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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恋美公主_爱琤【完结】(9)

  “公主,您起身了吗?”

  “嗯。”袭月低头看着身上整齐的新娘衣饰,不禁苦笑,“进来吧。”这身衣服反正由侍女们帮她穿,脱也由她们代劳吧。

  “是。”恭敬的响应响起,房门悄悄地开启。一个陌生的女子手抱新衣走了进来,竟然不是任何一张她熟悉的面孔。

  “公主,请由奴婢服侍您更衣吧。”少女恭敬地半蹲。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袭月不禁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陌生人。

  “奴婢名唤阿离,今后皆由奴婢来服侍公主。”阿离神qíng似乎有些惊讶。“这是大国主的命令,奴婢以为公主会知道的。”

  原来是大国主的命令……袭月虽感惊讶,但既然是大国主的意思,她便没有异议了。

  从小到大,只有在大国主上山探望他们的时候,她才能稍稍体验到什么叫作亲qíng的温暖。

  她很信任大国主,相信他作的决定总是为她着想的。

  “没。”她缓缓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奴婢可以帮公主更衣了吗?”阿离的脸上有着谨慎和试探。直到袭月缓缓点头,她才似松了口气,俐落地为她更衣。

  袭月像个娃娃似地任她摆弄,心里却尽想着昨晚的事。

  他的手没事吧?有没有人替他好好包扎呢?她秀眉紧蹙,不禁开始后悔起自己昨晚的冲动。有话用说的就好了,她何必伤他呢?

  而且她昨晚还将他赶了出去,这么黑的夜,他能去哪呢?他有地方睡吗?会不会受了寒了?

  她心乱如麻,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他。

  等到阿离为她换装完毕,她终于难忍满心焦躁不安,开口询问:“阿离,你知不知道……”

  但话才刚出口,她便接不下去了。她突然想起此问的荒谬,哪有新娘隔天清早便问人自己的夫婿上哪儿去的?

  她咬着下唇,满面为难。但那阿离却像会看透人心似的,一开口,便解了她的窘境。

  “禀公主,迎宾馆今朝派人来报,说是驸马在他们那儿。”

  原来他在迎宾馆,那好,看来他绝对是会受到良好的照料了。袭月一听,顿时松了大气,忧心也去了一半。

  “那……迎宾馆的人……还有没有说什么?”她心头戒慎恐惧,不知他是否有怨她昨夜如此粗bào地伤了他。

  “不,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说了。”阿离秉实回答。

  “是吗?”袭月像是顿时泄了气,怅然若失地望着桌前菱花镜。

  他一句话也没说,会不会是气她气极了,反往心里去呢?袭月柔肠百结,愁眉深锁,就连手里捏着的手绢也绞个不停。

  “公主若如此担心驸马,何不亲至迎宾馆探探呢?”阿离观察了她好久,终于提出建议。

  是啊,她何不去探探他呢?袭月闻言,jīng神一振,但不过随即,惆怅又袭上了她的眉头。

  “我……这样好吗?”她犹豫忧愁,怕此举惹人笑话,更怕的是他根本不愿见她,唤人赶她出去,那她真是qíng何以堪?

  “有什么不好的?公主和驸马是夫妻,夫妻见面本是天经地义,外人有什么可置喙的?”

  真是这样吗?袭月垂下纤颈,心头仍在犹豫。但阿离已一把扶起了她。

  “阿离?”袭月惊讶地望向她。

  “公主,您就别再犹豫了。夫妻chuáng头吵,chuáng尾和。您若不把握时机与驸马和好,不慎弄成了僵局,将来可难收拾了呢。”

  不等袭月说话,阿离已主动推她向外走。

  袭月一惊,不由得低叫:“阿离,可我~~~~我~~~~”

  “公主,您就放心吧!驸马生xing宽和大度,他不会介意您种种冒犯的。”

  是吗?他真不会介意吗?袭月一时心乱如麻,竟然没注意到,她和-阳之间的事,为何一个小小宫女竟会如此地了解?

  从新房离开以后,-阳根本不知该往哪儿去,漆黑的宫道如此陌生,他心慌意乱地乱走乱闯了一阵,最终还是回到了已住将近半月的迎宾馆。

  当在迎宾馆的萧时痕见到他时,真是大惊失色。他频频追问,本来该在新房的他,怎会又回到了迎宾馆?-

  阳没有回答,其实也是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他到现在还感到全然地迷惑。

  她真的如此讨厌他吗?

  他本来不这样认为的,可他现在却一点也不肯定了。

  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当他们四目相对时,闪动在她眼底的qíng愫。他更是为此才那么狂热地一头栽入的,但莫非……一切竟都只是他的一相qíng愿吗?-

  阳也不想自己变得那样卑微,可是……他实在忍不住想,是她根本不喜欢他,对他没有感觉,或是她其实早有爱人,只是为大国主所迫,所以她才不得不嫁给他?

  天哪!他没有办法想象,他在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地位?他是不是被她当作扼杀她幸福的刽子手?

  他心慌意乱,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不管怎样都好,他……就是不能承受她恨他呀!

  他糙糙地摆了摆手,希望萧时痕能在此时放过他,别再继续追问,没想到这举动竟引起了萧时痕更大的反应。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他手上的血口,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转瞬后他卷起衣袖,一派气得要立刻去找袭月算帐的态势-

  阳一急,连忙拉住他。“时痕,你别冲动!”

  “我怎能不冲动,你都受伤了啊!”

  “一点小伤,不凝事的。”

  “一点小伤?”萧时痕鬼吼鬼叫。“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他-阳在国内可是千万人捧在掌心的至宝,更是他大宋最负众望的未来储君,而今却被欺凌至此,他们若再不吭声,岂不真要教人把大宋给看扁了!

  “别说了,我叫你不准去,就是不准去!”-阳也大吼响应。

  萧时痕不禁一楞,他的印象中,-阳从未对人大吼过的-

  阳烦得再也管不得什么气度和风范了,他极度烦扰地紧锁眉头,叹出他所有说不出的苦闷。

  他都摆明这种态度了,萧时痕即使再心焦如焚,也只能依照-阳的意思,不敢再多加追问和追究-

  阳进房休息了一夜,但翻来覆去的,却是怎样也无法入睡。他索xing一早便起了身,坐在迎宾馆的大厅,手托着下颚,满心沉郁,若有所思。

  袭月一进门,看到的便是他这副郁结模样,她的心登时狠狠一扯,不及思考便颤颤地开口,“-阳……”-

  阳仿被雷击,整个人剧烈一震。他反shexing地望向声音的来源,望见了她娇艳无匹的面容。

  “袭月!”他惊喜地站起身。“你……你怎么会来?”他还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呢。

  “我……”她是来看他的呀!袭月眼盈泪光,正想吐出心底话,但从旁she来的两道凌厉视线止住了她。

  她回头一望,才发现大厅上有个陌生男子,自始至终满是愤慨地瞪着她。

  “我……我……”袭月本就有愧于心,被这样责怪一瞪,她更是无地自容,那结结巴巴的慌乱模样让-阳看得几乎要心碎。

  “时痕!”他立刻出声为她解围,要时痕克制一点,

  萧时痕始终是最听-阳的话的,即使再不甘愿,他也只能闷闷地哼了一声,不qíng愿地撇过头去。

  袭月这才有了继续开口的勇气,但她才抬眼,便望见-阳还是一脸痴qíng,那抓着胸口的纤手不禁蓦地狠狠一紧。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爱他,却也不忍心伤害他。看来有些话是非得说清楚的了。

  “我……我能和你谈谈吗?”

  “当然可以!”她此话正合-阳之意,-阳也想和她好好详谈一番,立刻慡快答应。但是他一回首便看到了满面臭容的萧时痕,心中即刻下了决断。

  “我们到外面谈吧。”他扬手为她指引了方向。这番谈话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不想有其它人打扰。

  “嗯。”袭月没有异议,点了点头,便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到了后花园,-阳和袭月各自摒退左右,现下当真是两人独处了。

  少了众人过多的注视,袭月再难忍满心急切。“你……你的手~~~~”

  她一直挂心着他,不知他的伤势怎样了。她的关切让他心头一暖,顿时盈满笑意,抬起伤手。

  “都包扎好了。”他还故意挥了一挥,“瞧,不碍事的。”

  “……那就好。”袭月略松了口气,但她心里还是不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我只是~~~~”

  她慌乱的想道歉,但他只是眉头一蹙,出声截断了她未竟的话语。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他不想听到她道歉,更不想听到她划伤他的理由是什么~~~~那才会伤他更重。“其实我并不怪你。”

  他的宽容让她心一揪。他怎能如此轻易便原谅了她?他可是尊贵的大宋皇子啊!而她却如此粗bào、残忍地伤了他……

  “可……可你怎能不怪我呢?我……我~~~~”连她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我说不介意,便是不介意了。”他蓦然低喝,那满面的严肃止住了她还想出口的歉意。

  她睁大了眼望着他,看着他缓缓向自己走来。

  他……想做什么?袭月想问,可是喉头却像梗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的一步一步,都像重重踏在她心上一样,震得那样沉、那样痛。

  他该问吗?他不该问吗?不问的话,也许还能保有心底一丝丝的期待;但一旦问了,是不是就能解了她眼底眉间那仿佛无止尽的忧愁?-

  阳痴痴望着她的娇颜,短短的一段路,已在他心底挣扎过千万回。但直到他步至她面前时,她下意识地倒退一步,终于助他作出了决定。

  “袭月,你别怕,我不会再靠近你了。”他温柔地对她说,qiáng抑住心底的剧痛。

  袭月咬住下唇,偏过视线不敢看他。他为什么要说得那样理所当然?诚如他所说,他是她的丈夫,他有天经地义的权利靠近她。明明是她毫无道理的要求,他却为什么要容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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