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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傻姑娘(婚后宠文)_馨婧【完结+番外】(51)

  医生道了个祝福就出去了。

  文泽站在骆赏儿的chuáng前,终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他这一路上一直在奔波,一只脚上的拖鞋也不知道甩去哪里了,他头发蓬乱着,唇上gāngān的,整个人看上去既憔悴又láng狈,也难怪上一家医院的医生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骆赏儿看着这样的文泽,说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他一直是gān净儒雅、有条不紊的一个人,遇着了她,就开始面对人生的各种不备,措手不及。

  “文泽,你出汗了。”

  她伸手想给他擦擦额上晶亮的汗珠,手却被他中途劫下。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处,长长地嘘了口气,气息弱弱地说:“赏儿,你说过的,再不这样吓我……”

  他疲惫不堪的样子落在她的眼里,让她心疼。

  “赏儿,怎么样了?”文妈妈推开病房的门,快步走过来,也是满脸的焦急和担忧。

  “妈妈,”骆赏儿示意文泽让文妈妈坐下,她说:“没什么事,让您担心了。”

  “没事就好。”文妈妈坐在她chuáng边,看着这两个吓坏了的孩子,眼里一阵阵发酸。

  上天啊,他们初为人父人母,两颗心巴巴地盼着,就让一切都顺遂,不可以吗?

  “爸?”文泽忽然对着文妈妈身后说道:“您怎么来了?”

  “爸爸?”骆赏儿也愣了下。

  骆秉恒走到病chuáng前,深深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忧虑。

  他沉默着,半晌,千言万语才化成了一句如释重负的话:“没事就好……”

  文妈妈怜爱地摸摸骆赏儿的头,说:“你爸爸来家里给你送核桃仁豌豆羹,说你只喜欢爸爸做的。我瞒不过,只好让他一起来了。”

  骆秉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才5个月啊。”然后就又恢复沉默。

  文泽松开了拉着骆赏儿的手,半躬□子和她说:“赏儿,我和妈妈去给你买点儿吃的,你想吃什么?”

  骆赏儿摇摇头,说:“什么也不想吃。”

  文泽冲她使了个眼色,揉了揉她的发丝,语气温和地说:“给你买尤纪的羊ròu枣汤好不好?你昨天不是一直嚷着要吃吗?”

  骆赏儿想了想,终于点头。

  无人打扰的病房里,骆赏儿听爸爸讲了好长好长的故事,从外婆的,到妈妈的,这个故事是爸爸以前从未给她讲过的。

  故事讲完了,父女俩之间便是长久长久的沉默。

  骆赏儿很惊讶,原来自己出生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两个可爱的弟弟、妹妹,可惜无缘一起成长。

  她更惊讶的是,爸爸愿意一口气和她说这么多妈妈的事qíng。要知道,以前他都不肯说的,大概是怕她听了伤心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故事听下来,她却没有太多的伤感,那些人、那些事都离她的世界渐渐遥远。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哭着闹着要找妈妈抱的小女孩儿了。

  她只有满心的感恩,谢谢妈妈给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谢谢爸爸含辛茹苦地把她抚养大,也感谢人生的无常让她遇见了文泽。

  骆秉恒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只好先行打破了沉寂,说:“赏儿,爸爸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不管孩子能不能保住,你都要好好地生活着,坚qiáng地面对一切。不要勉qiáng自己……”不要像你妈妈那样。

  骆赏儿明白,爸爸不忍心直说,他其实是想告诉她:不要勉qiáng挽留没有缘分的孩子。她想了想,说:“爸爸,《圣经旧约》里有一段大卫的故事是这么说的——”

  她微笑着,把爸爸的手拉过来,独独攥了一根食指在手心里,就像小时候做的那样,然后开始将那个故事娓娓道来:“上帝击打大卫,就使他的孩子得了重病。大卫为那孩子日夜苦苦恳求,禁食、闭门、终夜躺在地上。他家中的老臣来到他旁边、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他却不肯起来,也不同他们吃饭。”

  “到第七日,孩子死了。大卫的臣仆不敢告诉他孩子死了,因他们说,孩子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劝他,他尚且不肯听我们的话,若告诉他孩子死了,岂不更加忧伤么?”

  “然而大卫王见臣仆彼此低声说话,就知道孩子死了。他从地上起来、沐浴、抹膏、换了衣裳,进殿敬拜,然后回宫,吩咐人摆饭,他便吃了。”

  “大臣们不解,大卫的回应是——孩子还活着,我禁食哭泣,因为我说:‘者上帝怜恤我,使孩子不死也未可知。’但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何必禁食?我岂能使他返回呢?我必往他那里去,他却不能回我这里来。”

  “以前我一直没办法理解大卫王的做法,这样的父亲不是太冷血了吗?然而爸爸,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骆秉恒看着女儿,实在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骆赏儿捏捏着爸爸的食指,接着说:“大卫王不能让孩子重新回到人间来,但他想他迟早都会在天上见到他的孩子,就是这样想,才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大卫之所以能够在孩子离开之后坦然面对儿子的死亡,是因为他尽了一个父亲所能做的一切来努力地挽救,他才那样地勇敢刚qiáng起来。”

  骆秉恒云里雾里地听着,他觉得自己被绕糊涂了,人难道是因为从悲伤走到了绝望才重新振作起来的吗?

  “所以爸爸,您不要劝我,也不要太担心。我也想竭尽全力地和我的宝宝们在一起,只有我做到了,我才会坚qiáng地面对一切。”

  骆秉恒叹了口气,他仿佛明白了女儿的用意。赏儿还是决定不顾一切地和孩子们在一起,她只是在安慰他这个没用的老父亲罢了。

  赏儿是真的长大了,她是一个坚qiáng果敢的妈妈了,那么他这个作父亲的还有什么权利继续软弱下去呢?

  文泽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要进来,刚好听到骆赏儿最后的那几句话,就一直站住不动了。

  骆赏儿一抬头,正好撞见文泽笑吟吟看过来的目光。

  于是,她也笑了。

  文泽换了一身白色的衬衫,看上去jīng神多了。他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骆赏儿,说:“给你的。”

  一份是骆赏儿垂涎已久的美食

  一份竟是一株花,叶子舒展,鲜艳碧绿,花的形状酷似一只白鹤翘首挺立。

  文泽说:“这是白鹤芋,不过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一帆风顺。”

  骆赏儿歪着脑袋看它,真的很像扬起风帆的可爱小船呢!

  骆赏儿宝贝似地捧着它,怎么看怎么喜欢——

  一帆风顺,真的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希望,真的可以一帆风顺吧。

  ……

  作者有话要说:31号更新下一章╭(╯3╰)╮()

  ☆、我的赏儿,要勇敢。

  ()

  文泽是彻底地对láng华不闻不问了,他把公司全然jiāo给史兰可去打理,外界把他们两个人的暧昧关系传得沸沸扬扬——

  史兰可是个既聪颖又有魄力的女qiáng人,按道理,文泽本来应该对其凡事防备的,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这么信任一个如此有能力又有野心的外人?

  许多媒体都宣扬自己已经拿到了最可靠的消息——

  文家那位神秘的女主人可能不是先前传得风生水起的落魄骆氏的女儿,也不是文家大婚前被拍到的气质才女,而是文泽身边一直以来被媒体忽视的红颜知已史可兰,其实二人暗度陈仓已久,只是从来未敢昭告天下而已。

  面对流言蜚语,文泽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一直都安心地在医院的住院部陪着骆裳儿待产。

  幸好医院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所以只要两个人不打开新闻频道,倒也乐得耳根清静。

  文泽把孩子们的胎教课程安排得丰富多彩、井井有条。

  上午有好听的轻音乐、有爸爸亲自弹唱的儿童歌曲,下午是散步时间,然后是爸爸妈妈的古诗文朗诵和自编自演的小故事剧,晚上除了爸爸例行的宝贝晚安颂,还有慈祥可爱的老人家们——外公、外婆、奶奶和许阿婆轮流着每天都不会缺席的宝宝睡前碎碎念。

  文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骆赏儿,真的是用心良苦。

  好在那一次见红以后骆赏儿的状况一直都还比较稳定,直到两个人既期待又忐忑地在医院住到了孩子们33周的时候。

  这个时候,骆赏儿的肚子已经大得吓人,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根本没办法平卧,那么大的肚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困倦不已的时候,她只能稍稍侧身,把高高的肚子偏到一边去,才能勉qiáng睡得好过些。

  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宝宝们快快平安出生,好让她卸下这个大肚子,舒舒服服地平躺下来,美美地睡个懒觉。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愿的。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骆赏儿开始出现心悸、憋气的状况,而且日渐频繁、加重。

  文泽叫了医生来。

  看着医生的表qíng那么凝重,文泽总觉得qíng况不容乐观。

  骆赏儿问:“怎么样?”

  医生挪开手上的仪器,语气沉重地说:“文太太您子宫内的羊水过多,羊水量已经达到8000ml了,而且是急xing羊水过多。”

  时隔这么久,文泽的心再度有一颗大石高高悬起,他静静地等着医生的下文。

  “那……孩子呢?孩子没事吧?”骆赏儿扣住医生的手腕。

  医生说:“孩子和您的qíng况都不是很乐观。上次产检还好好的,羊水却在这短短几天内就迅速增加,是急xing羊水过多导致了您近期严重的腹胀胸闷、气急不能平卧等症状。”

  文泽已经在住院的近两个月里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心理准备,而现在他却没办法让自己尽量平静地问话,他稍稍缓滞了几秒钟才问出口:“医生,有多严重?”

  “已经不大好办了。现在的状况,产妇也许还能熬得过去,但是再过一段时间,随着孩子的发育,子宫底可能会急骤升高,压迫她的胃,甚至严重了的话会使心脏移位。胎儿的状况也会渐渐危险起来,可能会畸形、胎死腹中或者导致早产,母婴危险的话,必要时就得做好引产的准备。”

  骆赏儿顿时心慌意乱,她捂着肚子,大声说:“我不引产!”

  她的眼眶里是饱饱的泪水,盈盈yù落,可她忍着,她想象着自己是坚qiáng的,不会哭,她只能使劲儿控制着自己的qíng绪不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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