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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辈子去忘记/我的世界你来过_叶紫【完结】(3)

  “什么?”他不解的问,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我便也没再多加解释。

  “吃饱了么?”

  “嗯。”

  我招来服务员买单,他的表qíng明显一松。

  走出火锅店,我反复思量着。

  那算命的只给出了建议,可没告诉我接下去要怎么做?总不见得让我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跟住他。

  正头疼着,他重重了推了我一把,“小心。”

  一只巨型花盆从天而降,就掉在我刚才站立之处。

  我目瞪口呆,他果然是我的救星。

  “没事吧?”他淡然道。

  我二话不说,扯住了他的衣袖,心有余悸的大喘气。

  他不动声色的拂开我的手,“多谢姑娘款待,我也该走了。”

  我大急,“你要去哪里?”

  他转过身看了看我,“回我该回的地方。”

  我抚额,和我打哑谜呢,不知道本姑娘最不擅长这玩意么?我一边思索对策,一边试探着问道:“那你今晚住在哪里?”

  他默然。

  我趁机说道:“要不你暂且住我那里,什么时候想走,我绝不拦你。”

  “孤男寡女,成何体统。”他严肃的说道。

  我张口结舌,碰上个老学究,我貌似不是对手。

  他缓慢的走在前面。

  我沉默的跟在后头。

  他认路的本领似乎很qiáng,我之前带着他穿过大街小巷七拐八弯才到的小肥羊,自己都走的晕头转向,而现在,他轻而易举的把我带回了遇到他的垃圾房。

  他从容的撩袍坐下,若有所思。

  我可不愿弄脏这一身行头,呆呆的站在一旁,咬着嘴唇。

  良久,在结束了大眼对小眼后,他忽然问道:“姑娘贵姓?”

  我讶异了会,还是回答:“我姓年。”

  “哦。”说完这句,他又闭口不谈。

  我好奇的问道:“你一直都待在这儿?”

  “是的,无论白日去了哪里,我每晚都会回到这里。”这似乎是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这就是你该回的地方?”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从这里来,大概还得从这里回去。”他低沉道,并不十分有信心。

  我摇头,又点头,不太理解他所说的,但又不想让他看穿。

  不知为何,明明他衣衫褴褛,一副落魄的寒酸样,却给我极大的压迫感。

  要说服这样一个人,怕是不容易吧。

  正在我无从下手之际,他开了口:“如果我跟你回去,你能给我找一份工作么?”

  我双眼一亮,赶紧说道:“没问题。”

  “那走吧。”他态度的突然转变,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后悔了?”他挑眉看我。

  “当然不会。”要说一开始我还有点怀疑那道士的话,但经过花盆事件后,我早已深信不疑。为小命着想,此人,我非带回去不可。

  坐上出租车,我报了地址,搂着皮包反思这一疯狂的举动。

  要是被母亲大人知道我带了一个男人回家,而且还是个才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陌生男人,估计会立马冲过来将我生吞活剥了。

  无意间偏过头,发现他正出神的望着窗外。

  此时车经过人民广场,车水马、人声鼎沸,华灯初上、霓虹闪耀,热闹非凡。

  想必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我好笑道:“家乡在哪里?”

  他踌躇道:“很远。”

  我笑笑,没有再追问,谁没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呢。

  02 1-2

  我在静安寺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全依我喜好布置,宁静而温馨

  “换鞋。”丢了双拖鞋给他,命令他换上。

  我有轻微的洁癖,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外面怎样我管不着,但在我的地盘,我有资格要求他遵照我的标准来。

  他极缓慢的脱下皂靴,整齐的摆放在一边。

  我钻进卧室翻出一套男式睡衣,又拿了两条崭新的毛巾,努努嘴,“浴室在那里,赶紧去洗澡。”

  他轻声说:“好。”

  在他进去后,我不放心的探头问道:“会用么?”

  “应该……没问题。”

  我叹口气,耐着xing子把热水器的各种功能和开关讲解了一遍,“听明白了?”

  他点点头,我帮他关上门。

  听得里面“啪”落锁的声响,我不自觉的嘴角抽搐,什么人啊,难道我还会偷窥不成。

  蹬掉靴子,把自己舒服的抛向沙发的怀抱,从包里掏出手机给好友桑悦打电话。

  “喂,”她慵懒富有磁xing的声音平平从话筒另一头传来。

  “在gān嘛呢?”我终于在沙发上摸到遥控器,顺手打开空调。

  “泡澡呢。”桑悦停顿了下,“你呢?”

  我抿唇,“刚到家。”

  “对了,你今天去算命,那道士怎么说?预约了三个月才轮到你,你有没有缠住他,把你的前世今生来世都算一遍?”桑悦调侃道,我能想象得出她定是笑得花枝乱颤的。

  “去去去,”我嗔道。

  “人家也是关心你,说嘛说嘛。”

  她每次一发嗲,我就受不了,jī皮疙瘩掉了一地,忙求饶,“姑奶奶,求你以后别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行,”她换了正经的口吻,“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慢条斯理的说道,“破解之法不是没有,而且在后来发生的事qíng中也被印证了。”

  她顿时来了兴致,“哦?具体说说。”

  我简要的和她讲了一遍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她听完后,久久没出声,我知道她和我一样陷入了沉思。

  事qíng要从半年前说起。

  我、桑悦、崔怀玉,是雍正皇帝的忠实粉丝,俗称四四党。

  说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迷恋一个历史人物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很少在家人和朋友面前提起这事儿。

  和桑悦、怀玉是两年前在网络上认识的,对清史的热爱和对雍正皇帝的无限崇敬,让我们从网上的无所不谈发展成了现实中的好朋友,由于我和桑悦住在一个城市,平时联系较多,而在无锡的怀玉,也几乎每隔一个月就来上海和我们腐败一次,每一次聊的最多的话题自然是那段众所周知的历史,每每挖出一个八卦,就够我们侃上一整天的。

  今年五一的时候,我们三个约好了一起去北京旅游,目的地是雍和宫、故宫、圆明园以及位于河北易县的清西陵。

  自然是因为这些景点都与四四有关。

  雍和宫是四四做皇子时的藩邸,他在那里居住了很多年,定为此行的第一站。

  四四即位后把养心殿作为寝宫,召见群臣,处理政务,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至于圆明园,四四花了很多心思在其改建上,他即位前和即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这里度过,既然我们是来寻访四四的踪迹的,定然不能错过。

  最后一站是清西陵,四四便长眠于泰陵中。

  基于对先人的敬仰,我们谨言慎行,在前三个景点没出任何状况,但在泰陵时,桑悦提议挖点宝顶附近的泥土回去在家里供着,就跟供着四四一样。

  我和怀玉竟也鬼使神差般的答应了。

  于是我们三偷偷摸摸挖了点土,装了一小袋,带回宾馆后等分成三份。

  而我们的霉运就是从把泥土拿回家的那天开始的。

  桑悦不过是丢个钱包丢把钥匙之类的。

  崔怀玉也不过是打出租车卡刷不出或者中途车抛锚之类的。

  而我,不是家用电器莫名其妙的损坏,就是路上走的好好的当头被一桶冷水浇成了落汤jī,可恨的是还找不到肇事者。

  再有就是我开的花店生意越来越差,濒临关门,公司由我负责的合同,对方突然毁约,诸如此类事件,数不胜数。

  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出门差点被车撞死,走在横道线上都有违章车辆横冲直撞过来,最为恐怖的一次,那车在离我仅有一毫米的距离qiáng行刹车停了下来,吓的我冷汗淋漓。

  如果说别的还能忍受,但现在威胁到了生命,我不得不反省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与桑悦和怀玉讨论后,我们一致认定,问题出在那盆泥土上。

  在经过多方打探后,了解到在淮海路某一小弄堂内住着一名老道士,道行高深莫测,专为人驱邪避难,人气超高,要见他,需预约两个月以上。

  因为我的事态比较严重,那两个无良人士,一致把我推出去做试验品。

  于是就有了今天所发生的事。

  “你就这样把他领回了家?”沉默了半晌,桑悦终于开口了。

  我眯了眯眼,“那我还能怎么办?”

  桑悦一改刚才的沉闷,又恢复了往日的不着调,“嘿嘿,是帅哥不?”

  我无语,“除了帅哥你还有其他追求不?”

  “有啊。”桑悦很无辜的回答:“还有我家四四。”

  “切,四四又不待见你。”我最喜欢说的就是这句话,因为这话绝对会让她恼羞成怒。

  “呸,四四最不待见的是怀玉。”每当我挤兑她的时候,她就只能把矛头指向怀玉。

  我轻笑了下,“希望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你真那么相信这个人能给你带来好运?”桑悦持怀疑态度。

  我点头:“死马也要当做活马来医。”

  “你就不怕引láng入室?”

  我反问:“你觉得呢?”

  “也对。”桑悦自言自语,“跆拳道高手,三五个彪形大汉都不是你的对手。”

  我笑着点头。

  “那祝你好运了。”

  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嗯,那我挂电话了,周日还是老地方见吧。”

  “行,拜拜。”

  我打开电视机,现在这个时段播放的不是发生在大宅院里大小老婆争风吃醋的戏码就是披着历史外衣的苦qíng片。我百无聊赖的调换着频道,眼角不时瞥向卫生间的方向。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我装作毫不在意的问道:“洗好了?”

  “嗯。”他照旧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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