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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贵妇养成实录_唐欣恬【完结】(7)



  “快振作吧史迪文,赔了的就赔了吧,快重振旗鼓,再赚回来。”我正色道。

  第二十八话:哈喽摄影工作室

  等史迪文这一次由白班倒去了夜班时,北京的chūn天也渐渐代替了冬天。对粮食和ròu蛋奶系列产品的抗拒,令我迅速消瘦了下去,以至于姜绚丽嚷嚷:“天啊,你该不会得什么绝症了吧?”

  没有人怀疑我的食yù不振和消瘦是因为怀孕,这一是因为我对呕吐的控制力已经炉火纯青,不能吐时绝不吐,二则是因为我是何荷,在外人眼中自立自主,淡泊男人,从不为qíng所困的何荷。这样一个女人,上哪怀孕去?

  只有毛睿认识了真正的我——未婚怀孕的“时髦”女人。我警告过他:“我的事,你最好给我守口如瓶。”其实毛睿在“宏利”相熟的人除了我,就只剩下姜绚丽了,而我认为,毛睿对姜绚丽只是兴了一时的玩兴而已,而并不会对她掏心掏肺,来议论我的是非。

  于小杰对我虽也算不上掏心掏肺,但绝对是实心实意。当我的“回眸”被做成了海报,贴在了他们摄影工作室的橱窗上时,他坚持要带我去参观参观。

  那工作室的名字叫“哈喽”,很特别,但细想想,好像也很媚俗。他们还有几个“子名字”,比如代表儿童摄影的“哈喽宝宝”,代表中老年摄影的“哈喽妈妈”,还有业务量最大的婚纱摄影“哈喽新娘”。我问于小杰:“怎么没有‘哈喽爸爸’,‘哈喽新郎’?”于小杰答:“因为我们这行,赚的是女人的钱。”

  我仰视我巨大的“回眸”,不得不承认,在“美”的怂恿下,女人的钱实在是太好赚了。倘若我早知道摄影镜头如此犀利,早知道我何荷也具有如此“诱人”的瞬间,那我肯定早在青chūn正当年之际,就为此奉上大把大把的银子了,哪会等到这几近人老珠huáng的二十八岁。不过,现在也有现在的好,至少现在我认识了摄影师于小杰,而他,是万万不会收我钱的。

  于小杰把我介绍给了他所谓的老板:“李总,快来看看我这纯天然的模特。”这个所谓李总,是个其貌不扬的胖小伙儿,年纪大概和于小杰不相上下。他用熊掌跟我握了握手:“何小姐,久仰久仰。”接着,他又对于小杰说:“于总,何小姐可是比‘回眸’上瘦了啊,脸色也差了。罪过罪过啊。”于小杰泄气道:“哎,她胃不好,**病了。我总说带她上医院看看去,可她老跟我这儿打马虎眼。”

第29——32章

  第二十九话:我的抗拒

  我离开了“哈喽”,却没有离开于小杰。他依旧要送我回家,而我也依旧想拒绝他,却没能拒绝。本来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回家的我,在这短短的时日中,却越来越习惯由于小杰送我回家了。本来寂寞的路途中,突然多了一个人会千方百计讨你欢心,会把你当作“弱小”似的护送你过马路,过水洼,过台阶,这叫你如何抗拒?

  我双手cha在衣兜里,让于小杰没法牵我的手。他好像也并不介意,摆臂摆得自然极了。不过他的话,倒是咄咄bī人的:“何荷,我大伯想见见你。”

  我瑟瑟一抖:这是怎么回事?我处心积虑控制着我们发展的速度,可到头来,却突然到了“见家长”的程度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于小杰的大伯可是几乎相当于他的父亲啊。

  “啊?为什么啊?”我装糊涂。

  “这有什么为什么?我常常跟他提到你,他自然就想见见你喽。”于小杰认为顺理成章。

  这时,我们已到了我家楼下。我止住步:“你听我说,你,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垂着头,感到脖子上有一道枷锁,坠得我想抬头也抬不动:“我们虽然拉过手,也约过会,可是,可是,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我们之间的感qíng,是友qíng。”听不见于小杰任何反应,我只好继续道:“如果之前,我哪里让你误会了,我,我向你道歉。”

  我终于抬了头,却意外地发现于小杰带着一脸的笑意,接着,他一把把我搂入怀中:“何荷,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把我打发了吗?我知道,你有过去,难忘而又深刻的过去,你可能受过伤,也可能伤害过别人,所以,你现在才会拼命抗拒爱qíng,抗拒我,对不对?”

  我无言以对。于小杰的怀抱虽不厚实,但却真实。他的心跳很有力,也很规律,仿佛在告诉我,他的所作所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一时脑热。我第一次笃定,他是个二十六岁的男人,而不是毛睿般的少年。

  第三十话:冥顽不灵

  姜绚丽同样热衷于探讨毛睿。她说,他会弹吉他,cha电的那种,你知道吗?她还说,他们学校可真不像话,花钱可以买分数,你知道吗?她也说,他出车祸了,你知道吗?不过他人没事儿,好车就是好车,可以保命的。而这些,我通通不知道。

  就这样,我和姜绚丽之间的话题,不再仅仅限于衣食住行,学生时代的趣事,huáng金档的电视剧,化妆品的品牌等等,而更多倾向于了“男人”。

  我挖苦她:“原来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个看透红尘,淡泊qíng事的奇女子,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最终也还是逃不过这qíng关qíng劫。”

  姜绚丽也挖苦我:“我也想不到,你看似有血有ròu,实际上却无qíng无yù。我呢,只不过是开窍开得晚,而你呢,真是冥顽不灵。”接着,她又附加道:“唉?要我看啊,你这没来由的憔悴,说不定就是因为缺乏爱qíng的滋润呢。”

  “你现在滋润了?你倒是说说看,这功臣到底是史迪文,还是毛睿啊?”

  “二者皆不是。他们俩啊,都只是我的朋友而已。我现在啊,不懂爱qíng,只懂异xing相吸。”

  朋友,这个词可真好。我和于小杰是朋友,姜绚丽和史迪文,和毛睿,也是朋友。真是四海之内皆朋友。

  郑香宜和周综维不是朋友,他们是恋人,光明正大的恋人。不过,郑香宜却给我打来了电话,委委屈屈道:“周综维他是根木头吧?要不然,他就是压根儿不想娶我。”

  那天,香宜和周综维去逛街,逛到了家具城,香宜对一张双人大chuáng面露向往神色:“哇,看着就好舒服哦,好想要。”可周综维不解风qíng,煞风景道:“一个人有必要睡这么大的chuáng吗?你要换chuáng吗?来,看看这边的,这边是单人的。”

  第三十一话:招来的是什么?

  碍于瞿部长的警告,我揣着一颗翻滚的胃,请缨去了招聘会,去为“宏利”吸收新鲜血液。招聘这档子事儿,之所以归我们市场部管,是因为我们招聘的所谓“见习jiāo易员”,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客户。发展客户,自然是我们市场部义不容辞的事儿。

  招聘会永远是人山人海,北京的人才永远是供过于求。我坐在属于“宏利”的那一小片领土中,看着络绎不绝的应聘者,看他们衣冠楚楚却因拥挤而几乎面目全非的窘相,看他们的简历像雪片似的飞过来,又飞过来,再飞过来。人声鼎沸中,一个同事嚷嚷着对我说悄悄话:“真是一次比一次火爆啊,真是国家大幸,‘宏利’大幸啊。”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是不是国家大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宏利”又有的赚了。

  我慢条斯理地筛选着简历,越看越脸红:这些求职者,高学历不说,还不乏全才,各式各样的证书认证一条一条令人应接不暇。可眼下,愚钝如我,正跷着二郎腿,手边是甘甜的矿泉水,而他们,犹如罐头中拥挤的沙丁鱼,且个个口gān舌燥。那同事又在我耳边嚷:“什么啊这是?学物理的,学美术的,还有学考古的,都来应聘。”我回应他:“谁让咱‘宏利’不需要专业对口呢?”那同事倒是cao心cao得厉害:“哎,我真为他们之前所受的教育感到惋惜。”

  一整天下来,我们jīng选了一百五十余份简历。而接下来,会有专人打电话通知他们来面试,而“宏利”见习jiāo易员的面试几乎是形式主义,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来培训了。在十天半个月的培训中,你会淹没在有关外汇jiāo易的历史,以及基本的jiāo易方法、策略的知识海洋中,除此之外,必不可少的还有诸多依仗外汇jiāo易而发财成功的案例。客观地说,这些案例都极具煽动xing,会让人血脉贲张,想奋不顾身地效仿。同样客观地说,这些案例也都是真人真事,所以“宏利”的煽动,也算是合qíng合理的。或者,我应该把“煽动”二字改为“激励”。

  而再接下来,就是关键了。经过了激励的众多小牛犊们,总会有若gān头抱着“发财致富”的梦想而开户入资,成为“宏利”所谓的见习jiāo易员,实则却是小客户;至于其它头说什么也不入资的,就就此别过了。至此,“宏利”通过招聘会而“招资”的过程,才算画下了圆满的句号。

  这一批新人来培训时,我对姜绚丽老生常谈:“全公司属你们培训部最没人xing,豪言壮语一番,就引得无数小牛犊竞赔钱。”姜绚丽反驳我:“错,是竞掏钱,不是竞赔钱。他们掏钱出来jiāo易,既有了实战经验,又有机会赚钱,这不是一举两得吗?”我正yù开口,问问她有没有统计过新人赚钱的几率有多少,她就蹙眉道:“唉?说来也新鲜啊,这一批培训的,居然女xing居多。”

  第三十二话:色相

  才时隔一日,令姜绚丽“不慡”的那个新人,就在“宏利”中传开了。她姓汪,叫水水,不过jiāo易部的豺láng虎豹们都叫她水汪汪。我没见着她的庐山真面目,因为她的培训是在上午,而我是到了下午,才在那一波高过一波的议论声中,对她产生兴趣的。而那时,她早就挥了挥衣袖离去,只留下了一批裙下臣。

  jiāo易部甲说:“她的皮肤真是没话说啊,白里透红,水蜜桃似的。”我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脸,huáng得像梨。jiāo易部乙说:“听说她有葡萄牙血统,也不知是八分之一,还是十六分之一,所以她的眼睛才那么勾魂摄魄啊。”我又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族谱,我大概有八分之一的山西血统。此外,jiāo易部众人纷纷对培训部表示:务必要把这水汪汪“忽悠”成见习jiāo易员,以便他们可以成为她的前辈。不,他们用的不是前辈二字,而是“师兄”。听听,这师兄师妹的,真是司马昭之心。

  就这样,在姜绚丽所谓的“天xing”驱使下,我也不禁对这汪水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至于秦媛,她自有她的看法:“如果真长得这么天仙,那我们市场部更能让她大展拳脚。”

  我不满:“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总这么信口开河,所以外人才会以为我们市场部的女xing都是靠色相吃饭。”

  “哦?你们不是常常说我靠陪老头子睡觉才能有这么好的业绩吗?怎么,你们不是啊?”秦媛俯首在我耳边悄悄问道。问完,她就飘然离去了。而我的不满像退cháo似的就退了下去,我仿佛看见她的背上cha满了箭,而每一支箭,都代表一句旁人对她或真或假的评价。她够可恨,同样,也够可怜。可恨,可怜,是一对分不开的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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