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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_小鱼大心【完结】(7)

  还没等走出几步,另一队儿黑衣人无声而至,在‘斩猪刀’和李正瀚的两败俱伤中横cha一脚,yù挟持李正瀚,夺出人人争抢的神秘宝贝。

  而原本敌对的两方,开始了若有若无的合作, 在一直对外时,还不忘互相砍上一刀。

  几番厮杀下,李正瀚身受重伤,被黑衣人一掌击向胸口,身子飞扑而出,砰地落在猫儿正在拉扯的猪ròu上面。

  那黑衣人yù追来,却被‘斩猪刀’一伙拦下。

  李正瀚手下中的副镖师围绕过来,李正瀚忍住满腔血腥,将怀中一个锦盒jiāo给那人手中,眼布血丝,哑声低吼:“快走!”

  那得了锦盒的副镖师点下慎重其事的头颅,飞身上马,在其他同门的拼死掩护下,飞奔而去。

  黑衣人与‘斩猪刀’一伙掉头去追。

  空旷得街道只余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刺鼻的血腥味儿。

  猫儿知道那些人死了,同村子里得了病疾的人一样,没有了呼吸。猫人见惯了生死离别,倒也不觉得害怕。更可况还是些不认识的陌生人,也没有心思去哀掉谁的生命流逝。肚子,仍旧饿得晃。

  蹲下身子,用小手触了触那压在猪ròu上的男人,用仍旧稚嫩的声音说:“大叔,你起来。”

  李正瀚用功护住已经断裂的心脉,qiáng睁开眼,望向这个险些被自己错杀了的小娃娃,看见猫儿那脏兮兮的小脸,以及那双圆滚滚的璀璨眸子,只觉得有这样一双清透眸子的娃娃,一定淳朴而坚韧。又听猫儿让自己起来,心里不觉得柔软了些,这世道,果然还是孩子善良。然而,他心里却明白自己已经起不来了,只能撑下片刻。

  其实,他给副镖师的锦盒里装得是块石头,为得是将所有人引开,让自己有时间将真正的宝贝送至安全的地方,即使死,也不能有rǔ‘正瀚镖局’的名声!只是……要牺牲镖局里的兄弟们了。

  然,李大当家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那黑衣人的一掌竟然如此qiáng悍凶猛,穷其一身功力,才护住了心脉,没有当场毙命。

  思及此,李正瀚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说他不顾道义也好,说他利用孩子也罢,但眼下,他只能拖这个孩子下水。

  他伸出颤抖的手,将fèng在袖中的贴身小布袋子扯下,慎重其事地放入猫儿的小手中,深提一口气,说:“这个给你……”其实,李大当家还准备jiāo代猫儿将此物送到何处,并允许送去后,会有很多的糖果给猫儿吃。

  然而,攥着小布袋的猫儿却肚子一声叫,又开始催促道:“大叔,你起来,别压我的猪ròu。”

  李正瀚一代正义侠士,堂堂七尺男儿,一听此语,当即一口心血由口中喷出,眼睛瞪着不可置信的狰狞,死不瞑目,无法置信,自己竟然不如一摊猪ròu重要?

  猫人见又有一人死去,而且这位大叔还在死前送东西给自己,对自己也算是好的,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伸出小手将李正瀚那死不瞑目的眼闭上,小嘴里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将小袋子打开,倒出里面那块如同眼睛般大小的黑色石头,送到嘴里啃了两下,没啃动,又塞进小布袋之里,揣进了怀中。虽然猫儿对大叔给得东西不太喜欢,但终归是件东西,还是没舍得扔。

  臂力极大的猫儿将大叔搬开,掏出耗子给得火折子,点了周边的糙,学着村里这几个月病死人后的葬法,直接给这些人一同火葬了。

  当黑衣人和‘斩猪刀’一伙知道中计后又杀回来时,看见得便是这漫天大火下的坟场,以及一个坐在大火旁,用树杈翻烤着看不出是猪腿还是人腿的娃娃。

  那娃娃坐在一块石头上,在燃烧的尸体旁烤得极其认真,还不时地用小手指快速掐下一块烤好的外皮,塞入小嘴中,咬得吱吱冒油,香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个qíng景,让自诩为心狠手辣的江湖黑道不免心生胆颤,有种被什么东西爬上脊骨的冰冷慌乱,怕是穷其一生 ,亦无法忘记这诡异的一幕……

  撕咬江湖不可言(二)

  猫儿火烧尸体、烤食猪腿的一幕,在不知qíng人眼里,正犹如纯洁匕首cha入横陈人体般那样诡异难言,在日后猫爷名号渐渐响亮时,更为其平添了一抹清透眸子下的嗜血孽障,被大家以七岁火烧众尸、烤食人ròu为题,大肆渲染,众说纷纭。

  爹娘拿这事儿来恐吓不听话的孩子,说:“再不听话,就让猫爷将你烤了吃!”

  说书人摆开龙门阵,忽悠听客,曰:“那猫爷七岁食人ròu,八岁以人骨为玩物,九岁路遇qiáng敌,取内脏下酒,直到遇见那位,才……”

  自缢为江湖中人大肆chuī嘘:“猫爷和我乃拜把兄弟,曾一起……”

  话音未落,旁边一桌站起,一西瓜刀劈来,大喝道:“敝人yù向猫爷讨教武功,就先请这位兄弟赐教一番。”

  茶楼一角落,有人暗自嗤笑,这些人,连猫爷是公是母都没弄明白,还兄弟呢?呸!想当初,他可是亲眼见到猫爷……眼神飘远,无限回忆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每个人都有自己认准的定义传奇,其实,猫儿在那场大火后,就随着斩猪刀一伙,退隐江湖,重现绿林,当起了真正打家劫舍的糙寇。

  人得机遇很难想象。

  当日,满天大火下的烤猪腿娃娃,被yù夺宝的两伙人盯上,纷纷想从猫儿口中知晓那宝贝的下落,却有几分顾及,心理作祟地以为猫儿是隐世高手,否则怎能有这样诡异的‘淡定从容’?

  斩猪刀一伙的癫婆娘向前一步,勾起红艳的丰唇,嗲声道:“小妹妹,你知道宝贝在哪里吗?”

  猫儿咽下口中的猪ròu,扫眼癫婆娘,只觉得那浓妆艳抹得脸有些有趣,不由噗嗤一声,咯咯地笑起,那欢实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流淌,听着叫耳朵这个舒服。

  癫婆娘行走江湖数十年,自从宣称用无数娃娃的心脏养毒后,就没有人如此毫无戒备地对着她笑过,当下心里有丝异样。

  猫儿将手中的猪腿递向癫婆娘,癫婆娘一傻,怕是有陷阱,没敢接。

  猫儿又递了两分,说:“给,你不是要宝贝吗?”

  癫婆娘的脑筋拧出了麻花劲儿,眼睛瞪得有些夸张,伸出鲜红的手指指向猪腿,问:“这就是……宝贝?”

  猫儿用这人怎么这么傻的目光望向癫婆娘,信誓旦旦的点头道:“肚子饿,吃得饱,都是宝贝。”

  癫婆娘嘴角隐约抽筋,与斩猪刀对看一眼,在彼此眼中寻到气息,毫无疑问,这是个……并非高手的……娃娃。

  黑衣人上前一步,用yīn冷如同蛇蝎般的眼盯向猫儿,问:“娃娃,刚才落在你猪ròu上的男子,去了哪里?”

  猫儿抬起小手,指向火海:“喏,烧了。”

  黑衣人瞳孔一缩,手指豁然收紧,沉声问:“娃娃,那人死了吗?可与你说了什么?”

  猫儿瞪眼:“你这个黑不隆冬的人好生奇怪,人都死了,还说什么?你去跟死人说说看。”

  黑衣人一愣,斩猪刀一伙人哈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寻思着,这个娃娃好生有趣儿。

  黑衣人见猫儿清澈得眉眼,清透得不像说谎,当即起了泄恨的杀心,手指一捏一递间,一片银色光束由袖口发出,直she想猫儿的喉咙。

  癫婆娘离猫儿最近,看得清楚,不由踢起一块石子,将那暗器打掉,伸手抱起猫儿,嘲弄道:“啧啧……就连我们这些自缢为心狠手辣的邪派中人,都没有向一个小娃娃下手,阁下这蒙着脸,倒也不怕红上几分。”转而对斩猪刀说:“杀猪的,这娃儿老娘我要了,留着给老娘养老送终。”

  斩猪刀咧嘴,笑出一口huáng牙,开了昏笑话:“癫婆娘要娃,杀猪得帮你捣动一下。”

  癫婆娘抛出一记媚眼,身形一晃,瞬间站在斩猪刀身边,抬起涂满丹红的手指,拍了下斩猪刀的肩膀,媚笑着:“晚上,你来。”

  斩猪刀却脸色一变,忙求饶:“姑奶奶,你怎么又给我下毒啊?”

  癫婆娘娇笑着:“怎么会是毒?明明是chūn药嘛,奴家对你,可是真好的。”说完,一个提气,抱着猫儿蹿到房沿上,故作羞涩状:“没有宝贝,奴家不陪你们玩了,回家逗宝宝去了。”

  黑衣人一伙见讨不到便宜,亦扼腕地转身离开,回去复命。

  癫婆娘抱着猫儿,几个跳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猫儿连续蒸腾数天的困乏上来,此刻又有暖呼呼的怀抱,不由得吧嗒一下小嘴,乖巧无声地拍在癫婆娘的颈项间,呼呼睡着了。

  当癫婆娘抱着猫儿回到暂住的客栈,想将猫儿放下时,猫儿竟紧紧揽着癫婆娘的颈项,还在睡梦中呓语地喃喃道:“娘,别走。”

  癫婆娘心里一震,手不由得轻拍着,放柔声线,哄着:“不走,不走。”试着分开猫儿的小手,却不想这双小手异常有劲儿,又怕扯痛了猫儿,只得脱了鞋子,合衣抱着猫儿一同躺下。自从……,唉,算了,不能去想,自从那事以来,这是第一个躺在自己身边的温柔身体,没有戒备,没有猜忌,却在不适中有些窃喜。

  一夜好梦,待醒来后,癫婆娘看见猫儿正睁着两汪清泉般的眸子望着自己,心里虽然暗自告诫自己,竟如此不小心,连身边娃娃醒来都不知道,若那娃娃有异动,怕是自己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但见猫儿仍旧挂在自己身上的小样子,脸上不由的暖了几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两个人,大人脸上画着夸张的红妆,小人儿脸上全部是泥巴点子,就这么望着彼此,想着要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

  这时,折腾了一夜的斩猪刀砰砰砸门,粗着嗓子喊着:“癫婆娘,起来,咱们回山了。”

  癫婆娘由chuáng上起来,拉开门,看见脸被挠成一条条红印的斩猪刀,笑得花枝乱颤,娇声问:“呦,这是怎地了?”

  斩猪刀一拍大腿,红着脸,怒视道:“还不是你个癫婆娘,非得给老子下chūn药,老子去了趟窑子,找了一个姑娘。格老子地,那药劲儿太猛,一个没够,又搭进来两个。结果,老子银子没戴够, 就他妈地被那群婊子给挠了。”说完就往屋里走,口中还嚷嚷着:“来来,让老子看看你收得娃娃。”

  癫婆娘笑得险些背过气去,却在转身间,立刻收了笑,袖口瞬间银针飞出,直she向斩猪刀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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