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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_小鱼大心【完结】(61)

  香泽公主缓和了语气,将秋眸透过帘子望向远方,缓缓道:"曲公子的心,怕是任谁都难以琢磨。古井之深,又哪里是曲公子心思一隅?"

  馨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香泽公主永远无法对任何人说得心思却是,她要让猫儿觉得,曲公子的一切都是被她所掌控,无论是留,是陪,还是将来,要让猫儿被自卑感染,渐渐自动退出。

  虽然,有让猫儿消失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她不敢保证曲陌不会知道,因为她看不懂曲陌,一直接来都看不懂。但,她却爱他,不敢拿这样的幸福去赇。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猫儿觉察出自己与曲陌的差距,让猫儿懂得什么才是匹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为这场感qíng的角逐中酝酿路线,总结为最终站在胜利点的一定会是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会风云巨变,将自己的信念席卷成残渣,不剩分毫。猫儿的世界一直很简单,她不愿多想,也不喜欢深纠,

  只是满心地跟着曲陌,他到哪里,她就要到哪里。曲陌允了她跟着,她就一定跟着。如此简单,却是最幸福的自然。跟着曲陌,这是猫儿的信念,也是猫儿的执着,更是猫儿的骄傲。

  花耗见猫儿因曲陌的亲近而幸福大笑,却又因香泽公主的出现而郁郁不欢,只有在心里心疼着。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为猫儿撑起幸福,但却不能不为猫儿急这个口袋!

  在猫儿和曲陌携手夕阳中归队后,花耗见猫儿离开,寻了空隙策马到曲陌身边,沉声道:"猫儿很简单,没有适应宫廷争斗的心思,你若真心待她,就别让她一个人落寞,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在曲陌想起猫儿一路笑颜,眸染温qíng,第一次正面回道:"若非认真,哪是心乡?

  花耗得了曲陌保证,策马离开,不再多问。

  赶回离国的路程虽然不漫长,但绝对令人消化不起。

  尤其是猫儿,这针还没拿稳,就被自己捏断了。再拿一根针,小心点的,没有断裂,却是的手给扎了。猫儿执着,熬了数个夜晚,十根手指全部被扎成血淋淋的马峰窝,终于好不容易fèng补上一件可以称之为衣服的东西后,便兴致冲冲地给曲陌送去。

  却看香泽公主又送了一拢衣袍过去,且说:"这料子是采集天蚕第一口丝纺织而成,虽然玫儿的手拙了些,没能jīng工细作,有些不衬公子。

  但终是一番心思,公子勿要笑才好。"猫儿眼巴巴看着那细滑的白色料子泛出淡淡光晕,犹如珍珠般莹润高贵,又见那白衣的细腻针法,怕是五针能等于自己一针的距离,手中的粗麻白而变得有些烫手,却又偏偏抓得死紧,无法扔出。香泽公主的心腹丫鬟馨儿笑道:"猫儿小姐,您拿着抹布做什么?想为公子擦擦桌子吗?"

  猫儿忙将衣服藏一身后,哈哈一笑,"我准备用它套头猪来着。"转身,离开。曲陌的眼虽然犀利,却愣是没看出猫儿手中产物是件衣服,在不知不觉间将猫儿的热诚流逝。隔了一天,猫儿想起,自己不是会烤小鸟嘛,那公主定然做不来!

  于是猫儿在晚上住了客栈后,便去打了几只小鸟,又忙活着生了火,等一切弄好后,捧着小鸟去找曲陌,却看见曲陌正在吃着公主送去的荷花粥,且赞道:"味清不浊,淡雅荷香,公主费心了。"

  猫儿这才想起,曲陌不爱吃荤食。公主谦虚道:"让公子见笑了。"曲陌放了瓷勺,翩翩公子湿润若玉,"此粥乃露水贡米,取荷花藕片幼瓣飘酒,看似普通,实则大费周章。公主千金,莫要为曲陌如此辛劳。"公主盈盈笑意,"天下难得是知己,有公子懂得,玫儿才是敬佩。"猫儿将手中那用huáng色糙纸包裹的小鸟揣入怀里,向自己屋子走去,却被吴宰相唤住,鼻子好使得诱出猫儿吃食,这一老一少就躲进屋子吃喝起来。

  如此这般地又过了数日,香泽公主终是在到离国时下了马车,命人牵来白色大马,邀曲陌一同策马走走,想听听离国风qíng。两个人,放慢马术,香泽公主的盈盈秋眸dàng漾向曲陌的云淡风轻,犹如一副神仙眷侣般并肩而行,看在旁人眼里,自然有了一番意味儿。

  猫儿看见曲陌眼睛便亮,自然策马追了过去,却听见那香泽公主道:"公子,你看,这两匹马还记得彼此呢。"猫儿伸头去看,但见那两匹通体雪白的大马在慢走间颈项厮磨,极是暧昧。曲陌一扯缰绳,将自己的大马归位,歉意道"公主见笑了。"

  香泽公主眼含寂寞幽幽道:"公子还与玫儿如此客套?可还记得五年前父皇带玫儿去离国,本是yù送这两匹千里幼马给离国圣上,圣上见你喜爱,便送了"雪域"给你,我却突然闹起,非要另外一匹"银痕"不可。"

  说话间,公主坐下"银痕"突然向"雪域"蹭去,公主惊呼一声随之一晃,曲陌忙用手揽住公主纤腰,将其搀扶住。公主抬起娇喘的容颜,dàng漾着绵绵qíng愫,以粼粼秋波望向曲陌眼底。

  一时间,风停云静。那马儿倚靠着马儿,人儿依偎着人儿的风景刺痛了猫儿的眼睛,她生生看着,半晌后,使功用手揉了揉,却觉得仍旧很痛。猫儿爬在"肥臀"背上,小声沙哑道:"'肥臀',你说,咱俩怎么灰这么不上台面啊?我没抢到美人,你没勾引到'雪域'.你可心痛?你可懂得什么叫心痛?"

  真凤落毛雀占巢(二)

  终于回到了离国界内,众人整理仪容去见圣上。

  猫儿一无功名二无钦点,自然变成了甩单品,一个人,牵着大马游dàng在街道上,对跟来的护卫道:“别跟了,我心烦。”

  护卫自然晓得猫儿是因为自家公子心烦,可当属下的却也说不上话,只是公子吩咐了,自己又怎么敢不跟着?

  猫儿见护卫仍旧明里暗里地跟着自己,便飞身上马,左喝一声驾,策马狂奔而去。“肥臀”仿佛知道猫儿心思糟糕,倒也没给猫儿丢脸,几个回合便将其他人甩出老远,在转入几个街角,就彻底自由了。

  猫儿脑袋纷乱得很,于是想策马去楚府看三娘,却在路过揽月楼时终究没忍住,抬头看去,竟在宾客云来中看见了慕子悠的身影在店铺里招呼着!

  猫儿不懂,为什么她不敢见银钩,但看见慕子悠却有难以不靠近。跳下马,几步蹿了进去,追着慕子悠直接上了二楼,口中还喊着:“子悠,子悠,你等等我。”

  慕子悠如同没听见般一直往楼上走去,却在三楼处突然停下来,猫儿一个没控制住就撞了上去。

  慕子悠缓缓转过身,只是撇了猫儿一眼,冷冷道:“怎么,想回来找杂了?”

  猫儿一愣,却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当即讨好的咧嘴笑了,伸手扯了扯慕子悠的袖子,“那就打杂呗。”

  慕子悠,不,应该说银钩本是气恼猫儿的,但就有那么一种人,总有在别人气成鼓时笑嘻嘻的靠近,即使让人想拍她嘴巴,也下不去手。

  慕子悠望着猫儿那明显讨好的笑颜,真有种下手掐死她的冲动!恨恨牙痒中,一甩袖子,吼道:“去刷碗!”

  猫儿见慕子悠不生自己气了,乐得屁颠颠地想去刷碗,却下了两个台阶后想起一件事儿,忙抬头道:“子悠,我得去看看三娘,晚上来刷碗成吗?”

  慕子悠气得手都抖起来,一把抓在木头栏杆上,在牙fèng里挤出一个字,“滚!”

  猫儿脖子一缩,慕子悠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猫儿却是笑了,心qíng好了很多,骑马也美滋滋起来。

  哼哼着小调往三娘处赶去,却在奔驰中一愣,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后,使劲晃了晃脑袋,大喝一声狂奔起来。

  猫儿有些异样的惊慌,为什么自己一想到晚上能见到银钩就那么开心呢?开心得仿佛要飞了起来。心里暖和得犹如大冬天捧着烤地瓜,香喷喷的。

  猫儿甩掉心中的惊慌,不再细想,有些拼力似的往三娘处奔去。

  到了三娘家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猫儿直接进了府邸,却意外地看见了很多人都在。猫儿在看见曲陌时不晓得为什么竟然有丝心虚,身形一晃,就往三娘处蹿去。

  曲陌听护卫回禀,说猫儿跑丢后就一直焦急,生怕她遇一前来寻宝贝的江湖人士,只得一遍遍派人出去寻找。而自己又因这边事态严重脱不开身,当真是急出了火。此刻却见猫儿悠哉悠哉地来了楚府,看见自己后竟然有些怯意躲了开,心里一转,不由得心口一滞,怕是猫儿去见了银钩!

  曲陌越是动怒,面我越是沉寂若深井,任谁也看不出他此刻平静下的汹涌澎湃。

  猫儿眼不敢看曲陌,直接扯上三娘的袖子,小声亲热道:“三娘,我回来了。”

  三娘略显僵硬地望向猫儿,布满皱纹的gān瘪老手微微颤抖,攥出汗水,想要抬手摸摸猫儿的脸,却觉得胳膊犹如千金重,重得她无法呼吸。

  猫儿环视一围周围人的怪异,将视线落在了吴宰相手中的小棉被上,猫儿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咦了一声凑了过去,自言自语道:“这个有点儿眼熟。”

  楚汐儿却是先猫儿一步扯走了小棉被,翻个面抱入自己怀中,仿佛生怕猫儿夺抢似的护着,急声道:“这是我的。”

  猫儿手一顿,收了回去,“你的就你的呗,当宝贝顶脑袋上好了,拿出来做什么?”猫儿也有气,弄得跟要抢楚汐儿东西似的。若真要抢,还容她在这喊你的我的?

  楚汐儿脸一红,紧张异常的心虚中没了话儿。

  一向地猫儿很好的吴宰相却教训道:“不得无礼,汐儿小姐很有可能是我娆国公主。”

  猫儿眼睛瞬间脱窗,抬手指向抱着小棉被的楚汐儿,笑得前仰后合,喘息道:“不是吧,明明是三娘的娃娃,怎么一会儿变成楚老爷的女儿,一会儿又变成娆国公主?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楚汐儿被笑得恼羞成怒。,心中暗藏的yīn毒反噬一口,令她本来就瑟瑟反抖的胆子子变成了毒蛇,恨不得猫儿撕裂吞噬,不让这个关于公主与民女的谎言继续啃噬自己的灵魂!没有人晓得她受得煎熬,在享受荣华中却是极度惶恐,尤其是每次见一猫儿时的心虚,让她快要jīng神崩溃掉!如今被猫儿无意间的一语揭穿,极度混乱中的楚汐儿竟一巴掌掴出,实声大喊:“放肆!”

  任谁也想不一楚汐儿会真动手打猫儿,猫儿更是笑得不防,就这和生生挨了一下,响亮得很。

  众人,傻了……

  待反应过来,花耗一手抓住楚汐儿的手臂,凶了虎眼,大喝道:“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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