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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你_叶紫【完结】(29)


老板不置可否的笑,“这是纯银打造的,手工也好,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儿还有其他的,几元的都有,你自己来比较一下。”xing急的店主从底下柜子里拿出个塑料袋,哗啦啦的倒出一堆,都是些做工粗糙的地摊货,这一对比之下,之前的那款确实jīng美。
可是……这价格我无法接受,只得忍痛割爱。
虽是不太qíng愿,我还是把戒指放回到原位。
“不要了?”店主问,我摇摇头。
直到拿了照片走出小店,老板仍追在后头,“诚心要的话价钱还可以商量的。”我还是摇头,因为再怎么降价都和我的心理价位相去甚远。
向晖微笑着摸我的头发,“就这么喜欢?”
我抬头看进他眼中,他抓起我的手,用唇摩挲我的手指,苏苏的,痒痒的,麻麻的,我被逗的直发笑,想收回手,他又不放,只得轻声求饶,“汪然和萧赫还在后面看着呢。”
“我们可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可以继续,”汪然他们从我身旁快步绕过,还回头猛眨几下眼睛。
“都怪你,”我白了向晖一眼,被汪然取笑我心有不甘,只能把怨气发在他身上。
向晖搂住我,柔声说:“刚拍的照片给我看看,”清润的嗓音暖暖划过我心田,几近耳语。
我忙不迭的把手中照片塞给他,面上噌地烧了起来,连带耳根子都火辣辣的烫,大庭广众之下,他就不能收敛几分?
向晖只是略微扫视几眼,随即放进裤兜,我瞪大眼睛看他,他轻描淡写的说:“你一向迷糊,我帮你管保。”
我傻眼了,手机钱包什么的他不帮我保管,偏偏要这个。我挠头纠结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哦”,向晖轻笑出声,双手cha进衣服口袋,连眼中都带着不可掩饰的浓浓笑意。我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一直没能理解他的用意,直到回上海后在他的手机背面,电脑显示屏上,甚至笔记本,钱包里陆续发现我的大头照片,我才慢慢的领悟。
我的后知后觉常常让向晖哭笑不得,这次,仍是如此。
北京之行在两天后圆满结束,收获颇丰,我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萧大侠,相谈甚欢,并且满载而归。来的时候不多的行囊,走的时候塞满了北京的特色小吃。
汪然笑话我馋嘴,我挖苦她小气,临走之时我们还在斗嘴,因为谁都不想提及即将到来的分别,谁也不愿流露出丁点的哀愁。
我坚持不要汪然送我们去火车站,当时送她离开上海时的那份伤感,我至今记忆犹新,我不希望她也经历一次。
我笑着同汪然道别,她坐着不说话,安静的注视着我,我心中堵的慌,连带着声音有些哽咽,鼻子发酸,险些落泪,我qiáng忍着,告诉自己转过身出了这道门就好。汪然突然站起抱住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抽啜边说:“叶子,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决堤涌出。
我回抱住她又哭又骂,“不带你这样的,说好了不提这事的……”我再也说不下去,泪眼朦胧,身体微微发颤。
哭到最后,还是萧赫和向晖把我们俩分开。向晖轻手轻脚的拥我入怀,轻拍我的后背柔声安慰,我把鼻涕眼泪通通抹在他衣袖上,他用下巴抵住我的额头,然后垂眸看我,抓进我的肩膀,温温的说:“下次我再陪你一起来。”
我拼命的点头,但是眼泪掉的更凶了。
向晖索xing欺身上来,温柔的吻去我的泪珠,又在我耳畔低柔的说:“乖,别哭了,回去给你买糖吃。”我破涕为笑,这人安慰人的方式实在是有限,除了哄骗小孩子的招式就没其他办法了。不过,只要奏效就成。
角落里萧赫的劝说似乎还在艰难的进行中,汪然有的时候比我更为敏感和脆弱,我抹去眼泪,同向晖迅速jiāo换了下眼神,心领神会的跟在他身后,悄悄的出了门。
“你要相信分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见面。”走在楼道口,向晖忽然回过头对我说,孩子气般的笑容,偏生是副一本正经的神qíng。
我眯着眼笑了会,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再次踏进北京站,人cháo依旧涌动。
把大背包搬上行李架,向晖轻吁了口气,在我身边坐定。
我抱着自己的随身小包斜靠着背椅小憩,璀璨的阳光拂在脸上,照的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一丝明晃晃的亮光在我眼前闪了闪,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挡,睁眼,直入眼帘的是向晖的笑脸和他攥紧的拳头。
“手中藏着什么?”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刚才的光亮一定和他有关。
向晖不答话,缓缓摊开手掌。
一枚素银戒指静静躺在掌心,玫瑰造型,心形背扣,如同潘多拉魔盒般诱惑着我。
我小心拈起它,正是我看中的那一枚。
向晖浅浅笑开,声音低醇如大提琴音,“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我沉默,戒指代表什么我们都明白,所以即便我当时爱煞它也没有要求向晖买给我。
我继续沉默,我的答案早已浮出水面,他想清楚了没有?
我持续沉默,戴上这枚戒指,便是有一生携手的决心,他是否有足够的信心允下一生的承诺?
夏日的朝阳,微微有些灼目,金色阳光下,勾勒出他坚毅的线条,深刻的五官,他的目光如此坚定,脸上漾起和煦温儒的笑,我无声的笑起来,心在瞬间满溢,眼眶微润,不见yīn霾,唯剩下天边外露的光明。
我伸出手,把银戒缓慢的推还给他,也看着他的笑容凝结在唇边,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完全不见。他懊丧的摇头,一脸的失望。
我学着他孩子气的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难道你要我自己给自己戴上吗?”
他惊诧的抬头看我,我笑的越发的嚣张。“你是说……”他欣喜若狂,捉住我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套在我左手无名指上,“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老婆了。”他得意又霸道的宣誓,眼神肆无忌惮的锁住我,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白他眼,晃了晃手,“以后用钻石的来换。”
“遵命,老婆大人。”他紧紧抱住我,我能听见彼此起伏的心跳。
车窗外的那缕阳光似乎越来越明媚。

  第二十九章

  如果你不能确信自己的能力,无法肯定地给予我想要的温暖,那么,请你不要靠近我,我是个太容易沉溺回忆而无法自拔的人,昙花一现带不来什么,还会使我更加痛苦,请你理解我。
暑假一过,我们从大一新生自动升格为学长学姐。
大二是个比较尴尬的时期,既不再有大一时的新鲜感,又缺少大三生的老成,只不过专业课少了许多,剩下大把时间挥霍青chūn,所以大二生活跃在各大社团的比例是相当之高。
学校的伙食仍是没有丝毫改善,据说网上流传着这样一张帖子:
大一时,发现有条虫,整碗饭倒了。
大二时,发现有条虫,把虫挑出来继续吃。
大三时,发现有条虫,当作没有虫一起吃了。
大四时,发现没有虫,抗议,没虫咋吃的下饭。
这……到底是对学校食堂卫生qíng况的抨击还是对大学生日渐成熟的表现给予肯定,还有待考证。
临近十一时,我接到汪然的电话。
鉴于201电话在学校的普及和网络的飞速发展,我同汪然的日常联系从最原始的书信逐渐升级成语音jiāo流,不过我俩都是死抠门的那种,一般没有重要事qíng的话,都在QQ上留言,甚至发送电子邮件,连手机短信都很少使用。
当午夜时分整个寝室都陷入沉睡时,再优美的铃声也变成了噪音。
是谁半夜三更还来骚扰我,我低低咒骂,还是伸出手摸出手机迷迷糊糊的喊了声“喂,”下次一定记得睡觉关机,天大的事也要放到第二天再说。
“是我。”汪然的声音有些嘶哑和沉重。
“哦,”我半眯着眼打瞌睡,依旧神志不清,“有话快讲,如果是闲聊请打寝室电话,手机费很贵的。”
“叶子,我和萧赫……chuī了。”
“……”我在几秒后反应过来,瞌睡虫立时被赶跑。“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结结巴巴的问。
“你没听错。”电话那一头的汪然在苦笑。
怎么回事,暑假里我和向晖去探望他们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我脑子仍处于不清醒状态。
我不敢细问,小心的说:“你还好吧?”
汪然的qíng绪似乎有些失控,说话语无伦次,扯直了嗓子说几句,又停下,再继续,如此反复多次,我才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加上我自己的猜测推断出大致的qíng况。
汪然有个室友叫孔影的,刚jiāo了个男友,可据说她在家乡有男朋友,此人还是萧赫的发小。萧赫维护好友,而汪然不以为然,说这事没谁对不起谁的。本来事qíng到这里已经结束,可汪然在大学最好的朋友张扬的男友被人抢了,她为此打抱不平,还跑去闹事,被萧赫指责了几句,说她对待人有双重标准,汪然火了,两人的脾气一上来谁都拦不住,而吵架的时候绝对不会有好话,最后闹到分手的地步。
听完汪然的描述,我没有意识到事qíng的严重xing,脱口而出:“萧赫的话没错啊,你的举动和当初金毛狮王找上我有何区别?”
“……”对面静默了一会,汪然突然提高音量,“叶子,我找你诉苦来的,没想到你和他居然一个德行。”她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我努力组织语言,“然然,你冷静点。”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说什么对我失望,又说我重色轻友,我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末了,她又来一句,“叶子,我要和你绝jiāo。”
我差点气昏过去,想都没想就挂上电话。我把手机扔的远远的,气的直发抖。
用被子蒙住头,静下心后我才后悔,汪然在气头上说的那些话,我何必要和她计较,可是,要我现在回电话给她我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躲在被窝里给向晖发短信,简短叙述了一遍汪然的事,征询他的意见,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的回复,我自己倒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下课,我就跑去找向晖。
我知道他惯常去的地方,不是声乐社就是图书馆,第三个地方就是计算机机房,如果这三个地方都不在的话,那就一定是待在寝室。所以,我无需电话通知,省下几毛钱的话费也好。
在图书馆、声乐社和机房寻人未果后,我直奔男生宿舍。每所大学都有一个默认的模式,就是男生去女生宿舍是禁忌,而女生去男生宿舍则是一路畅通,连进楼登记都可以免去。
我高估了自己的判断力,等我在男生寝室仍没有找到向晖的时候,我做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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