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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_小鱼大心【完结】(58)

  曲陌由袖口提出一个小青瓷瓶。

  香泽公生面染桃花,善解人意道:“还请公子帮玫儿敷上吧,将伤口简单处理下,免得回宫惹母后惦念。”

  曲陌明白了香泽公主意思,这是怕娆帝因爱女受伤怪罪,误了两国友好qíng谊。只是,这孤男寡女怎好看公主luǒ背?

  在曲陌的犹豫中,没找到出路的猫儿又策马回来,当然,后面还跟着斐公子。

  曲陌将金创药递给猫儿,猫儿心下一喜,笑弯了眼角,以为曲陌知道自己受伤,特意给自已用药来着。却听曲陌让自己为公主上药,心口一滞,将嘴一憋,无比气恼。

  猫儿咬牙,正yù跳下马,斐公子已经站在马下,将手伸向猫儿。

  猫儿受了伤,却一向不爱外漏,如今有人伸手帮衬,亦不会拒绝。小腿一转,直接跳到了斐公子怀里,忍着没有痛哼出声。

  这一切看在曲陌眼中自然别有一番样貌,一只渐渐苏醒的野shòu在自已胸口撞击,眼中的黑谭渐渐映出暗红色的凶光,犹如gān涸的血液般刺目。所幸,曲陌的自制力却是最好的,几次反复后,终是压下了心头怒shòu,再转眸子时,已是恢复如常。

  曲陌和斐公子走开,猫儿倚靠在树gān上,挖了药膏为香泽公生涂抹到后背上去,心中虽然有气,但还是下手极轻。既便如此,香泽公主仍旧痛得倒吸了几口冷气,疼出了一身香汗。

  曲陌与斐公子站在层叠树后,一方面警惕着周围出没的野shòu,一方面以不寻常的暗流撞击着彼处。

  乞氛诡异中,斐公子道:“其实早就应该看得出,你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第一箭she出,以你的身手本就应该直接要了白虎xing命,你却为其留了一分活口,等待它的反扑。要我说呢,那香泽公主也是个多事之人,以曲公子的心思,怎么可能将后背送至敌人眼下而不设防?若没有香译公主的一体之隔,怕是那白虎利爪根本就触碰不到鲜活的人ròu。”一席话,懒洋洋的语调中劲是犀利之词,若是一般人,怕是抵不住如此言语,早就动手泄怒了。

  曲陌却是眺望向远处,不温不火道:“jīng于算计,是存话下去的本钱,你不是曾经吃过暗亏,也应该长得智慧。都说太聪明的人活不长,但像你这种厚濒之人也许会拖沓长寿。

  给你个建议,若想浮出水面,莫不如去撰字,以你无法闭及的长舌,定然有用武之地。”曲陌很少说这么多话,更少得是宇宇带刺,直击弱点。

  斐公子被刺了,眨了下眼晴道:“很多年了,你貌似没有跟我说过这么多话。”

  曲陌勾唇一笑,“你离猫儿近些,我还有很多话要慢慢与你说。”

  斐公子一抖,绝对无赖道:“为了冷静自持的曲公子能时常与我扯扯个人是非,我还真得继续努力贴近猫娃。”

  不远处,猫儿扯升嗓子大喊:“好了!”

  曲陌转身往回走,丢给斐公子一句总结xing言语,“没想到,你还有狗皮膏药的特点。”

  斐公子无语,这曲陌理汰起人来,还真是语言犀利,莫不如不说啊,莫不如不说。

  46 帝心难测暗cháo涌(一)

  曲陌将自已的披风系在香泽公主颈项,不但成功羞红了公主娇颜,更是令猫儿瞪大了眼珠子,有种想要动手捶打一番的冲动!

  斐少爷拿眼瞧着,也将自已的披风解下,系在了猫儿颈项,用温柔得可以滴蜜的声音说:“猫爷,风寒夜冷需暧衣 … … ”

  猫儿抖了一下,喃喃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么说话,我更冷了? "

  斐少爷瞪猫儿一眼,“不懂风qíng! "

  猫儿无语,她承认,她确实不懂风qíng,尤其是不懂银钩故意拉长调调的风qíng。

  因公主受了伤,自然无法独自骑马,于是,似乎非常顺理成章地,曲陌带着公主,银钩驮着猫儿,两伙人,就这么以绝对无言的对峙策马回到了狩猎帐篷处。

  娆帝见曲陌she了大白虎非常开心地褒奖一番,又见爱女脸色苍白更是一番关初。

  香泽公主则是话锋一转,说道:“多谢父皇关爱,玫儿无碍,到是曲公子为救玫儿免于虎口之患,险些受了重伤,幸是身手了得,不然玫儿怕是要愧疚终身了。”

  娆帝听了若有所思,却不露端倪地大笑着赏赐了曲陌很多宝贝。

  娆后更是听明白了女儿的话中之话,暗道:这“终身”两字何其贵重?只是……这玫儿的婚事到底会如何拟定,还得看娆帝的意思。一旦允了离国联姻之约,那离国与豁国的战争必然要参与其中,若不允,怕是玫儿要闹上一辈子。

  玫儿对曲公子的心思,自从五年前由离国回来后便渐渐让人看得明白。每年生日,必向圣上索要一幅曲公子的妙笔丹青,挂在房中朝夕相对。

  如今,一听说离国派了曲公子前来联姻,更是连着赶制了数件新衣,忙着编排了几出歌舞,又特意打点了朝荷宫出来留拾曲陌居住,任谁都明白她此番动作的意yù为何。

  娆后心思百转间望向娆帝,两人明白彼处眼中顾忌,并没在此问题上继续深纠,留作日后细细观察定论。

  曲陌受了香泽公主的言语恩惠,自然是欠下公主一份qíng谊。虽说即使明讲公主受伤也无不可,但毕竟在这紧要时刻,还是万事小心谨慎为妙。

  那只被曲陌she杀的白皮老虎自然献拾了受伤的香泽公主表达谢意,猫儿红了眼晴,当着众人面一手点向曲陌脑袋,大喝一声,“出息! "

  娆帝娆后外加所有人都愣了,猫儿却是一转身,冲着斐公子咧嘴一乐,意思为:我也凶他了。

  斐公子茫然地点头,对猫儿竖起大拇指。这小东西行事果然不寻常理,原本以为猫娃说要凶曲陌是与自已闹着玩地,没想到,竟还真发威了。

  曲陌脑袋被猫儿狠点,竟在这一刻心qíng大好,偏头笑了起来。曲阳这一笑更是看傻了众人。

  娆帝道:“猫儿,过来,寡人有话问你。”

  猫儿拖着扭伤的脚晃过去,在娆帝的示意下坐在了晓帝脚下的软垫上。

  娆帝问:“这脚是怎么了?”

  猫儿没看见曲陌笑,自已仍旧气呼呼地回道:“大白虎扑来时,我扭伤了。”

  曲陌身子一震,原本欢畅的心qíng被生生抛出裂fèng,他,竟被醋意气昏了头脑,没有发现猫儿的伤势。

  娆帝对这个敢说敢做的小家伙甚是喜爱,竟打趣道:“你怎么没用大菜刀剃了虎啊? "

  猫儿委屈地一抬手臂,回道:“喏,这个也撞树上撞伤了,拔不动刀子。”

  娆帝慈爱她伸手拍了拍猫儿伸出的爪子,看猫儿吃疼的表qíng,却是一直忍着没哼哼,心里想,这倒是一个坚qiáng的娃娃。面上更是慈祥一分,问:“怎么疼了也没吭个声? "

  猫儿收了手,“您还知道我疼啊?刚才您可真是下死手拍着来地。”

  众人倒吸气,这 … … 算是责备娆帝的不是?

  娆帝笑了,心中对猫儿越发喜爱起来,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心头暖,语带训斥实则宠爱道:“谁让你不吭声? "

  猫儿扭了下袖子,嘟囔道:“吭声有什么用?不是还疼?”

  娆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可你若不喊疼,别人怎么会知道你痛? "

  猫儿仰头,“我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我痛?若您不是圣上,别人问我是不会说的。我听说书的说了,不能欺骗皇帝,不然会被砍头的。”

  娆帝饶有兴赵的问:“为什么不对他人说? "

  猫儿将头转开,盯着地上,别扭道:“多丢人,这么大的人了,还撞树上去了。”

  娆帝听得真切,这边却又不好大笑,忍得脸都涨红了。

  娆后也别开脸,颤抖起了肩膀,面上染笑,心思却辗转开来,不免开始防备着猫儿。若圣上一直如此喜欢这女子,保不准会纳入后宫之中。

  狩猎众人也是高手云集之人,纷纷将猫儿的话听得清楚,但见圣上隐忍,自己更不好笑场,便都低头忍笑来着。

  娆沥坐在娆帝的一侧,被猫儿那率直的语言逗得上气不接下气,直觉得肋骨生疼。

  猫儿见娆沥笑自己,一脚蹬去,正好踹在了娆沥的椅子上。娆沥不防,就这么嘴牙咧嘴地飞扑出来,直接压在了猫儿身上,痛得猫儿一声闷哼。

  斐公子与曲陌yù上前将娆沥拉起,却见猫儿已是一拳头呼啸而出,直接将娆沥掀翻了出去。

  有人yù喊大胆,却被娆帝伸手制止。

  娆沥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起自己肋骨也是被这人打骨折的,胸口有气,一时间口误,出口便道:“你还打个没完了!”

  猫儿也被压痛了手脚,当即回吼凶道:“有能耐打过,没能耐跑过!”

  娆沥也是容易冲动的年纪,哪里受得别人挑衅?还没等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嘴着牙杀了过来,也忘记猫儿是女子的事实。也是,哪个女子能将并自己修理得这么凄惨?

  娆沥骨折了两根肋骨,猫儿扭伤一只脚和一只手,两个人势均力敌,就这么在娆帝脚下扭打起来了。

  众人先是提心吊胆,曲陌和斐公子更走极其担心,却都被娆帝压着,无法开口。

  在猫儿和娆沥的厮杀中,众人见娆帝兴趣盎然地看着,也渐渐放下紧张心思,瞧个热闹。

  斐公子更是一拉捶手心,助阵道:“猫儿,你要争气啊!”

  与娆帝狩猎同行而来的其她公主们则是为娆沥叫好,“太子毕胜!”

  斐公子呲鼻,“还必胜呢,不被打得鼻清脸肿就不错了。”

  众公主气极,纷纷瞪起杏眼,“你个软绵绵的男子,且等着!”

  斐公子一手掐腰,“你们一群硬邦邦的女子,且嫉护着!”

  众公主胸口起伏,恨不得撕裂了斐公子。

  斐公子气定悠闲,“人家可是娆国贵客,公主们可别盯着人家看,会害羞的。”

  众公主中有些骄纵的女子,恨得差点抽刀子过去砍人。

  斐公子将头一转,继续为猫儿喝彩。心里寻思着,就那些娇滴滴的公主也敢和自已对骂,若不是顾忌娆帝在处,他一准儿骂他们个狗血淋头!也不想想,自已管理众多阁楼小馆,听过的骂人话就比客套话多多了。转而一想,怪不得猫娃说他长舌妇,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自认为小时候不这样啊,难道是经营环境有关系?

  场上,猫儿和娆沥厮打;场下,斐公子与众公主对峙。那场面可谓是绝对空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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