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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风花雪月_维风【完结】(17)

  红衣掀开厚重的门帘,风花正好走进来,他一身雪白,竟似要融入窗外的雪景般。雪月微笑着跑过去,风花解了狐裘披风,将手中的食盒递过来,淡笑着说:“头些天,你不是吵着要吃枣泥山药糕吗?我回去琢磨着做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想吃的味道,你先尝一尝!”

  雪月接过食盒,顺手将一个暖手炉塞到风花的怀中,口中埋怨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何必费这个心?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不是最畏寒吗?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暖玉阁里又不冷!”风花捧着手炉,微笑着回答,能开口说话的感觉真好,他在桌边坐下,温柔的注视着雪月小口小口的吃着山药糕的样子,雪月偶尔也会抬头对他微笑。

  窗外的白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着,地面上早已经覆盖了厚厚的积雪,偶尔还能看见哪只调皮的麻雀留下的脚印。门帘再次掀开,龙傲轩搓着手走了进来,屋里扑面而来的暖气让他生生打了个寒战。接过红衣递过来的热茶,他抿了一口,才招呼到:“母妃,风花爹爹,儿臣回来了!”

  “嗯,傲轩,来尝尝你风花爹爹新做的甜品,今儿学堂里热闹吗?”雪月拉过龙傲轩,嘴里埋怨到:“你这孩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老是儿臣,儿臣的说话,你不累,我都累了!”

  龙傲轩微微笑着说:“父皇说,规矩不可废!”

  “嗤~”雪月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不满的说:“小小的人儿,偏生这般的无趣!”

  “母妃,刚才儿臣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好多妃子们都在那儿堆雪人,打雪仗,您和风花爹爹怎么不去?”龙傲轩一边低头吃着山药糕,一边问到。

  “谁要和那些无聊的女人一起玩?再说了,你风花爹爹最是畏寒,怎么,你想玩?那我领你去玩?”雪月看着窗外的白雪淡淡的说。

  “不了,昨儿蓝将军留的功课,儿臣还没做完呢,明儿父皇要检查的。”龙傲轩放下筷子擦擦嘴,便站起身,抓起他的宝剑,笑着对雪月和风花说:“儿臣这就练习去了!”

  “嗯,别太辛苦自己!”雪月点点头,看着龙傲轩的身影消失在门帘之后,她才转回头对风花说:“傲轩真是太辛苦了,他才六岁啊!”

  “没有办法,身为皇位继承人,他要吃的苦,还有很多呢!”风花浅笑着说。

  雪月突然抬起头,明媚的桃花眼闪亮的看着风花,待风花疑惑的皱眉时,她轻笑一声,呢喃道:“风花,能听见你的声音,真好……”

  年底的时候,宫里宫外都在为迎接新年做准备,忙的天翻地覆,人仰马翻。风花和雪月也被华妃抓到华池宫做苦力,此刻风花提笔坐在桌前,红衣查看着各个礼盒,雪月喝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报礼,风花提笔在礼册上记上呈贺礼的人名,然后转手,还要将这贺礼打赏给各个宫妃,总之,一天下来,风花和雪月都累的有些神魂颠倒,再加上华池宫里熏香闻久了,雪月总觉得有些头昏脑胀的。

  出了门,冷风一chuī,雪月哆嗦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倒觉得舒服了很多。她和风花携手走出华池宫没多远,迎面就碰到了德全带着几个人来接雪月回去,说是皇上已经在香雪阁里等着了。雪月撇撇嘴,不以为意的冷笑了一下,风花对她轻轻摇头,雪月沮丧的叹口气,转身随德全离去。

  风花站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眼睁睁的看着雪月离去的背影,他回头接过绿衣手中的宫灯,淡淡的说:“我来拿着吧!”

  绿衣小心的跟在风花的身后,晕huáng的灯光照着风花脚下的路,走出了很远以后,风花蓦地转过身看向雪月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知为何,竟突然涌起一种qiáng烈的悲伤的无力感,他是风花,她是雪月,风花和雪月,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上演一场属于他们的风花雪月呢?

  雪月趴在浴池边,任由温热的水浸泡着她疲劳的身体,皇上是越来越索取无度了,雪月想着,嘴角竟悄悄勾起一抹冷笑,不知道chuáng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前几天又抱过哪些女人,这是别人的荣幸,却让雪月觉得恶心,她讨厌这种感觉。静静的滑入水中,又浸泡了半个多时辰,雪月竟趴在池边,缓缓进入了梦乡。

  龙景澜其实并没有睡着,他明显觉得雪月和他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他想弥补,却不知从何下手,只想多宠她一些,可似乎chuáng第之间,雪月的身体也越来越抗拒他,龙景澜缓缓坐起身,不由紧皱起眉头,一定要打破这种僵局。

  眼看雪月一直没有回来,龙景澜不得不披衣下地,走入了香雪阁的地池,所谓地池,其实是个天然的温泉,当年,就是为了这个温泉,才建的香雪阁,以前并不叫香雪阁,香雪阁这个名字,是后来龙景澜为了赏赐给雪月住而特意改的。

  进入地池内,纵使见识过雪月各种美丽样子的龙景澜,还是不由滞了滞脚步。雪月趴在池边,如墨似缎的长发瘫在略微泛着月色的白玉石砖上,衬着她雪白的肌肤,绝色的容颜,池中的水气氤氲着,让这一切美的好似一幅水墨画般。

  龙景澜急急上前几步,将雪月揽入怀中,在他伸手扯过一件外衣,准备给雪月搭上的时候,他怀中的雪月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凝眸看了龙景澜一眼,却蓦地将他推开,她自己也退后几步,稳稳的飘着水面上。

  没错,是飘在水面上。龙景澜抬眼看向雪月,只一眼,他瞪大了双眼,暗自抽了口冷气,手中的衣裳跌落在地上,他都不曾发觉。站在他眼前的雪月已经不再是雪月了,她那头如墨的秀发已经变成了泛着流光的紫色,连眼眸都是神秘莫测的紫色,一身紫衣的她悬在水面上,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开口问到:“你是谁?阿延在哪里?”

  她的声音里全是冷漠的高傲的不食人间烟火,龙景澜木讷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维,我在这里!”

  身后传来声音,龙景澜转过身,只见同样紫发紫眸紫衣的风花竟穿墙而入!龙景澜看着雪月抬头看过来,露出了她每次看见风花时,才会露出的那种发自肺腑的微笑,然后,雪月扑进了风花的怀抱,龙景澜听见她说:“阿延,一觉睡醒,看不见你,吓了我一跳呢,这个人是谁?”

  风花紫色的眸子转向龙景澜,冷漠的紫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qíng绪,半晌,他扭过脸拥住雪月柔细的腰,淡淡的说:“不知道!”

  “人类?”雪月皱眉,她摇着风花的胳膊,撅着嘴说:“刚才他抱着我呢,我不喜欢,咱们杀了他吧!”

  龙景澜心头一跳,却见风花刮着雪月的鼻子,淡笑着说:“你怎么又忘了?不要随便杀生!”

  雪月捂着鼻子,眼睛看着风花,她兀自笑着,摇晃的腰肢宛如妖娆的水蛇。挽起风花的胳膊,她笑着说:“那好,我们这就走吧!”

  眼看着两人就要携手离去,龙景澜心头剧痛,他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雪月,不要走!”挽着风花的雪月脑中一痛,却听龙景澜接着说到:“风花,不要带雪月走!”

  风花?雪月?阿延和阿维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脑中都嗡嗡作响,一时间,剧痛无比,捂着脑袋,风花和雪月软软的倒地,紫发又恢复了墨黑,风花一身白色里衣,雪月丝缕未着,依然是刚才刚出浴时的模样。龙景澜心口泛起一阵一阵的酸疼,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弯腰将雪月抱到chuáng上,亲手为她穿上衣服,又将风花也抱上chuáng,为两人盖好被子,龙景澜坐在chuáng边,看着他们。想想刚才两人之间不容他人cha足的亲密,龙景澜再次不由自主的心酸,还夹带着一丝不甘和嫉妒,吐了口胸腔中的郁积之气,龙景澜负气的也往chuáng上一躺,堪堪挤在风花和雪月中间。

  绿衣凌晨时起夜,发现风花不在chuáng上,那被褥冰凉,显然主人早已经离开了。可是风花的外衣和鞋子都还在,难道是被人劫了去?这一想,可吓坏了绿衣,想着皇上应该还在香雪阁,绿衣随手抓了件外套,就慌慌张张的向香雪阁跑去。

  到了香雪阁,也顾不上合不合乎礼仪了,绿衣焦急的冲进殿内,大声喊道:“皇上,娘娘,不好了,公子他,被人劫走了!”

  绿衣这一喊,惊醒了偏殿的红衣,她披着外衣慌张的跑过来,嘴里紧张的念到:“你说什么?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风花一向觉轻,绿衣这一喊将他惊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暖玉阁,却好像是在香雪阁里。风花愣神的时候,雪月也醒了,她睁眼看了看她身边的龙景澜以及龙景澜身边的风花,一个没忍住,雪月“啊”的一声惊呼开,吵醒了龙景澜。

  绿衣和红衣在听到雪月的惊呼声时,就已经掀帘闯了进来,看见chuáng上的三人,两人也忍不住惊呼出声,绿衣反应过来,赶紧捂上嘴,拽着依然呆愣着的红衣,红着脸退了出去。

  龙景澜这时已经完全醒了,看看眼前一脸疑惑,迫切需要解释的两个人。龙景澜抿了抿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好一点的理由,他心头也是千万分后悔,昨晚怎么就没将风花送回暖玉阁呢?!抬头看了看chuáng头沙漏,龙景澜捂着嘴,借着打哈欠的姿势,他模糊不清的对风花和雪月说:“时间还早呢,来来来,爱妃,玉君,我们再睡一会儿!”

  风花和雪月无语的对视了一眼,便乖巧的挨着龙景澜再度躺下,可怜龙景澜躺在两人中间,愁大苦深的假寐着,心想着,他这一代君王的英名算是彻底毁了,明儿开始,他肯定被传为荒yín无度的皇帝了。唉……龙景澜在心底无力的叹息!

  风花和雪月最终也没弄明白,风花在暖玉阁里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人却出现雪月的chuáng上是怎么一回事。绿衣和红衣那天起,看见两人,脸总是有些红红的。而每次提及此事,龙景澜要么死抿着嘴唇不说话,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话题,总之就是不往那晚的事qíng上提。

  龙景渊再次提着他的宝剑,来找龙景澜切磋武艺,却招招下死手的时候,龙景澜突然抬起他温和的脸,一脸严肃的对龙景渊说:“我见到风花和雪月法力显现,变身时的样子了!”

  龙景渊手下一抖,半天才收起长剑,冷冷的开口:“说来听听!”

  龙景澜于是将那晚,他所见所闻的一一讲述出来,龙景渊越听,眉头越皱,直至几乎打结,阿延?阿维?终于放开眉头后,龙景渊问他对面的龙景澜:“用不用请国师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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