中听说的。安娜并不是质疑我的话,她只不过是跟徐悉谈天:“原来你还有个孪生弟弟。”于是,徐悉知道了来龙去脉。或者,徐悉并不确定我是不是“跟”了他的弟弟,但他的确是知道了,徐恩在我的公寓里与我共度了良宵。这样更好,我不喜欢任何人任何事蒙在鼓里。

  很快,严维邦也知道了我“跟”了徐恩的事。徐恩警告严维邦:“青青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你丫别他妈再跟青青面前诋毁我了。”严维邦一把就把我从徐恩的怀里揪了出来:“青青,你醒醒啊,你别做傻事啊。”

  我的笑因为严维邦对我的摇摆而颤个不停。坦白而言,我并不介意自己跟了一匹láng,相反,我认为这比跟了一只羊更加安全,因为你真的不能保证,有一天那羊会把羊皮抖掉,然后对着月亮嗷嗷嚎叫。那太骇人了。

  期末考试迫在眉睫,我和严维邦,安娜,还有威廉,麦克,个个忙得焦头烂额。而徐恩和徐悉所念的芝大并不同于我们那一年分成四份的学校,芝大是两学期制的。所以,徐恩和徐悉还在和期末考试遥遥两向往。不过其实,半工半读的他们一整年都是忙忙碌碌的,不像我,全身心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像蛀虫一样蛀着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第三十二话:耳光

  徐恩并不在我的公寓过夜。换言之,我依旧是名神圣的**。我自创了一条理论:如今**这种动物已经罕见得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了。男人不去糟践**,就像他们不去猎捕大熊猫,而这其中还可细分为两类:一类是真的珍惜大熊猫,而另一类是知道,碰了大熊猫就等于牺牲了自己后半生的自由。不是有那么句话么,若为自由故,什么什么皆可抛。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我并不是一只想死的熊猫,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身边的熊猫相继死去,而我却能一直活得好好的。

  徐恩的身上,再也没有了女人香水的味道。除了我的。

  期末考试总共三科,分布在了五天。

  第一天,在我走到了学校的门口时,一只胳膊拽住了我。我一回身,就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我透过两眼的金星分辨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珍尼丝。珍尼丝没有涂口红,比我印象中的憔悴了一些。我的嘴里流了血,有股腥腥的味道。我捂着挨了打的那一边脸,像雕塑一样杵在原地。

  珍尼丝依旧拽着我的手。我多想挣脱她,多想加上这只手,将自己的整张脸都捂上,毕竟,过往张望的路人几乎都是我的同学,而我内向和忌惮于丢人现眼。不过,珍尼丝的指甲又陷入了我的皮肤。

  路人中包括了威廉。他扯开珍尼丝的手,将我解救了下来。珍尼丝在钻入她那辆红色的保时捷扬长而去前,用英语说了一个单词,而那单词翻译成中文的话,就是“**”二字。

  我考试考得很láng狈。我的脸很疼,手腕也很疼,而且还想哭。

  jiāo了卷子,我一出教室就见到了徐恩。徐恩抱住我,我就哭了出来:“我今天真是要出名了,早上挨打,这会儿又泪流成河。”

第33——34章

  第三十三话:东方人

  然后,就在我的目光移开了一刹那之后,就在我再看向徐恩时,我看见了安娜,她站在徐恩的面前,用右手拉着徐恩的左手。我不懂了:你们又不是初次见面,为什么还要握手?我更不懂了:就算是握手,也应该是右手握右手吧?

  我蓦然回过了身,背对着玻璃窗。我很庆幸,我的后脑勺上没有长眼睛,所以当我不愿面对时,我可以背过身去。我继续为huáng又青答疑,嗓子眼儿越来越冒烟,qíng绪越来越义愤填膺。huáng又青感激不尽:“你们北京女孩子真热心。”我甩甩手:“咳,小意思,小意思。”

  感谢安娜,让我用十二分的热忱为我们北京女孩子争了光。

  huáng又青买了两杯热可可,之后我们一边喝一边下了楼。我始终没有再望向窗外。

  徐恩不在车外了,他在车里。安娜也在车里,坐在副驾驶座上,与徐恩把水言欢。那是我买的柠檬汽水,有两箱,放在徐恩车子的后备箱里。那金灿灿的瓶子在安娜的手中,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挺了挺腰板:这也没什么,我和huáng又青还在把可可言欢。这一杯可可的价钱,至少抵过两瓶的柠檬汽水。

  安娜先发现了我。她若无其事地下了车,向我招手。徐恩顺着她的目光找到了我,脸上挂着一副不知好歹的笑。然后,徐恩发现了huáng又青,他的笑容就此僵硬。这厮,还当真把个三岁小孩儿的爹当了qíng敌了。我慢条斯理地跟huáng又青告别,光“再见”之类的话就说了不下三遍。直到huáng又青走远了,我才重新看向徐恩和安娜。

  安娜老生常谈:“走吧,出去玩玩。”我的话也是毫无新意:“我累了,不去了。”

  这时,徐恩cha了嘴:“你累?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全身的血液疾速涌向了脑门儿,我走上前,企图将手里滚烫的可可泼在徐恩的身上,同时配合上一句:“你看,我累得连杯子都端不住了呢。”可惜,我确实不是敢做敢为的。末了我只能说:“我真的累了。”然后,我独自走向了地铁站。可可晃了出来,泼在了我的手背上,根本不烫。天气,已经这么冷了。

  我失策了。直到我走到了地铁站,徐恩也没有追过来。我本以为,他一定会追我的。

  第三十四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假期就这样来了。在五天的期末考试之后,在我分别与珍尼丝和安娜jiāo手之后,假期来了。我懒洋洋地赖在chuáng上,让阳光穿过百叶窗,像一道道利剑似的刺在我的身上。三个月而已,我离开北京,离开我妈,离开彭其,不过三个月而已。然而,所有的一切并不是时间可以衡量的,就像我爱彭其爱了六年,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我给我妈打电话,我妈问了所有妈妈都爱问的问题:“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她指的是男人。

  “没有。”我犹豫再三,否认了。因为,徐恩并不是个合适的男人,他只是匹合适的láng而已。不过眼下,我倒是乐于与这匹láng在一块儿消磨时光。

  彭其给我打来电话:“青青,这些天我总是想起以前的日子,想起你。”我失笑:“怀念代表了苍老。”

  彭其叹气,我恨不得吞回那句话。彭其是不会苍老的,他才二十八岁而已,而且在我心中,他会一直风华正茂,一直是那个潇洒地买领带的男人。“青青,我真的想你。”彭其又一次重复。我笑得眼泪淌下来:原来,所有的一切真的并不是时间可以衡量的。彭其对我的思念,可以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中,逾越那漫长的六年。

  放假的第三天,安娜致电我。我攥着电话踌躇不决,不想接可又认为不应该不接。说穿了,安娜只不过是拉了拉徐恩的手,而徐恩又不会因此而掉块儿ròu,我从何时变得如此锱铢必较了?于是,我正要接,电话却停止了歌唱。

  我又致电安娜,安娜在哭:“我想妈妈了。”

  我懊恼不已:这命比身子骨还单薄的安娜,在这物质文明令人馋涎yù滴,但由于初来乍到而与其jīng神文明格格不入的美国,先被西方的牛鬼蛇神抢走了包,又被东方的牛鬼蛇神抢走了妈妈。而我,竟然只因为他拉了拉徐恩的手,而对她耿耿于怀了三日之久。安娜是太寂寞了,那天,她是太希望得到朋友的陪伴了。一定是这样的。

  我和徐恩计划在周末去毗邻芝加哥所在的伊利诺伊州的威斯康星州,在那里,有一片湖,叫做魔鬼湖。听说湖很美,湖边的红叶也很美。魔鬼湖是适合秋天的,但没有人规定冬天不可以去。

第35——36章

  第三十五话:我好像爱上你了

  我去向韩国妖jīng打招呼,称赞她的发卡。韩国妖jīng笑得唯唯诺诺,好像把我当成她准婆婆似的。至于严维邦,则是死气沉沉地不言不语。我破天荒地觉得严维邦不像佛了,人家佛的沉默是那种看破了万物的超然,可严维邦的,却是那种一物都没看破的怅然。还有徐悉,我只是向他点了点头。安娜穿了件紫红色的外套,可她的气色却并不喜人。我不得不同意了徐恩的观点。今天,并不是大团圆的日子。

  我们分了两辆车,我和徐恩,还有徐悉和安娜,坐了徐恩的尼桑,而严维邦则开着宝马带着他的妖jīng。一开始,严维邦并不同意如此安排,他拉着徐悉和安娜,让他们也坐他的宝马,不过安娜则拉着我,说她和徐悉要同我和徐恩一辆。对于严维邦的举动,妖jīng尴尬不已。我向徐恩打探:“他们俩到底有什么恩怨qíng仇?”徐恩言简意赅:“女的红杏出墙,如今又回心转意。”

  我一时愤慨,转身就对严维邦伸出援手:“小佛,我坐你的车。”但结果,我一步都没来得及迈,徐恩就揪住了我:“你别添乱了。”可我还是愤慨:小佛是个好男人,女人是不该背叛好男人的,要背叛,就去背叛徐恩这种láng。

  徐恩开车,我坐在他的旁边,徐悉和安娜则坐在后排。严维邦和妖jīng开在我们的前面。“是谁让那妖jīng来的?”我还不罢休。“我。她让我帮帮她和维邦,一把鼻涕一把泪。再说了,维邦明摆着也还是放不下她。”我无话可说了。这些天下来,严维邦瘦了不止两圈。只是,我不知道,爱qíng究竟可以容忍怎样的过错。我只知道,我容忍了徐恩那一塌糊涂的过去。

  我看向徐恩,默默问着:我可不可以奢望你这匹láng不出去吃ròu?徐恩也看向我,公然与我调qíng:“gān吗?我很迷人吧?”我嗤之以鼻,收回了目光。一不小心,我从后视镜中对视上了徐悉,而我们几乎在同一瞬间,错开了目光。我开始和安娜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学校里的事,安娜的话很少,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不得不承认,有时,众乐乐也许不如独乐乐。我开始怀念我和徐恩去纽约的时光,那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光。

  天气很冷,湖畔就更冷了,所以游人寥寥无几。魔鬼湖很安静,风chuī出的涟漪就像是镜子上细细的纹路。湖周还山,这时还依稀可见或金huáng或殷红的色彩,我笃定,这里的秋天是令人流连忘返的。

  第三十六话:不团圆的人

  就在那一刹那,我几乎脱口而出:徐恩,我好像也爱上你了。但是,我的电话响了,那丁丁当当的音乐在这万籁俱寂中煞是突兀。我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知来电”,于是我知道了,这来电来自国内。“喂。”我按下了接听键。对方说:“青青,我。”

  是彭其。不过,彭其才说了一个“我”字,电话就中断了。在这山中,原本就不该有什么手机信号。可也就是这单单的一个“我”字,足以让我听出,彭其在哭。那潇洒的,坚qiáng的,不可一世的彭其,正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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