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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比死更难_三月微草【完结】(32)

  “我知道,你进去道个歉这事就完了。”

  “我不去,如果刚才换做是我,别说是自己摔伤了,哪怕是被她甩了几个耳光我都得自己和着血吞吧,有钱有势就了不起是不是!”

  陈墨阳沉下脸来:“你别在这时候跟我倔。”他拖着她的手不顾她的意愿要把她往里面带,道:“一句对不起而已,你到底是多大的面子就这么抹不开。”

  徐依可的心都凉透了,她等了那么久,等他的一句安慰,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只要求她向对方低头。赵咏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为了成全赵咏荟的面子,她就活该被踩在脚下?

  她往后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开他的手,道:“我不会道歉,这是我的尊严,如果是我错了,我道歉,可不是我的错。”

  陈墨阳没想到一向柔柔顺顺的她竟然在这时候该死的坚持起她那可笑的原则来。

  在两个人争吵,僵持的时候,赵咏荟一行人从走廊那头的病房里走出来。她看见赵咏荟的额头上包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纱布,下巴和鼻尖处贴着创可贴,显得有些láng狈,但两颊上没有伤痕,估计没有多严重,只不过当时她流着血,咋一看有些恐怖。

  搂着赵咏荟的是一个中年贵妇,应该是赵咏荟的母亲,旁边跟着的是赵咏琳和一个跟赵咏琳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身后则是医生护士,真真的是众星捧月。

  但真正令徐依可惨白了脸的是因为陈墨阳的母亲也在那群人中。

  陈墨阳在她耳边低声道:“道歉,听到没有!”

  赵母搂着女儿的肩,心疼的道:“还疼不疼,流了那么多血,这得补多少天才能补回来。”

  赵咏荟跺着脚:“我现在丑死了,万一留下疤痕怎么办,我明天都不能去走秀了。”

  陈太太道:“好好休息,脸上的事马虎不得。”陈太太和赵家倒没有多熟悉,只不过赵家在江乐也算是根基深厚,平常遇到赵太太难免要客套寒暄几句。今天她原只是来医院替陈正国拿一副药,正好看见自己的儿子,过来又看见赵咏荟那副样子,问了两句。赵太太拉着她的手,说是女儿去参加婚礼,不知道怎么碰到一个蛮横的女人,几句言语不和之间被那女人用玻璃刺伤了脸。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徐依可和陈墨阳跟前。

  赵咏荟率先道:“你还来gān什么,看我是不是毁容了?”

  徐依可没说话,抿着嘴,直挺挺的站着。

  赵太太道:“就是你把我们家咏荟弄成这样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手那么狠,竟然拿玻璃片割人家脸,这世道,啧啧!”

  陈墨阳道:“咏荟,不好意思,依可也不是故意的,争执之间难免有意外。”

  赵咏荟是家中的老幺,赵母简直是宠得无法无天,有时候赵咏荟被上面的哥哥姐姐说两句,不高兴了。赵母都能沉下脸来,更别说今天女儿被别人弄成这副样子,简直是怒火中烧,尤其是看到陈墨阳这样维护徐依可,更是气不打一处,只不过陈太太也在,所以不好当场发作出来。

  陈太太认出了徐依可,道:“你不是来家里采访的那个小姑娘!”陈太太转头对赵太太道:“可能是误会,这个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一时失手了倒有可能。”

  赵太太道:“现在的女孩子看起来都是文文弱弱的,做起事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我们咏荟就chuī亏在xing子直上,老是被人yīn着来。”又对徐依可道:“我们家咏荟要是有点什么事,你预备怎么办?故意伤人,这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吗,今天要不是看在墨阳的面子上,你以为你来这里忏悔一下就完事了?”

  徐依可觉得忍无可忍了,可还是得那样听着。

  赵咏荟道:“怎么,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陈墨阳放在徐依可肩上的手暗暗紧了紧,暗示她道歉。

  徐依可脸上都没有血色,拼命的咬着唇,大家似乎都在等着她的那句道歉,然后圆满落幕。好证实她们的身份高贵不容亵渎。

  当‘对不起’那三个字出口以后,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被踩碎了一地,被践踏成灰尘了。

  一行人往外走,陈太太回头看陈墨阳,道:“你是……”

  陈墨阳道:“我先送她回去。”

  陈太太点头,道:“完了回来,我有话对你讲。”

  徐依可还隐约听得到赵太太的声音,她对身边的陈太太道:“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可真是不得不防,手段多得很,你告诉墨阳可得小心了,真的是家教不行,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dòng,这老话一点不假……”

  陈墨阳去搂她:“好了,回去吧。”

  她无声息的滑开他的手,自己径直下楼。

  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也不说话,一直托着下巴看窗外,陈墨阳道:“别委屈了,她的脸成那样,你道个歉也是应该的。”最主要的是赵太太是个特别难缠的人,真要等到她日后找事再去处理,根本是làng费时间,倒不如当着他的面跟她道个歉,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徐依可的麻烦。

  他没听见她的回答不禁放慢车速去掰她的脸,他以为她会哭,会泪流满面,但是没有,她眼里没有眼泪,只是一片沉郁的神色。

  他还真有点不习惯,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头空落落的。

  第三章跟你在一起,我从来没快乐过

  分别的时候他想吻她,她避开,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

  他锁上车门,道:“你最近的脾气倒越来越大了,都懂得给我脸色看。”恃宠而骄,恃宠而骄,看来是自己太骄纵她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声音透着bào风雨前的平静,道:“开门,我要走了。”他抽了根烟出来,打火机叮的一声点燃指间的香烟,车厢里烟味袅绕。他在烟雾中斜睨她:“OK,如果你非要证明你自己是特别的,我可以偶尔纵容你闹一下脾气,不过你记住,是‘偶尔’!”

  不料徐依可抓起方向盘前方的熏香盒子用力挥向他那边的车窗玻璃上,憋了一路的qíng绪就这样崩溃了,吼道:“我说开门,让我下去!”

  金属盒子砸在防弹玻璃上,一声响后落到他的脚边,随着她的声音一起静下来,车里的气氛一下变得诡异的安静。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盒子然后缓缓的看向她,额头上已经有青筋在跳动。下一秒,他像猎豹一眼迅捷的扑过去,把她扑在她身后的位置上,qiáng力的冲击下,她的腰都快要折了。

  他揪着她的头发,把她卡在座位上,曲起一只腿跪在她双腿间,上身的重量都在她的身上,bī着她和自己对视,恶狠狠的道:“他妈的,给你台阶你都不懂得下,给你几分好颜色,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不是!跟我闹,你有那资格吗!”刚才一路上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已经让他忍很久了。

  长发在他的指尖缠绕,扯得她头皮一阵一阵的发疼,但是她不哭也不叫痛,就是起劲的挣扎,妄想用自己薄弱的力量去和他抗衡,她闷声不吭的样子更加的激怒他,她明明很听话的,都是这些日子自己把她宠坏了。

  他越想越冒火,恨不得踹她几脚才能解气,可终究没舍得动手。

  他用另一种方法折磨他,狠狠的堵着她那平常会对他笑,会对他撒娇的唇,用自己的唇磨蹭,用牙齿咬,舌头舔,抵开她紧闭的牙齿冲进去捣腾,一只手被她长发卷绕着,另一只手在她身上用力的揉,激烈的搓,毫不怜惜她可能会有的疼痛。

  她还在狭窄的空间里扑腾,指甲扫过他的脸,胡乱的抓着,趁他松懈的时候,抓住机会狠狠的咬住他的唇,血珠子冒出来,她尝到了血腥味。两个人都大力的喘息着看对方,她瘫在座位上,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皱巴巴的。

  陈墨阳扫了扫滚血的嘴唇,坐回自己的位置,开了锁,不耐烦的道:“下去,下去!”

  徐依可一刻也没有多呆,开了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走得很快,身影很快就融在夜色里。

  他发泄似的捶了一把方向盘,拧钥匙,发现自己的手指上缠绕着一大揪头发,是她那略带栗色的长发。他微微闪神,就这样从头皮上硬生生的扯下来,她该有多疼,那么怕疼的人刚才竟一声不吭。

  他觉得她脑袋出问题了,有时候多不愿意的事她都会忍,今晚就这一件小事她竟然闹起来了。他觉得自己脑子也抽了,老是控制不住。她不就是觉得委屈,想发泄发泄,忍着点哄她两句就完了,何必跟她见识,跟她较什么真,弄得两个人都不痛快!

  那晚后徐依可好几天都没再见过陈墨阳,那晚他那刻薄的话,每一句都刻在她的心上。他打过两通电话,她没接,他也就没再打了,她想可能就这么淡了吧,早就知道会有结束的一天不是吗,一直都是她太qiáng求,也太自以为是了,这条路真正的走下来竟是这么的辛苦,这样浓烈的感受和折磨,她真的害怕了瞬间天堂瞬间地狱的感觉。

  她可以忍受他的霸道,他的自我为中心,可是她不能忍受自己一丝尊严都没有,那天赵太太的话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让她清楚的知道妄想闯进他们的世界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如果她还清醒的话就应该逃离。这几天她bī着自己不去想,不去想他的脸,不去想他的话,每天上班,对着电脑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枯燥的工作,这至少可以让她暂时的平静。

  马峻还是不死心的约她,她明白的拒绝,他振振有词的道:“追求我喜欢的女孩是我的权利,你不能剥夺。”

  她说:“你随便吧,拒绝我不喜欢的人也是我的权利!”

  这天她找几条重要的视频资料才发现硬盘落在陈墨阳的住处。她暗想,那个地方说是他的住处,其实他倒不经常去,尤其是白天,他基本不会出现在那里。她有那里的钥匙,想去一趟,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收一收,顺便把钥匙还回去。

  下班后,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她打的去他的住处花不了多少时间,警卫见过她一两面,还记得她,没有盘问就让她上去。

  她开了门进去,在玄关处站了会儿没有听到声响,他果然不在家,她放心的进去上楼,刚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就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她吓一跳,赶紧闪身贴在墙上。

  从浴室里出来的竟然是裹着浴巾的赵咏荟,她知道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是拔腿就走,然后从今以后将这一幕连同他彻底的从脑海中删除,但是她却移不动脚步,像是生了根似的立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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