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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比死更难_三月微草【完结】(20)

  她抽出被他压住的另一只手捶打着他的背:“你放开……放开……”

  被打断的陈墨阳恼怒的呻 吟了声,抬眼看到她手腕上渗出来的血,理智稍微被拉回,他放开了她的手,整个人放松下来伏在她的身上微微喘息。

  他下巴在她的发间磨蹭,在她耳边低喃,邪魅的轻笑:“你怕水鬼?我就是水鬼!怕不怕?”

  等到气息平稳的时候,他替她扣好扣子,起身拉她起来。

  两个人的外套扔在沙滩上,被风chuī鼓着,像两只小帆似的。

  捡起来,依然是cháo湿的。

  回到车上,他翻了条毛巾出来扔给她,然后就驱车回去。

  她机械的擦着头发,不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算什么?

  脑海中有很多的问题,可她不敢问,她害怕每一个问题问出口后他都会有一个恶毒的答案在等着她,堵着她,再一次打破她所有的以为。

  她不是他的对手,从来就不是。和他,她没有jiāo手的机会,一开始她就一败涂地,兵败如山。

  她曾对闵正翰说,她玩不起。

  可是,遇到陈墨阳,她连‘玩’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掌握,他发号施令,他运筹帷幄,他朝夕令改。而她只是他手中的玩偶,不仅没有主动权,甚至没有话语权,所有的剧qíng都由着他的心qíng走。她害怕,因为已经预感到自己的结局不会是圆满的。依照刚才来时的路程,回去起码也得一个多小时,她的脑袋很乱,同时又昏昏沉沉的,上下眼皮不断的想合上。

  而且身体越来越冷了,比刚才在海边chuī着海风时还要冷。

  在她无意识的要陷入睡眠的时候,陈墨阳拍了拍她的脸,道:“不要睡,很快就到了。”

  她全身都是湿的,一觉睡过去,不生病才怪。

  一路上她艰难的抵制着睡意,他没有直接送她回家,车进了车库,里面有电梯直达他的楼层,是一个楼中楼式的公寓。

  他带她上楼,拿了件浴袍给她,道:“赶快进去洗个热水澡,顺便把你手上的伤口清理一下。”

  等她洗好的时候,他也已经从另外的浴室出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道:“过来。”

  他的浴袍套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她不得不一只手揪着前襟,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他拉过她受伤的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覆在上面的纱布刚才已经被她去掉,用清水稍微的清洗了下,还未闭合的大大小小的几处伤口又裂开,皮ròu翻着白,还有点涨脓。

  徐依可看见那天落在他车上的那袋药此时就放在茶几上。

  他打开,拿了几根棉签和双氧水给她伤口消毒。

  他看了她一眼,将她搂紧,道:“忍着点。”

  徐依可还想说,不是很疼,她还能忍受。

  结果下一秒,他用沾了双氧水的棉签残忍的扒拉开她将闭未闭的伤口,使劲的往皮ròu里面捅,把里面的脓水挖出来。

  徐依可倒吸口气,双腿乱蹬的哭喊:“啊……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跟我有仇啊……疼……”

  他将她制在怀里,道:“别动,不然更疼,伤口里面化脓,外面闭合有什么用,以后疼得更厉害。”

  她也知道,可是她忍不了痛,就只想攻击他,因此还是不停的折腾。

  好不容易将伤口上好药,重新包扎起来,她哭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

  他帮她包好伤口就到浴室把她的脏衣服都收拾着拿到楼下去,扔她一个人在沙发上期期艾艾的,觉得好不悲惨。又想起自己大半天不在家里,也没有跟妈妈说一声,她到浴室里去拿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屏幕里全都灌满了水,肯定是在海里的时候弄坏的,那是她刚买的手机,还没用几天。

  心痛,伤口痛,心qíng更差了,她抹了把眼泪,一边在心里诅咒陈墨阳,一边把手机卸下来,用chuī风机chuī。

  一会儿,陈墨阳端了两杯咖啡上来,道:“怎么,这么快就不哭了?”

  他还煞有其事的看看表:“连二十分钟都不到。”

  她不理会他的调侃,专心的修自己的手机。

  他此刻显然心qíng很好,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顺便欣赏她沮丧的样子,觉得赏心悦目。

  她来来回回的捣腾,一点成效都没有,抬头,他一派悠闲若无其事的样子刺激到了她,她怒不可揭的扑向他,胡乱的捶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他时不时的羞rǔ她,他把她扔海里,他让她伤口变严重,他只会让她哭,都是他!

  陈墨阳没有防备,左右闪躲,道:“小心点……小心点,咖啡烫……”

  他赶紧把咖啡拿开,翻个身把她压在身下的沙发里,道:“别闹,不然有得你苦头吃。”

  她眼睛因为生气而更显得晶亮乌黑,道:“你为什老欺负我……为什么……”

  他啄了下她的唇,道:“因为我喜欢你怕我的样子。”

  外面的几缕阳光透过沙发旁偌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她的发间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从来不知道这间冰冷的屋子会有让他感到温暖舒适的时候,让他连日来狂躁的心qíng也变得舒畅,身下的女孩不是特别好,只是刚刚好,刚刚好可以填补他心口上的那个dòng。

  第三十一章不是不够聪明,只是不愿聪明

  第二天,她不可避免的染了重感冒,头重脚轻,低烧,咳嗽,流鼻水样样来。

  徐爸爸心疼,说:“不然你再请个假。”

  她吸着鼻子,道:“不行,电视台也不是我们家开的,再请给领导印象不好。”

  徐妈妈道:“你看,这就是láng来了喊多了的下场,现在真病了就不敢请吧,下次看你还敢不敢随便请假。”

  徐依可垂头丧气的出门,觉得妈妈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学识再高一点,估计跟赵咏琳都有一拼,只可惜自己没有遗传到妈妈的jīng明和qiáng悍。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人把她欺负得死死的,尤其是陈墨阳。

  想到这,徐依可的脑袋又是一团乱麻,昨天下午他送她回来,离开的时候丢下一句让她不要再跟闵正翰联系的话,然后就扬长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算什么,是一件在商场里面看上眼提回去的衣服?接下来他会怎么处理她这件衣服?挂在衣柜里连标签都忘了拆?还是像对待张宛那样,穿过一两次之后就扔了?

  她不敢多想,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她所要的。

  她的人生从遇到陈墨阳那一刻就开始错位了,走在不熟悉的道路上,从此跌跌撞撞,一步步的走向早已注定而她却以为可以扭转的结局。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明白是因为自己太早遇见他了,在她最容易沦陷的锦绣年华里偏偏遇上了一个让人无法招架的男子。涉世未深的她没有在红尘烟火的深处走过,还无法体会到世事无常的残忍,所以陶醉得太快,没有足够的定力和他抗衡,去抵挡他的诱惑。

  可是等她真正的明白过来已是多年之后。

  一路上她昏昏沉沉的到了台里,同事看见她那副病容,都不忍心差她做事,她昨天请的病假算是名正言顺。中午的时候意外的接到韩越的电话,说要介绍自己的女朋友给她认识。

  上次闵正翰的恶作剧,徐依可一直到从张宛那里拿回手机之后才发现。她觉得如果刻意跟他解释,他说不定还会多想,以为自己对他还有什么期待,因此对于这个误会她也没有多加解释。

  韩越约她晚餐的时候见,她没有推辞,因为没有推辞的理由。

  曾经有过的的那份心思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些因为曾有过的相伴而零落下来的碎屑。

  如果他有心要将这些碎屑沉淀成友谊,她似乎也没有必要拒绝。一整个早上她都陷在自己和陈墨阳的纠葛中,昨天发生的一切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放重演。

  他霸道的吻,他的气息,他带着邪气的表qíng直到今天仍会让她感到战栗。

  她痛恨自己对于这段关系竟然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她也试图在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中寻找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路。

  翻来覆去,总是回到最初的迷茫和纠缠,就像是一个迷宫,绕来绕去她总是深陷其中,找不到出去的路。她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不知道怎样做,或许更甚者她不愿意知道,就像张宛说的,不是不够聪明,只是不愿聪明。或许她害怕太清醒就会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结局是和张宛一样的,毕竟他身边的女人提供了太多这样的例子。

  好在同事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对于她一早上的jīng神恍惚也没有在意。

  中午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出去吃饭。她没有胃口,病怏怏的趴在桌子上想睡一会儿。

  陈墨阳打来电话,听见她有气无力的声音,道:“怎么,生病了?”

  她没好气的想,谁大冬天的在海水里泡着,chuī着冷风不会生病,也只有他了!

  她道:“嗯,感冒了。”她的声音带着生病的慵懒和鼻音。在他听来就像撒娇一样。

  他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窗台旁,道:“现在在哪里?”

  “上班。”

  “吃了没有?”

  她有问有答:“没胃口。”

  陈墨阳看看表,他一会儿还约了个市领导吃饭,看来没时间见她。

  他道:“我帮你叫外卖,你吃一点,晚上来找我。”

  “晚上我约了人吃饭。”

  他道:“推掉,我让你约,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就不由分说的挂断。

  徐依可觉得头更疼了,细细的哀嚎一声又扑到桌子上。

  赵咏琳进来,经过她的桌子旁,道:“怎么,身体很不舒服?”

  徐依可坐好,道:“还好。”

  赵咏琳道:“你跟闵正翰还在一起?”

  徐依可知道赵咏琳可能是听到她刚才的那通电话,误以为是闵正翰打来的。

  赵咏琳那副口气让人很不舒服,好像在惊奇闵正翰怎么还没玩腻。

  说实话,赵咏琳是前辈,平常高高在上她一直都忍了,工作上即使不属于赵咏琳的管辖范围,但有时候被赵咏琳训斥几句,她也都是默不吭声的接受。

  徐依可不明白自己都这样服软了,为什么赵咏琳依然看她不顺眼,连她的私事都得问几句。看来人和人之间确实要讲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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