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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不怕晚_桑玠【完结】(9)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来gān预。

  她对这样的相处倒是觉得轻松,陆添历看上去是铁了心要把她追回来、目标明确所以也完全不急躁,两个人更像是老朋友一样。

  可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很乱,对他还是隐隐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原因的抵触。

  周六早上因为约好带小公主去迪士尼是要早起的,她睡眼朦胧刚糙糙梳妆了一下,陈渊衫的车子就很准时地已经停在了楼下,她也没想起要跟陆添历说一声就匆匆出门了。

  当严沁萱被陈希珊拖着围了整个迪士尼溜狗似的溜了一圈,停下来的时候,胆汁也快吐出来了。

  十一岁的小噶豆在玩了跳楼机三次之后,连眼睛都不眨一眨、还是雄风不倒。可奈何严沁萱是她两倍多的年龄,再活力无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陈渊衫并没有狠心将她弃之不顾,只是每次他要上前来接过小噶豆的时候,希珊总是昂着一张小脸转身投入严沁萱的怀抱,“我不要哥哥,要沁萱姐姐嘛。”

  被小朋友的奶奶的童声引诱得姓啥都不知道了的严沁萱,在第三次被峡谷漂流的水溅了一身的时候,泪流满面地差点掉进湖里。

  终于坐定下来的时候,一直跟在后面闲闲打杂的陈渊衫接过也已经垮了的希珊抱在怀里,递给严沁萱饮料。

  “辛苦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希珊那么缠一个人。”他看着她仰头喝下饮料,闲适地说。

  “是啊,她缠了我,你就轻松了。”她白了他一眼,转而又温柔地看着陈希珊,“不过我也真的很喜欢她,我自己没有妹妹,她那么可爱我当自己亲妹妹疼的。”

  陈渊衫看着她的脸,薄唇轻抿,听了她最后一句话,嘴角弧度慢慢越扬越高。

  ☆、【新】心释

  作者有话要说:多么温润,英俊,博学……的衫妹啊~~~~

  从迪士尼出来之后,陈渊衫把车开到一家东京很有名的小烧烤铺子前,店主一看到是陈渊衫,连忙殷勤地留了较为安静的座给他们。

  上了烧烤,严沁萱全然不顾什么大人形象,还和陈希珊为了一串jī翅差点大打出手,小公主没有妈妈管、逮什么吃什么,完全不忌口,陈渊衫也由着她,只是拍着她的背让她吃慢点。

  吃完之后,陈渊衫把眼皮上下打颤的希珊背在身上让她睡,让人来把车开回去,和拍着肚子喊饱的严沁萱直接一路散步送她回家。

  风chuī在脸上很舒服,累了一天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依旧绕在心头的一些心绪又重新浮现在严沁萱脸上。

  走了一会,陈渊衫突然低低开口,“沁萱,你有心事吗?”

  “嗯?”她抬了抬头,神qíng有些恍惚,半响才摇头,“没有啊。”

  陈渊衫看了她两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路无话,走到酒店楼下的时候,严沁萱刚想和陈渊衫告别,突然从身后伸来一束大大的玫瑰花挡在她眼前。

  “你去哪啦?怎么那么晚才回来!”陆添历有些埋怨的声音响在她耳后,他转到严沁萱身前,“刚买的,喜欢吗?”

  他看到严沁萱没有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玫瑰,不仅没有半点惊喜之qíng反而有点尴尬地低着头看地,才发现身后还有一个人。

  陈渊衫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淡淡的月光下就这样随意地站着却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这位是?”陆添历往严沁萱身边站了一步,直直面对地着陈渊衫。

  陈渊衫虽然背景庞大实力深不可测,但一向是对人态度谦和有礼,这点让严沁萱心里一直非常欣赏。

  而现在他从头至尾没有正眼看过陆添历一眼,只是眸色淡淡地看着严沁萱。

  陆添历看着身形高大挺拔、眉目bī人的英俊,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等的陈渊衫,眉头刷的皱了起来。

  “他是我朋友。”她终于抬起头,神色疲惫地看着陈渊衫,话却是对着身边的陆添历说的。

  陆添历看着这两个人之间不动声色的互动,心里像被猫用爪子挠了一样浑身不舒服,脸迅速拉了下来。

  “很晚了,先回酒店把。”他拉起严沁萱的手,用了点力想带她转回身去。

  “哥哥……沁萱姐姐……”奶奶的童声突然从陈渊衫背后传来,陈渊衫连忙放下陈希珊,只见小公主捂着肚子豆大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肚子好痛……”

  她一听到那让人揪心的童声再没犹豫,甩开陆添历的手对着他喊了一句,“你先回去把。”几步上前拉过陈希珊,拖着陈渊衫就往离酒店最近的医院跑。

  陈渊衫手脚迅速地把哭地没停的陈希珊抱起来安在怀里,转而轻轻拉过她的手。

  陆添历自被严沁萱甩开的那个瞬间,心中一时千百种滋味都尝遍了。

  以前只要他在,她就只会围着他转,发生天大的事qíng也不会就这样将他丢在一边走掉。

  此时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被别的男人牵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心如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

  晚上看儿童急诊的人还是很多,再急也只能拿了号按照顺序一个个排队。

  可是陈希珊已经痛得哭也哭不出来了,抱着严沁萱蜷在她怀里含含糊糊地嘟囔,严沁萱看着她揪着一张小脸捂住肚子脸色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自己眼眶都红了。

  陈渊衫坐在她们旁边,烦躁地想拿烟出来抽,看着她们两个,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好不容易排到了号,严沁萱火急火燎地抱着小公主往诊室里冲,还好毕竟只是烧烤吃坏了肚子,医生开了药方,将她转进病房挂了水。

  今天一天从早到晚一直在奔波,到病chuáng上的时候,陈希珊已经累得噙着眼泪睡着了。

  严沁萱坐在病chuáng旁边,拿热毛巾帮她擦脸和脖子,心疼之余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陈渊衫在门外付完费进来,看到严沁萱硬撑着睡意拉着陈希珊的手,怕她又哪里不舒服,一直不敢合眼。

  他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刚刚一直沉着的眼眸稍稍柔和了些。

  他走上前去帮陈希珊掖好被子,在她身边坐下。

  “你先回去把,我来陪她。你也累了一天了。”他看着她的侧脸,声音低沉而柔和。

  她在边上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刚刚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谈了三年,前一阵子他劈腿了分的。”

  一开话闸,她在安静的病房里,也不管他听不听,慢慢说了很多她一直埋在心里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只是觉得心里憋得很难受,前几天碧玠贾之澄打电话来,她也不敢和他们提到陆添历来这里的只字片语,可是今天却对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不知不觉说了那么多。

  他看着她疲倦和心事重重的脸,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懂。”

  那两个字,听得严沁萱鼻子一酸。

  偏偏是这个人,应该是对这些儿女qíng长的事qíng不会有兴趣管的、刚刚结识不久的人,耐心地听了她这些无头无脑的话,告诉她,他都懂,不必再说。

  严沁萱抬头看他的脸,不温不火、面色沉静,只是她看见他眼睛深处对她的些许疼惜,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明的qíng绪。

  人的眼睛直通心底,谅是再有城府的人,眼睛也会出卖自己而不自知。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严沁萱最终还是撑不住拉着陈希珊的手睡着了,陈渊衫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理了理她遮到眼睛的刘海。

  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睡颜,微微有些失神。

  >>>>>>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陈希珊就下了chuáng,昨天还像一只病猫一样的人,今天就活蹦乱跳的连跳到树上去也不嫌高。

  陈渊衫让阿姨在家熬好了粥再炒了点菜带着gān净衣服和行李送到医院来,三个人在病房里简单吃了午饭,轮流冲了澡,司机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楼下。

  到了大宅,陈渊衫让司机先回去,抱着小公主送她回去大宅之后又折返出来,让坐在后座的严沁萱坐到副驾驶座上。

  他自己坐上了驾驶位,侧着脸对她说,“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看着他如星的墨目,毫不迟疑地点了点。

  陈渊衫带她去的是一座只向私人开放的小山。

  车子盘旋着一路上了山顶,她从车里出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山顶的最高处,看着脚下,顿觉神清气慡、无比畅快。

  “你哪找来的那么好的地方?”她脸上带着笑侧头看正朝她走来的陈渊衫,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衬衣,迎着山顶的风慢慢朝她踱步走来,如往常一样不慌不忙,温润如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这真的是个长得极好的男人。

  她看着他,那个瞬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心里有什么地方动了动。

  他走到她身边,看着脚下淡淡开口,“每次心里有事qíng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开车来这里,坐一个下午,也就不知不觉想通了。”

  她靠着栏杆,支着下巴认真地听他说话。

  “我亲生母亲去世得早,四十岁的时候生了希珊之后失血加体弱走的,没办法救。酒吧那天是我妈妈的忌日,那天我其实心qíng很糟。”

  严沁萱一直知道陈渊衫是极为沉稳淡然的那种人,认识他至今,他脸上从来就没出现过什么很激烈的表qíng,要么是嘴角边淡淡挂着笑、要么就是眼神中稍稍透露出些qíng绪,她觉得像bào跳如雷、惊慌失措、或者伤悲秋华这种词汇是永远不可能用来形容他的神qíng的。

  就像此刻,她明明都能感觉到他心中深切的难过,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悲伤,只有眼神中稍稍透出些许遮掩不去的黯然。

  “沁萱,其实你并不用安慰我。”他见她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态度,朝她笑了笑。

  “人在世界上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qíng绪,烦躁、苦闷、伤心,再多的到后来其实都会慢慢淡去,所以我从不去挽留这些qíng绪,过了就过了,已经改变的事qíng是没有回转的可能的。”

  “心里怎么想,就去怎么做,或者gān脆不想,顺其自然。”

  她一直觉得自己想法很多,可是总是理不出一个头绪,今天听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觉得有些地方就豁然开朗了。

  人生不过这几十年,该放的放,该收的收,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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