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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_花日绯【完结+番外】(53)

  池南听后,对发生的事qíng并没有表现出吃惊,而是淡淡看了一眼朱富,便将目光投向了太后身旁的男人。

  “朱富,你可知道你爹的真实身份?”池南手捧花蜜,决心对朱富道出一些当年往事。

  朱富摇头,爹的确切身份他真的不知道,只是觉得好像整个京城的人都认识他似的,媳妇看来是知道前因后果的,当即朱富便倾耳聆听。

  “你爹的原名叫张晋。二十年前曾是萧国的国医圣手,先皇因早年劳累过度,身染恶疾,你爹医术jīng湛,被请入宫中为先皇诊脉,这一诊,就是五年,五年内,他们朝夕相对,有了感qíng,先皇从此之后,便不再宠爱任何一位妃嫔,日日与他相处。”池南将往事缓缓道来。

  朱富听得云山雾罩:“你是说……我爹他真的与先皇……”

  池南点了点头,眸中染上了些许忧愁:

  “我不懂他们之间为何会有真爱,但它确实发生了,先皇对他的态度,曾经让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他,那段时间,宫里的各类暗杀,嫁祸,下毒,死谏几乎都是冲着他去的,那时候我还小,但也懂得事态的严重xing,父皇对我很好,所以,他也对我很好。但总是不能从心底里接受他们之间的感qíng……”

  “……”朱富沉默了,媳妇口中的那个人,真的是他那个不靠谱的爹吗?

  “最严重的一次事件,便是由丞相府挑起的。丞相有个侄女非常喜欢你爹,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其中多少曲折我也不太清楚,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丞相侄女爬上了你爹的chuáng,先帝为之震怒,身体旧疾复发,却怎么都不肯你爹医治,还将你爹打入天牢,你爹无可奈何,在正殿之上为表清白,竟挥刀断送了子孙命根……”池南说着说着,眼眸中蒙上了一层灰暗,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血腥残忍的画面,还有他挥刀之后,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和沁满冷汗的苍白的脸。

  “先皇终究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驾崩了,你爹也从此销声匿迹。没过多久,便传出百里丞相府的嫡长孙身染恶疾,bào毙而亡……”

  池南淡淡的呼出了一口气,对陷入沉思的朱富说道:“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我给不了你任何结论,也不能替你做出判断。”

  朱富看着媳妇平淡的神qíng,内心的感触无法形容,他从来没有想过,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爹,从前会有那样惊世骇俗的经历,他与先皇之间,到底怎样的qíng感历程?他又独自承受了多少?

  池南见朱富一动不动,知道自己一下子灌输给他的事qíng太过震撼,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池南将手覆上他的手背,对他温柔一笑:

  “别想那么多了。是非曲直已然成为过往,你纵然伤感亦不能改变任何。顺其自然吧。”

  朱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百里丞相,心里顿时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是,我真的是百里丞相的孙子吗?”

  池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百里丞相虽jīng神矍铄,但白须白发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苍老,对于一个有两个儿子的老人来说,一个战死,一个断腿,那简直是致命的,再加上唯一的孙子突然bào毙而亡,对其的打击不可谓不致命,他能像如今这般qiáng势的撑下去,没有崩溃,恐怕也只是为了保住百里家最后的尊严罢了。

  “是与不是,皆为定数,时机到了,自然揭晓,若是,你便是百里丞相最欣慰的期盼,若不是,你仍是你爹最得意的儿子,想开了的话,你觉得还有什么好苦恼的吗?”池南对朱富绽开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朱富看的有些痴了,这样的媳妇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修了几辈子才修得的,几句话便能让他从心底里释然。

  “丞相说,他的孙子是被人下毒,按照爹与丞相的恩怨来看,下毒之人,会不会是……”朱富虽然心里没有责怪,但也有些怀疑,毕竟给人孙子下毒,然后掳走救活这种事qíng,也只有他爹这样不靠谱的人才做得出来。

  池南听朱富如是问,想都没想便摇头道:

  “不会!他虽然恨百里家,却也不会下毒害一个孩子。”但是解毒后,直接掳走倒是有可能。这一点,池南没有说出来。

  朱富看着媳妇笃定的面容,又看了看依旧在跟太后唠叨的老爹,头一次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也许不全是他所看到的针锋相对,毕竟他爹与媳妇的爹相处多年,媳妇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后来的放任接受,这种转变肯定也是在感qíng的基础上才可行的。

  想到就连媳妇都相信自家老爹,而他却在这里小肚jī肠的怀疑他,朱富顿时觉得自己混账极了,傻兮兮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后,便对善解人意的媳妇憨憨笑了。

  池南见他如此,不禁白了他一眼,唇角却也不可抑制的微微勾起一抹轻笑,如空谷幽兰般清雅幽致。

  安容手持酒杯,略显痴迷的看着池南的笑容,曾几何时,那样绝美的笑容只会为他一人绽放,那时,在治国平天下与儿女qíng长之间,他决然选择了前者,因为他笃定池南便是他今生唯一的相伴,将她的种种爱慕与倾心视作理所当然,以为待他建功立业之后,再回到她的身边,一切都会手到擒来。

  可是他错了,错在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错在低估了她倔qiáng孤高的心xing,直到听说她嫁人了,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几乎是马不停蹄从边疆赶了回来,心qíng激愤,倒想看看她最终嫁给了怎样一位幸运的男人,会比他通文墨,比他天分高,比他懂得女人的心思……种种的猜想直到看到了他——一个长相不出众,出身不出众,空有一副骨架子的山野之人。

  他心爱的池南,怎能嫁给这样一个人?又或者说,他安容又岂能输给这种人?可几次接触下来,他也在城内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传闻,内心燃起了滔天的比试yù,他倒要和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比一比,到底谁会赢,而赌注,便是池南的芳心。

  “太后,上弦月乃西域琴中名器,何不乘此机会,找人献艺一曲,增添气氛?”定远侯安清坐在席间,寻了个空当,对太后请示道。

  琼光太后愣了下:“上弦月……就是先前那把琴吗?”

  “是的。”安清从容回道。

  “可是,虽是名器,无弦,又该如何弹奏?”太后颇通音律,却对如何弹奏一把没有弦的琴一窍不通。

  定远侯正yù解说,却听坐在太后身旁的朱爹抢先开口:

  “就是弹奏之人,以内力灌输琴内,使琴中小孔发出乐鸣之声。”

  安清有些意外,随即点头:“不错。这便是上弦月的弹奏方法……张先生知晓,那一定也会弹奏吧。”只要是在朝为官的老臣,没有人会不认识当年几乎在京城里横着走,嚣张至极的张晋,本来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如今突然出现,倒是叫他有些意外呢。

  “不不不,弹琴我是一窍不通。”朱爹摆手拒绝。

  “哈哈,张先生过谦了。”安清虚假客套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便指着正痴痴看着琼光太后的文远侯百里骑,说道:“久闻文远侯文武双全,音律造诣举朝称颂,深得乐门离园老祖真传,想必无弦琴的弹奏也是易如反掌,何不有请侯爷当众献艺一曲,以博太后一笑?”

  太后听到有人竟然会弹这无弦之琴,顿时来了兴趣,又听说那人正是与她眉目传qíng从未间断的冤家,内心顿时有些小激动,双眸含秋,期盼万分的看向了跃跃一试的文远侯,可就在这时,却听身旁有一人开声咋呼道:

  “哎呀,这种雕虫小技根本无须出动侯爷,我虽不会弹,但是,我儿子会呀!”

  朱爹得意万分的对朱富投去了个‘别怕他,上!’的神色。

  他这句话说出来,引起全场哗然,那位黑熊似的驸马竟然还会弹琴?而且弹得还是这无弦之琴,当真叫人感到意外,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都觉得可笑滑稽。

  朱富愕然,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作者有话要说:O(∩_∩)O~介个不靠谱滴爹呀……

  ☆、57《驸马圈》

  “雕虫小技无须劳烦侯爷,我虽然不会,但我儿子会。”朱爹指向儿子朱富的方向……

  朱富愕然,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谁也没有料到,朱爹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将众人的qíng绪一下子推向了高峰——黑熊驸马弹琴,真是骇人听闻啊。

  不等朱富拒绝,朱爹已然闪身来到了他的身边,一把将朱富拉起了身,如众所期待的种子选手般,将朱富的右手高高举起,向众人致意。

  池南虽然聪慧,但这回也猜不到这老家伙到底想gān什么,也跟着站起身,蹙眉道:“喂,这个玩笑开不得。”

  弄不好‘殿前失仪’的罪名就会被有心人扣在朱富头上的。

  朱爹眼白一翻:“谁在开玩笑?我儿子,就是会弹嘛。”

  跟着不等池南反对,便将朱富拉到了一边,在他耳旁轻语道:

  “你十岁的时候,不是偷偷去私塾学了一首卖油郎的曲子嘛,就弹那个好了。”朱爹亲记得当年儿子缠着他要买琴的执着,蹲在琴铺门前抱着他的大腿,怎么都不肯离开。

  朱富满头黑线的看着自家老爹,卖油郎……的曲子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弹奏吧?不说当年他只是为了好玩,只说琴好了,最起码当年他所学,所弹的还是有弦的吧。

  “不行的爹,那个什么无弦琴我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弹了,你就别瞎捣乱了好不好?”朱富简直想对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爹跪下来求饶了,在这么下去,他的这条小命也迟早被他玩死。

  “怎么不会?你十三岁的时候不是用真气帮张寡妇家的黑猪渡过真气,bī出了戳进它肚子里的钢钉吗?弹那个琴,其实就是运功bī毒,你去试试就知道法门了,去吧,爹看好你哟。”

  “……”

  听到自家老爹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论,朱富简直想哭的心都有了,拜托,那是帮猪bī出肚子里的钢钉,现在是弹琴,两件事qíng完全搭不上边好不好?

  朱富哭笑不得,如果将老爹此时的言论说出来,估计在场大多数人都会被笑死。

  这边厢朱富还在挣扎,那边厢宫人们已经准备好了琴台,就等黑熊驸马上座,一鸣惊人。

  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实在不好,朱富尴尬着脸色,被自家老爹推上了刑台,朱爹指着无弦琴上的几只小孔,对朱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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