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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_小鱼大心【完结】(93)

  猫儿咂舌:“这也行?”

  岚琅扫了猫儿一眼:“有什么不行?当叛军兵临城下,乱臣贼子yù夺帝位时,这一箭就能要了敌军首领的xing命,瞬间掰回一局。”

  猫儿点点头,不再关心箭羽问题,转而急切地望向花耗:“我们走吧!”

  花耗摇头道:“我若走了,岂不是畏罪潜逃?”

  猫儿愤怒了:“不走,等着砍头?”

  花耗笑道:“虽然看似证据确凿,但圣上并没有定罪于我,应是不信的。”

  猫儿瞪眼,揪起花耗衣襟:“笨蛋!先不说太子登基能不能放你兵马在手,就说圣上此刻身有异样,如履薄冰,怎会让你去边关做大?你……你怎么就是个死脑筋?!你想想,若你身体不好,你会把可能威胁自家儿子帝位的人放走吗?更何况还是一个有着确凿罪证的叛徒?”

  花耗为猫儿一番话所震撼,诧异道:“猫儿,你何时也想这些了?”

  猫儿撸袖子,样子颇为骄傲:“从知道你被陷害,我就开始想这些,都想一路了。”

  花耗低声笑着,将一直以来压抑的qíng绪爆发出来,他拍了拍猫儿的脑袋,轻柔地说道:“难为你了。”

  猫儿拍开花耗的大手:“难为什么?别看平时我不想,但若想了,那也是绝顶聪明的。”

  岚琅嗤鼻,表示不屑。

  花耗轻笑,铁汉柔qíng。

  猫儿皱眉问:“花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证据说你与敌军勾结?”

  花耗粗糙的手指抚平猫儿皱着的眉头,仿佛事不关己似的安慰着猫儿:“不过是在擒住敌军副将时,从他袖口翻找出我的亲笔信函以及一份我军的兵马部署图。那副将咬毒自尽,我百口莫辩。”

  猫儿诧异:“耗子,你会写字了?”

  花耗嘴角隐约抽筋,貌似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吧?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猫儿的突发奇想,反而更加宠溺地望着猫儿,故作认真道:“会了,还会好多。”

  猫儿羡慕的眼神涌动,开心道:“我也会了挺多,不过还是有很多字不认识。”转而目光一怒,低喝道,“是哪个王八羔子陷害耗子!”

  花耗勾唇一笑,竟也产生了一种非常不真实的邪魅感。他笑睨着猫儿,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啊,哪个王八羔子陷害我?”

  猫儿越发觉得这委屈受不得,拉扯上花耗的大手:“走,咱不做这狗屁官了,回村儿种地去!要不你跟我去占山为王,咱俩合伙,把三国的山头都占满了,全部要cha上画有咱俩头像的旗帜!”

  花耗眼前一飘,仿佛看见大小群山上都cha着自己和猫儿的画像,那qíng节……还真有着说不出的……恐怖。离近一看还好,离远一看定然像某种被人祭拜的土包。猫儿的想法,总令他感到惊奇。

  然而,花耗却并没同猫儿一同离开,花耗骨子里的jīng忠报国是早就埋下的种子。当成大将军将饥饿的他带入军营的那一刻,那种子便已经生根发芽,长成了如今的参天大树,又怎么可能在朝夕间被连根拔起?

  世人图名,乱臣贼子和jīng忠报国之间的区别,是花耗的固执。即便是猫儿,亦在意小贼和大盗之间的称呼。至于他人,更将名号看得比xing命重要。

  猫儿在得知花耗被陷害的原委后,却劝不动花耗随她一同离去,气得她都想抡起拳头将花耗砸昏后带走。

  花耗dòng悉了猫儿的企图,只得保证道:“放心,我一定会无事的。若他人定要将诬陷的罪名qiáng加在我身上,我必然逃出皇宫。” 花耗伸手,将隐在袖口的兵符jiāo给猫儿,“这个你且拿去,若宫中政变,你可拿此物去城外西行十里处寻我属下副将。有我贴身兵符,定可保你安全。”

  猫儿将兵符收好,郑重点头道:“若皇帝要杀你,我就带兵打进来!”

  花耗一惊,忙道:“不可。”

  猫儿无赖一笑:“兵符在我手了,管你可不可?总之,你照顾好自己,若有异样,我就带兵来!”

  花耗无奈中泛起揉碎了心扉的甜蜜,亦郑重地说道:“放心,我一定安全出宫见你!”

  一切定夺后,猫儿催促花耗先离开,她好伺机闪人。

  花耗刚要推开大门,侧门处却响起软轿落地的声音,猫儿听见侍卫恭敬地唤了声:“曲公子。”刹那间,猫儿犹如被浇了一桶热油般蹿起,吱溜一声就要钻到桌子下,却是一头撞在了桌腿上,痛得闷哼一声。

  岚琅忙跳下龙椅。花耗伸手拔下从龙椅扶手中she出的冷箭,藏入袖口。猫儿眼见曲陌白袍一角,忙去推开大门。花耗前脚跨出门槛,猫儿与岚琅随后跟出,她恨不得长了翅膀马上飞离才好。

  屋外禁卫军统领见花耗出来,上前一步,严尽看守之职。

  猫儿跟在花耗身边,做恭送状,心里急盼着花耗快点走,自己好转身离开。

  还没等花耗大步跨出,曲陌那若古琴般清幽的声音却开口唤道:“战衣将军,留步。”

  猫儿的汗水瞬间湿透衣衫,不仅在心里寻思着,明明花耗是在曲陌之前走的,如今又被曲陌抓了个背影,话锋一露,她今天真就jiāo代在这里了。再者,她现在根本就没做好见曲陌的心理准备,只觉得身子都掉进针刺中,不敢轻举妄动,怕是一个不小心,就刺了个体无完肤。

  花耗面色无惊地转身,询问道:“曲公子,何事?”

  曲陌衣衫缥缈,淡然道:“无事,只说上一句,战衣将军勿要多恼,清者自清。”

  花耗点头应下,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步伐却是慢了许多,想是准备应变突发状况。

  猫儿见花耗走了,忙扯了扯岚琅的袖子,两个人低头缩肩亦向旁边移去。

  曲陌转过头,轻扫一眼那两个小太监,眼见着猫儿由于太过紧张而一头撞在了龙颜殿的门柱上。他的唇边浅浅隐上一丝笑颜,心中却泛起苦涩。猫儿,仍旧是怕自己,不肯原谅相见。他晓得,一旦猫儿知道战衣将军的事,无论身在多远都会赶来,所以,他才连续数日流连在宫中,生怕猫儿xing子毛躁,闯出祸事。

  曲陌今日远远看见香泽公主带着两名小太监说话,其中一人伸手扯香泽公主的袖子,那熟悉的小动作让他心跳加快,急步走进龙颜殿,却与太子相撞。他无意答理太子的无理取闹,快步进入龙颜殿却不见猫儿身影,侧目去寻,但见香泽公主亦微不可察地转目寻找,当即更加肯定猫儿在此殿中。

  隐约间,发现离帝桌下huáng布微微抖动,若不仔细观察,定以为是风chuī拂动。只是,曲陌心里知道,那定是猫儿无疑。他的心在为那个胆大妄为的猫儿担心时,亦开始猜测,另一个消失在皇桌下的小太监是谁?

  他被离帝唤去说话,匆忙间应了,却无意拖拉,借故出了上书房,大步赶回来,却见猫儿急yù躲开自己,心中酸楚可想而知。

  曲陌眼见着猫儿一头撞上门柱后,仍旧快步离开,不曾闷哼,也不肯停留。曲陌抬起手指,却没出声唤她,他怕若开口唤了,猫儿会跑得更快。

  禁卫军发现猫儿异样,当即就要上前盘问。

  曲陌这才出声唤住禁卫军,说:“适才听见龙颜殿里有些异响。”

  禁卫军当即扑去龙颜殿,准备立功一件。

  猫儿扯住岚琅撒腿就跑,直到隐在黑暗中,完全避开了曲陌的目光,才松了一口气。

  岚琅问:“猫儿,你怕曲陌?”

  猫儿吸了吸鼻子,横声道:“怕什么?不过是不想见他罢了。你废话真多,我们走。”

  岚琅又问:“怎么走?”

  猫儿有些傻眼:“不如,再拖来一人问问?”

  岚琅拉起猫儿的小手,得意一笑:“跟我走。”

  两个人靠着岚琅的记忆,再次左躲右闪地摸去了冷宫。钻入墙dòng时,却突然间吓到半夜游dàng的冷宫娘娘,一声高亢的号叫冲破残缺的砖瓦狂飙而出。

  猫儿与岚琅对看一眼,忙顺着绳子爬上墙头,跳下,撒腿就跑。

  而冷宫门口守卫的两位大哥则是打个哈欠埋怨道:“疯婆娘,半夜鬼叫什么?妈的,怪不得被圣上打来冷宫,就那恐怖之音,谁敢弄chuáng上去啊?还不得刺穿耳朵?”

  那时,天总是蓝得让人想去飞,云总是柔软得想让人啃上一口,风中飘散的麦穗香总能唤出肚子的咕噜声。

  猫儿和岚琅以被疯狗追赶的速度逃回到客栈,躺在chuáng上后动不得分毫,只觉得多亏自己跑得快,不然今天真就被抓去砍头了。

  猫儿喘着大气儿,说:“砍头不怕,就是怕疼。”

  岚琅不屑地转身,又瞬间转过来,一把揪起猫儿的衣服,大吼道:“这太监衣服怎么穿出来了?”

  猫儿眨眼:“不可?”

  岚琅眨眼,松手:“也没什么。”说完倒头躺下,动也不动。

  两个折腾了一晚上的人,可能是有史以来用绳子攀爬过皇城,晃悠一圈,将该办的事儿办了,还能活着攀爬出来的福星。

  其实,大多数侍卫都有这样一种心理,若真是刺杀离帝的刺客,定然是飞檐走壁的高手,因此,很多侍卫都将眼光投在房檐上。至于猫儿这种用绳子攀爬进皇城内的,还真不在他们的防御范围内。

  猫儿和岚琅钻了个空子,安全出了皇宫,终将紧张了一晚的心放下,倒头,也没分所谓的男女,各占了半张chuáng,小腿搭在chuáng外,就这么睡着了。

  一夜翻过去后,猫儿jīng神气慡地起chuáng,却发现岚琅正睁眼看自己,那放大的脸把她吓了一跳,当即一脚踹出。岚琅惨叫一声落地,身子撞倒盆架上,淋了一身湿。

  岚琅咬牙切齿地爬起,有种撕裂猫儿的冲动。

  猫儿弯眼一笑,为自己开脱道:“若是我用拳头,你就起不来了。”

  岚琅吐血自己吞,气呼呼地与猫儿兵分两头将自己打理好,重新换上公子哥的衣衫,吃了店小二送上来的饭菜后,开始两眼相望,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岚琅轻咳一声,斜眼看猫儿:“你不打算带我游玩一下离国皇城?”

  猫儿点点头:“那走吧,戴着纱帽,我领你转转。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两个人出了客栈,发现很多人都在偷偷打量他们。

  岚琅道:“非常时期,两个大男人又戴着纱帽,自然引人怀疑。”

  猫儿问:“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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