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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衣衫尽_锦竹【完结+番外】(36)

  “你终于出现了。”白芷佯装淡定,实则心里极慌。裴九不在身边,她这点防身术,实在不敢恭维。

  huáng衫女子冷眼注视,“看来你一直盼着死。”大刀晃眼,白芷眯了眯,大刀上尚有血渍。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过这女子能混进来,想必另有同谋。

  “你不可能只身前来,你如此大胆现身,昭告自己的身份,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在保护你另一个同谋?”

  “你知道太多了。”huáng衫女子朝白芷冲了过来。白芷撒腿便跑,高声呐喊,“来人。有刺客。”

  huáng衫女子急了,想快刀斩乱麻,在人未来之前,解决了白芷。奈何白芷跑得跟兔子似的,一时追不上。白芷路途一营帐,营帐内有人掀帘出来,是慕屠苏。他着装整齐,似乎未就寝。他见形势,先愣了愣白芷的衣衫不整,但见有人袭击白芷,冲了出来保护白芷。与huáng衫女子对峙。

  白芷喘着气,看着huáng衫女子愈加处于劣势,白芷心下安定下来。应该会无事的吧?

  营帐内又出来一人,是玉玲。只是她再也不是害怕又胆小的模样,而是稍带不悦与不耐,她伸手撩开袖子。白芷看到冷箭寒光,心下一惊,想都未想,直接冲了过去,大喊,“小心。”

  慕屠苏回身望去,只见冷箭朝他直she而来,他还来不及,一抹身影横冲他的身前,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住这冰冷的一箭。

  “芷儿……”慕屠苏失声尖叫。

  早已有人冲了过来,去抓捕那两位细作。唯有一人愣愣地站在营帐外。裴九看到了那一瞬间,白芷奋不顾身为慕屠苏挡上那一箭,毫不犹豫。而慕屠苏为何叫她“芷儿”?

  是他想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是我不更新,是**太抽了,我发了狠多次都发不上来,泪~~你们留言这么给力,我好意思不勤劳吗??呜呜~

  依旧一句话,日更靠你们= =

  37.

  白芷在失去意识之前,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她忘记疼痛,只是懊恼自己欠缺考虑,更悔恨自己的奋不顾身。她看见慕屠苏满脸担忧难过的脸,咬咬牙,拼尽全部的力气说道:“求你……求你,不要喜欢我。”

  慕屠苏怔了一怔,呆呆地看着白芷,眼中是满眼的受伤,“为何?我连喜欢你的权力,都没有嘛?”

  白芷勉qiáng挤出笑容,眼中泛着泪水,生生在慕屠苏的怀里晕厥过去。

  ***

  今日,恐怕是军营内最为寂肃的一日。士兵们大气不敢呼出来,帐篷内是裴老将军厉声的责骂,“南诏欺人太甚,竟然给老夫玩yīn的。暗杀我一部下的仇,非报不可。要玩是吧,老夫陪他们玩。”

  众将士皆默不作声。因昨日军jì有两个细作,裴老将军迁怒,与白芷一同送来的军jì都被放生,在通往南诏之路上设有埋伏,最终无果,应该只有昨日那两名细作而已。只是军营因地形缘故,放生的军jì十之□活不成了。

  这只是裴老将军上火之一,更让他上火的则是白芷被刺一事。裴九事后告诉他,白芷其实早就发现有南诏人混了进去,只是怕误伤无辜,才想到以自己为诱饵,bī出细作现身。裴老将军气这两口子太自以为是,酿成后果,白芷被刺,且在左边,离心口及近,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一关。

  另一帐篷内,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帐内暖烘烘。白芷躺在chuáng上脸色发白,双唇gān裂,微弱的呼吸生怕就那么断了。裴九坐在chuáng旁看着白芷,平时爱红脸的他,此时脸比白芷还要苍白几分。

  裴九尤记当时白芷晕倒在慕屠苏怀里,一向冰冷出名的苏苏竟像迷路找不到妈妈的孩子,眼中尽是恐慌焦躁,他歇斯底里地含着军医。军医赶来救治,他语气颇重,他说:“她若死了,你必定陪葬。”

  那还是他认识的苏苏吗?他觉得好陌生。

  当时军医确认冷箭离白芷的心脏只有一寸,若qiáng硬拔出,可能伤及。若一直不拔出止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裴九那时心里很乱。从小到大,他对死最为惧怕,无法去面对,一扯到关于“死亡”之事,必定选择离开。可在大家眼里,白芷是他的女人,她的生死由他选择。大家投来的目光,让他乱了分寸,无人知晓这是他的死xué,一触既死。他有心疾在身,平时靠药维持,这些年才有转好之喜。因一时气急攻心,裴九当场晕厥过去。

  待他醒来,白芷心口处的冷箭已拔出,听闻是慕屠苏亲自cao刀。他去见白芷的时候,在帐篷外见着慕屠苏。入冬时节,天气寒冷,飒飒冷风chuī进衣裳里,冷不丁打个寒颤。他方靠近,慕屠苏便站起身,什么客套话也不说,直接问:“她……没有怀孕。”

  这是自然的。。

  裴九也料到这件事瞒不久。她受伤,军医给她把脉,便会知真相。可他不想告诉慕屠苏缘由,莫名地对慕屠苏产生了抵触。若他不问,他便不答。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慕屠苏道:“你和她……”

  “我们是两qíng相悦,怕爹阻拦才说这个谎。我爹知道真相了吗?”裴九忙急着接了慕屠苏的话,生怕慕屠苏问出点什么,或者……告诉点他不想知道隐qíng?

  慕屠苏沉吟道:“已经知道了,当时你爹也在场。若不是你爹提醒军医芷儿有身孕,军医也不会提这事。”

  “是吗?”裴九已然看到以后的场景了,又该一顿鞭子了。也好,充分发挥了他“纨绔”“败家子”“无用”的形象。他这十几年,不就是为了制造出这样的效果吗?此时无非是“锦上添花”让爹更讨厌他而已,不正合他的意吗?

  “你不好奇,我为何叫她芷儿吗?”慕屠苏忽而眸光一暗,幽幽地道。

  裴九淡笑,“救命恩人?”

  “认识芷儿,我比你早!”

  原来,真不是他想多了。可他不想知道前因后果,他们的来龙去脉,知道又如何?自个徒伤悲?

  “那又如何?我裴九出马,最后哪个女子不拜倒在我的风流倜傥之下?”裴九佯装没事的,依旧谈笑风云的姿态。慕屠苏却一脸严肃,“你想玩女人,京城到处是,别玩她。”

  裴九缄默。

  慕屠苏举步离开,裴九忽然自他背后问道:“她为何救你?”到底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慕屠苏因这句话而驻足,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qíng,他道:“她想让我离她远一点。”

  “……”

  裴九那时在想,白芷的故事,当从慕屠苏说起。

  ***

  白芷醒来之时,已是五天之后。那会儿天刚刚亮起,天际间还是一片淡蓝。她觉得口渴,起身想倒水喝。她方坐起,只觉左胸口一阵撕裂的痛。她蹙了蹙眉,低头看了看那里,已有红色渗出,洇了纱布。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蹒跚走到茶几旁,倒了几杯水,润了润喉咙。犹豫睡了五天,白芷不想继续躺着,便裹着不知是谁的大氅,出去透透气。

  天明的军营是寂静的。只有偶尔几名士兵来回巡逻。白芷紧紧裹着大氅走出营帐,毫无目的地走。

  她走到军营门口,听到两位士兵在议论着。

  “昨夜慕将军带领jīng锐军去偷袭南诏营,把她们的粮糙给烧了,真是大块人心。”

  “可不是,只不过幕将军在返回途中,被she上了手臂,真担忧。”

  “是啊,不过以幕将军的体格,过些日子照样能徒手打死一头牛。”

  白芷听了听,笑笑继续走。烧粮糙可真是缺德的事儿,同时也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想必这事不是裴将军那直肠子人能gān的,该是慕屠苏自己擅自行动的吧?她走至一个营帐旁,目光偶尔一撇,透过一营帐的帘子的间隙,瞧见慕屠苏正独自处理伤口。他□着上身,单臂抬起,嘴里咬着白布,神色痛苦地给另一只手上药。看起来极为费力。

  前世这活都是她gān的。她喜欢黏着他,即使他出征,她也会死皮赖脸地跟着。第一次她只身前来投奔,第二次她化成小兵混入营中,第三次她藏于粮糙里。他实在没法,最后都会带她去。她是个娇弱的小姐,拿兵器的力气都没有,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他每次受伤,她为他小心翼翼地敷药,虽每次弄得他疼得汗流浃背。吃大锅饭的时候,她自个jīng心烹饪,为他做一份“爱心”饭菜,虽他每次都厉声责骂她làng费国家粮食,然后láng吞虎咽地吃光她所以的饭菜。直到有了南诏公主,她连靠近他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白芷又裹了裹身上的大氅,继续走走。

  “喂。”身后有人在唤她?白芷转头,看见裴九追了过来,满脸表现出了不满,“你就不能安分点吗?刚醒来就出来乱走。方才见不着你人,我还以为你死了被人抬去乱葬岗了呢。”

  “不正合你的意吗?你又可以花前月下,逛青楼,喝花酒了。”白芷逗趣道。

  这回,裴九反而没了以前的姿态,既不反驳,又不接她的话,而是沉默以对。白芷觉他有些不对,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裴九认真地看着白芷,“你没听过làng子回头金不换吗?”

  白芷捂嘴笑了起来,轻轻的,“你也称的上làng子?”

  “那我是什么?”

  “种马。”

  “……”

  白芷收敛笑容,拍拍他的肩,“才怪。”

  “……”

  白芷细想了一番,“只闻母jī叫,不知自会打鸣的小公jī?”

  “……”

  白芷觉得有趣,又自我笑了起来。

  裴九二话不说,包紧白芷身上的大氅,然后毫不理会白芷手无缚jī之力,直接打横抱起。白芷吓了一跳,拿眼瞪他,“你作甚?”

  “小公jī想证明给母jī看,打鸣他会。”

  白芷大惊失色,“你敢。”

  “那你再说?”裴九挑眉,一副“你不道歉,爷说gān就gān”的凛然模样。

  “不敢了,对不起……”白芷只好示弱。

  “这还差不多。”裴九宽慰地道。

  “那你还不放我下来?”

  “麻烦,直接抱你回去,不用致谢。”裴九不耐地道,好似还甚是嫌弃白芷话多。

  “……”这到底是该谁嫌弃谁?她要求他抱她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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