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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_一苇渡过【完结+番外】(215)

  但熟悉的人还是会注意到,她的五官和脸型都没有变化,只是做了些修改,掩去了原本的女xing温婉的一面,露出几分属于男子的英气来,虽然旁人不会对他留下什么印象,但绝对不会混淆他的xing别。

  景佑戳戳目瞪口呆的景曜,和自家兄弟咬耳朵:“娘这样是蓄谋已久的吧,身上穿的袍子都是娘自己做的,而且易容的很厉害。”

  景曜呲呲牙,一脸正经道:“难道娘碰到了什么世外高人了不成?”

  景佑翻了个白眼,咬牙道:“娘一内宅妇人,怎会碰到什么世外高人,你想太多了。”

  “哥哥?”嫩嫩的声音cha进来,俩兄弟一僵,看向坐在一旁小暖杌子上的福久,再瞧瞧笑眯眯的看过来的安宁,对视一眼。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说我们对娘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景曜说话gān脆利落。半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安宁:“……”你娘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安宁嘴角抽了抽,不跟这两孩子计较,决定在张致远还没有回来之前,就出去溜达。

  景曜对了对手指。扭捏道:“娘啊,出门了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安宁回首,想了想。道:“不是说以兄弟相称吗?自然是称呼我——安兄,就说是远方表兄罢。”

  “娘啊,那你的声音?”景佑提醒道。

  考虑的还挺全面,“我尽量压低声音,要么就尽量不说话罢。”临行前还叮嘱了福久一番,让小家伙不要叫错了。

  景曜又嚷道:“娘——”

  安宁颇为不耐烦了,“还有什么事。一次说完。”

  景曜打了个哈哈,道:“娘,我和景佑还邀请了小舅舅和澄泓哥哥同去……我知道了娘,我立马差人去告诉他们,邀约作废。”说起识时务来。安宁说第一,景曜绝对数第二,言传身教也是很重要的。

  景佑挠了挠头,道:“娘,还叫二姐姐吗?”

  “你二姐姐被范家姑娘邀请去了,就不和我们一起。”拖拖拉拉,还不等出了正房门,外面小丫鬟脆声报:“老爷回来了。”

  安宁第一个念头就是藏起来,怎么感觉有种被捉^jian在chuáng微妙的感觉。不过转眼就有了个好主意。和几个孩子嘀咕两声,景佑趁机要求道:“娘,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带连坐的。”

  安宁瞪了他下,不过还是点头,道:“知道啦。不准给我笑场了。”景曜和景佑连连点头,小福久鼓着包子脸,小孩儿反应要慢半拍,但还是很好奇的看娘,被景曜搂住乖乖的站在一边儿。

  小丫鬟打了软帘,张致远大步流星的进来,身上穿着黑色的袍子,很贴身,领口、袖口、衣摆边儿都绣了舒畅的云纹图案,边上滚了银灰色貂毛,本来穿着的斗篷刚进屋就脱了下来,让丫鬟接过去收起来了。如今这一身,映衬着他的冷峻,有种深沉的优雅。扫了眼屋中,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再看到杵在一旁的安宁,微微蹙眉,“你是?”

  好冷……安宁这心里边儿又是窃喜又是失落,窃喜是连大老爷都没有将她认出来,说明她这易容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失落的是大老爷竟然没有把她认出来,明明只是在脸上勾画几笔而已,大体轮廓是没有变的啊。虽然心里边儿这么想,但还是上前压低了声音,顶着大老爷那乌黑幽深的眼眸,硬着头皮道:“小侄拜见张姑父,小侄是太太娘家的远方内侄。”

  景曜丢了个眼神给景佑,差辈了~

  景佑无奈,怎么重点景曜老是抓不住啊,现在说的可不是这个问题。内里流着面条宽的眼泪,我不是故意窜托娘的啊,当真希望不要连坐,娘你顶住,景佑在jīng神上支持你。

  福久被景曜环在怀里,黑琉璃一样的眼眸落在安宁身上,他可是一眼就看出了是娘了,只是不明白,爹也会看出来的。

  果然,作揖的安宁没有注意到张致远眼中闪现的笑意,他道:“太太娘家亲戚甚少,我怎么不注意有你这么个内侄?叫什么名?怎么会来都城?”语气里带了七分疏离,三分狐疑。

  安宁眼眸流转,依旧做低眉顺眼状,压低声音道:“小侄名为贾仁,乃是都城人士,只太太一家往年远离京畿,淡了qíng分,只小侄和安然熟络了,才前来拜访,因而张姑父未注意过也在qíng理之中。”

  贾仁?

  娘可真会现编乱造,说起谎话都不带打糙稿的,景曜想笑,但碍于父亲板着脸,还是qiáng忍住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娘真是越说越扯了,爹不怀疑才怪呢,景佑瞥了一眼脸都憋红了的景曜,扭过头去,这个白痴,都露馅了。

  因为娘说了,不让说话,以防穿帮了,福久乖巧的站在一边儿,不说话。

  屋里的丫鬟皆是知道实qíng的,在主子看不到的地方抿嘴偷笑。张致远唇角上扬,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冰凉渣滓似的,“是吗?景曜。你娘呢?”

  莫名其妙就被点名的景曜出列,咧了咧嘴道:“娘啊,在忙。”

  众人:“……”这算是什么回答啊,可够莫名其妙的。

  张致远坐在搭着墨绿缠花椅搭的花开富贵红木椅上。忍笑,道:“像什么样子。”

  安宁撇了撇嘴,早在大老爷开口问第二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内侄子,大老爷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热qíng了,还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的。亏她还那么灵机一动,虚构了出来一个身份呢。贾仁,假人,就是没有这个人啊。

  不过想归那么想,抬起头来。在大老爷跟前走两步,风度翩翩,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不会认出来,而且也不会说这是个女子。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讨好地道:“老爷慧眼如炬,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景曜他们都觉得装扮的很厉害呢。”

  景曜和景佑十分狗腿的,背对着安宁,猛摇头。娘啊,爹不舍得罚你,可是舍得罚我们啊!

  张致远剑眉微挑,其实从他进屋看到女扮男装的安宁,第一眼就觉得十分熟悉,再看了下她面容。就确定了。这小妻子是蓄谋已久了,若不是他提前回转,说不定已经得逞了,真是胡闹!因而打击起来也毫不留qíng,道:“耳dòng、喉结、眼睛、声音、应对,还有孩子们的反应。”

  “啊?”安宁一愣。原来有这么多破绽啊。不过耳dòng和喉结她也不是没那个能力,弥补,只不过她也不好解释,这样子只是普通的勾画,稍微改变一些,就和原本的面容有很大的不同。还有应对?远方侄子什么的,来拜访,怎么太太不在场啊,真是失策失策。因为便是回了碧纱橱内,重新梳洗一番才出来。

  这次换了水红色滚边出风毛红梅花开的对襟棉褙子,只简单戴了支白玉一笔寿字簪,底下盘了红瓣huáng蕊的红梅珠花,耳朵上也坠了滚圆的明珠耳坠,手腕上戴了寻常戴的佛珠,还有两只羊脂白玉镯子,便是平常的温婉明媚了。

  见到安宁出来,景曜泪眼迷蒙,娘啊你可终于出来了。

  不过安宁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当张致远问起来,刚才那副打扮是作何的?安宁马上否认了想这样子打扮出去看花灯的想法,只说是一时兴起了,又转移话题,全家都等他回来,去外面看花灯呢,还拉上了景曜和景佑、福久作证。

  张致远冷哼一声,娘几个全都伏低做小,低眉顺眼。“若有下次,家法伺候。”说是如此说,全家人还是出门看花灯去了。因是前几日降雪,再虽不是腊月,但正月依旧寒冷,凛冽的寒风呼啸盘旋,因而安宁早就准备了不惹眼的防风大毛斗篷,烧的热热的小手炉,还有暖和易行走的毛皮平底长靴,就是福久头上还戴着狐皮小帽,被景曜和景佑轮流抱着,身边不仅有丫鬟跟着,还有护院家丁在四周围成一遭。

  都城不愧是都城,扬州自诩是江南第一等的繁华富庶之地,却也比不上都城的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街道上人头攒动,花灯掩映,喧喧嚷嚷,时不时有五彩缤纷的烟花映照了半边天,颇有些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味道。

  安宁并非没见过世面,不说前世那些节日庆贺,场面也十分宏大壮观,这时代的节日所图的就是节日的喜庆热闹的氛围,还有这些原汁原味。不过比起扬州灯节时候的琳琅满目,都城的灯节更为热闹喧嚷,到底是天子脚下罢。安宁一边儿再三叮嘱了走在前面的景佑和景曜,走慢些,照顾好弟弟,一边儿观赏两边儿的各色或jīng美或奇巧或独特的花灯。手却始终被那温暖的手心包裹着,丝丝的qíng愫透过温热的手心传达着,安宁眉眼弯弯,心qíng倍儿舒畅。

  “福久啊,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走马灯?”景曜抱着福久指着店家前面挂的一个走马灯说道,这走马灯上的画是几只小老虎嬉戏玩乐的画面,而且这走马灯还做成了老虎形状,里面的蜡烛这么一照,活灵活现的,也有好些人围在这店家前,就是看中了这灯笼。

  福久小手里还被景佑塞了一个糖人,另外手里还捏了个面人。本来他qiáng烈要求要自己走路的。景曜和景佑哪里放心,他这小短腿,再说了他们做哥哥的又不是抱不动,不过还是答应了到人少的地方就把他放下来。让他自己走,这才罢了。

  福久看到老虎灯笼,添了一口糖人。点点头。景佑便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福久亲哥哥一下,哥哥就给你赢来去。”

  景曜看着福久果然是亲了景佑一口,暗道这厮实在是太yīn险了,不甘心的也让福久亲他一口,哎呦哎呦道:“哥哥抱福久都抱了那么长时间了,福久也得亲景曜哥哥一口。”

  “我可以自己走。”景曜被噎了下。咱弟弟就是有个xing,颠颠的凑过去亲一口,山不来我就过去嘛。

  这边儿景佑钻进人群里,看了谜底,思索了下。便问店家要了纸笔,谁料到有人比他先一步写出答案来。自然而然的那小老虎形状的走马灯就归了人家了,景佑看过去,是个**岁的少年,身上雪白的狐狸皮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戴着同色的狐皮小帽,通体贵气,身旁还跟着个青衣人,感觉很深不可测。景佑也不好夺人所爱。不过又将另外的一个狮子玩绣球形状的花灯赢了下来,挤出去,提到福久跟前,道:“福久弟弟,那个老虎走马灯被人家赢走了,这个狮子花灯怎么样?”

  福久对此没什么偏爱的。点点头,把手里的面人装到小荷包里,才接过来狮子花灯,脆脆道:“谢谢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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